第3章 第 3 章(1 / 2)

徐伊甸就像被人拎住後脖子的貓,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在心裡求助:係統?人設怎麼樣了?

打字機的聲音也哆嗦了一下,但毫無隊友情:【複樂值:+1。】

徐伊甸在心裡偷偷罵了一聲,自己挺身而出了半天,複樂值就漲了這麼一點點。

他又在心裡問:滿分是多少?100還是10?

係統又啞巴了,半天憋出來幾個字:【暫定100。】

暫定是幾個意思??

徐伊甸對這個係統的靠譜程度產生重大懷疑,但是藺珣沒給他更多吐槽時間,又開始散冷氣了,“你還有其他應酬嗎?”

徐伊甸心說我這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麼應酬,但為了維持原主的倒貼人設,咧開一個八顆牙的標準微笑:“沒了,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藺珣又看過來,看得他仿佛剛剛參加完冰桶挑戰。

“是嗎?我去哪兒你去哪兒?”藺珣的語氣很平和,不帶一絲譏誚,但是徐伊甸還是感到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徐伊甸記吃不記打,又到係統那去尋求溫暖:藺珣為什麼總是學我說話,他是個鸚鵡嗎?

係統還是那個公事公辦的係統:【不知道。】

徐伊甸隻能硬著頭皮穩住自己的人設,目光落在藺珣好看的喉結上,“是啊,我都跟你結婚了,肯定得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按照書裡的描述,藺珣聽到這種話肯定是要一轉身就走的。

徐伊甸正巴不得藺珣走。

繪聲繪色的慘死小電影給他帶來的陰影還沒散儘,雖然他想趕緊完成任務,但他現在也急需一個喘息的機會,好仔細捋捋接下來的打算。

結果藺珣像是X光機似的,又用那隻沒戴眼罩的眼睛把徐伊甸從頭剮到尾,最後語焉不詳地丟下一個字,“好。”

這怎麼跟書裡說得有點不一樣啊?

徐伊甸徹底糊塗了,但還是緊緊地跟上了大步走開的藺珣。

書中的婚禮也是在夏天,一出酒店大廳,熱氣像是大棉被一樣裹過來,悶得人喘不過氣起來。

好在富人金貴,兩步就是敞開的車門,又是一重涼爽。

車裡沒人說話,司機也噤若寒蟬。

徐伊甸坐在後座上稍微回憶了一下,偷偷戳了一下係統:我們現在是去看藺珣的爸爸,對吧?

係統終於會了一題:【是的。】

心裡有了底,徐伊甸就沒再多問,跟著車一路出了繁華的鬨市區,又從市郊出去了幾十分鐘的車程。

車開過了一道西式莊園的大鐵門。

依依金柳偎著假山,粼粼湖麵映著斜陽,錯落有致的小亭和假山讓空氣開始散發出一股錢味。

徐伊甸對這種地方並不陌生,因為他親爹的最後兩年也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

這是一所私人療養院。

藺珣的父親癌症確診挺多年了。

原本他就當藺珣是空氣,生病之後更是對自己這個小兒子避而不見,兩人的關係就一直沒有緩和。

徐伊甸記得文章開篇的藺珣對於自己的家庭還抱有一絲幻想,想要借著結婚的機會見上父親一麵,特地跟院方約了時間。

但如果徐伊甸沒記錯,這一麵他沒見成,具體發生了什麼,書裡倒是沒細說。

護工帶著藺珣和徐伊甸進了彆墅一樣的住院部,又搭著電梯上了VVIP特護樓層,把兩個人讓進了病房,輕聲說:“現在是探視時間,已經有家屬在陪著了。”

病房很大,總統套間似的,進去隻是個門廳,其他門都關著。

藺珣輕輕“嗯”了一聲,又轉頭跟徐伊甸說:“你就在這兒等我。”

徐伊甸又糊塗了,問係統:他不是來帶我見他爸的嗎?怎麼讓我在外麵等著?

係統還是藏藏掖掖的,毫不友好:【不知道。】

藺珣進去了有一會兒,徐伊甸就聽見了玻璃摔碎的聲音,他心裡一緊,忍不住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隱隱約約聽見一個女人在哭:“……你看看崇山現在成了什麼鬼樣子!你看看藺家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要是沒有藺珩,這個家早垮了!”

藺崇山和藺珩就是冷暴力了藺珣一輩子的親爹和親哥。

說話的這位,八成就是把藺珣當成萬惡之源的親姑姑藺楠了。

原來擺夜攤的時候,徐伊甸沒少見大媽們為了塊兒八毛的東西撕破臉皮,沒想到所謂的上流人物說起誅心的話來可比夜市大媽狠多了。

但是又一轉念,其實這個場景他自己也經曆過。

那時候他才六七歲吧,站在病房裡,聽著他親爹法律意義上的老婆對著他親媽說:“你就是個勾引人的狐狸精,生的也是禍害彆人的喪門星。你破壞了彆人的家庭,憑什麼讓徐恩城得病,該死的是你這種不要臉的蕩、婦!這個兔崽子也姓徐?他配嗎?!”

當時那女人的手指幾乎就要點到他腦門上了。

徐伊甸一晃神,還沒聽見藺珣爭辯,就聽那女人又咬牙切齒地說了起來:“都是因為你!你媽當時就不該要你,當時她身子那麼差我們都說讓她打了打了,她不肯!她走了倒是輕巧,這個家成什麼樣她都不用操心了!還說什麼中毒?我看你就是藺家的毒!你還有臉過來?你……”

她沒能說完,目瞪口呆地看著推門而入的徐伊甸,“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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