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一把推開懷裡的兩個女孩,瞪著桌子上的碎骰子,“哪有把骰子搖碎了的規矩?這把不算數!”
“嗬,”徐伊甸怕藺珣那種冷清性格在嘴皮子上吃虧,挺身而出,“不把骰子搖碎了,怎麼知道你們在骰子上動手腳呢?”
他撚起一角碎骰子骨碌碌地丟到陳放麵前,“骰子裡頭灌鉛,陳少爺好誠信。”
“我也是用的一樣的骰子,有什麼誠信不誠信的!”陳放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猙獰,“搖個點還這麼多逼、事兒,果然他媽不帶勁!”
“不帶勁?”藺珣把桌子準備好的軍、刀拿起來在手上比了比,“那我們不說骰子的事兒,單說輸贏的事兒。陳少輸了一個點,那就煩請交一個點的籌碼吧。”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陳放灰著臉把刀子接在手裡,哆嗦了半天,遲遲下不去手。
“怎麼了?”藺珣很關切地靠近他,“陳少骰子玩得這樣好,卻不會用刀子嗎?需不需要我幫你?”
燈光在他的眼罩上映出一片紅色,顯出一種異樣的凶狠。
陳放一咬牙,兩腮的肌肉都繃了起來,那張娃娃臉一下就發展成了國字臉。
徐伊甸正看得高興,係統劈裡啪啦地開始打字:【原有人設加載中,原有劇情加載中。】
徐伊甸沉迷藺珣難以自拔,在想象中捏住係統的小嘴:等一會兒,再看一會兒,五分鐘。
陳放用力一紮,四周好多姑娘都尖叫著捂住了眼。
結果這慫蛋隻是把刀子紮進了矮幾的木頭邊裡。
“這骰子有問題!”在四周隱隱浮現的嗤笑聲中,陳放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結果不能算數!”
藺珣微微一撇嘴,不慌不忙地問:“陳少這是要抵賴了?”
可能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說過,陳放用力拍了下桌子,“誰說我要抵賴?!這骰子誰準備的,滾出來給藺二爺道個歉!”
徐伊甸就沒見過這樣會甩鍋的滾刀肉,正準備說什麼,藺珣的手看似漫不經心地搭在了他後背上,他就閉上嘴沒出聲。
四周一片安靜,有些人怕殃及自己,已經開始偷偷往外溜了。
“啪!”陳放又拍了一下矮幾,“誰準備的趕緊站出來!不然以後陽城有我沒你!”
之前那個大言不慚要教徐伊甸搖骰子的朋克頭哆哆嗦嗦地站出來:“陳哥,我準備的……”
“趕緊著,給藺二爺和徐小少爺一人磕一個,今兒這事兒就算翻篇兒了。”陳放剛放完一招移花接木,又要化整為零。
朋克頭也是個利落人,“撲通”就跪下了。
“等等,”藺珣搖搖頭,“贏的人是我們,要怎麼懲罰得我們說了算。”
朋克頭膝行向陳放,哀求地搖著他的膝蓋,“陳哥……”
陳放的國字娃娃臉越拉越長,“那你們說怎麼罰?”
藺珣低頭看向朋克頭,朋克頭立刻畏縮了一下。
“剛才是你說要教徐伊甸搖骰子的?”藺珣平和地問。
“……”朋克頭哆嗦著沒敢吭聲。
“是你說要賭換、妻,是嗎?”藺珣的聲音稍微沉了一點,倒也聽不出是不是生氣了。
朋克頭的腦袋一點也不朋克了,眼看著就要低到□□裡去了。
“既然你的舌頭說不出好話來,”藺珣笑了笑,“不如拔了吧。”
偌大的酒吧落針可聞,居然沒一個人為朋克頭說話。
空氣中漸漸彌漫出一股淡淡的尿騷味,把沉溺美貌的徐伊甸給臭醒了:藺珣說要乾嘛?拔舌頭?!?!
“陳、陳放!”朋克頭突然回魂了,指著麵沉如水的陳放說,“陳放讓我換的骰子!不是我自己做的主,又不是我自己玩!不關我的事!”
“胡說!”陳放低吼一聲,“你自己乾的好事彆往我身上潑臟水!”
“你剛給我發的微信還在呢!”朋克頭像是抖篩子似的把手機拿出來,把陳放給他發的語音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