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伊甸醒了之後就賴在床上不想起,一直忍不住回憶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怎麼想好像都是自己親了藺珣一頓,然後就睡著了。
他印象裡似乎有一段類似捆綁的情節,而且他還挺害怕。
他一度把藺珣的眼罩摘了,但是什麼都沒看著。
現在冷靜下來一想,他怕什麼呢?藺珣那方麵是讀者蓋章的不太行,要是真的發生點什麼,也應該是他對藺珣這樣那樣。
想起來藺珣不舉這件事,徐伊甸又沒辦法為了之前那一兩句話生藺珣的氣了。
同為男人的徐伊甸很理解,藺珣那麼漂亮的一個大個子,碰上這種令人難以啟齒的事,內心一定很自卑,卻又沒人能開導他。
他得想想辦法。
等徐伊甸洗漱好了下樓,桌子上和往常一樣擺好了五花八門的早點。
藺珣自顧自地喝著豆漿,明知道他來了,也不抬眼看看他。
徐伊甸更愧疚了,昨天晚上自己居然不負責任地睡著了,藺珣不高興也是應該的。
“吃個糖三角嗎?”徐伊甸捏著一個小糖包挨著藺珣坐下了,“這個可甜了,特彆好吃。”
“不吃。”藺珣扶著豆漿的碗沿抿了一口,淡淡地回答他。
徐伊甸隻能自己默默地咬小糖包,吃到一半又問陳伯:“我們以後早上能吃韭菜盒子嗎?”
雖然韭菜壯陽這事兒也沒什麼科學依據,但是萬一有用呢?
陳伯笑了笑,“可以啊,小先生喜歡韭菜?喜歡三鮮的還是雞蛋的?”
徐伊甸根本就受不了韭菜那個味,以前的身體消化不太好,吃韭菜就會鬨肚子。
但是現在這身體是原主的,應該沒這麼多瞎七瞎八的毛病。
而且為了藺珣,也為了複樂值,這點苦頭他還是願意吃的。
“啊對,我喜歡韭菜三鮮的。”徐伊甸誠懇地說,“多放點韭菜。”
“那不難。”陳伯撥了個電話出去,一會兒就有送餐的人敲門了。
油紙袋子裡靜靜地躺著兩個新煎的三鮮韭菜盒子,金黃色的脆皮還冒著熱氣,色澤誘人,味道卻令徐伊甸窒息。
陳伯把韭菜盒子夾到徐伊甸的碟子上,“嘗嘗合不合口味。”
“有兩個呢,”徐伊甸殷勤地想把其中一個夾給藺珣,“你也嘗嘗。”
藺珣卻用手蓋住碟子,“我吃飽了,你喜歡吃就自己吃。”
陳伯看徐伊甸有些尷尬,笑著解圍,“以前家裡飯桌上從來不上韭菜的,都不大吃得慣。”
徐伊甸在心裡哀歎:我也吃不慣啊……我又不用壯陽,吃這麼多韭菜乾嘛呀……
但是想歸想,陳伯特地給他叫的,他又不能臨時改口說不愛吃,長痛不如短痛,乾脆狼吞虎咽地吃了。
“小先生這麼愛吃,”陳伯怕他噎著,笑著給他倒了些溫水,“那以後常備著些。”
“不用不用,”徐伊甸趕緊擺手,“這個氣味大,偶爾吃一次就行了,吃多了也不好。”
感覺到藺珣質詢的目光掃過來,徐伊甸把話題岔開,“今天忙嗎?”
“嗯,今天有個剪彩,你跟我一起。”藺珣淡聲說道。
剪彩。
這個情節徐伊甸有印象。
藺珣在達成“全都給我殺了”這個大殺器設定之前,主要分為身心受到摧殘和扮豬吃老虎兩個階段。
剪彩就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象征著藺珣已經私底下結交了業界大佬,具備了一定的隱形實力。
徐伊甸感覺現在的劇情進展明顯比書裡快了,按道理說他沒摧殘過藺珣,也沒感覺到藺珣什麼時候積攢了實力,居然就已經到了剪彩這一段了。
剪彩這裡還是個小高、潮,藺珣和一個炮灰結了梁子,睚眥必報的殺器以後是要把那個炮灰挫骨揚灰的。
肩負修正藺珣人設的重任,徐伊甸一定不能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
剪彩現場人不多,徐伊甸沒想到曹旭陽也在,而且一看見他就親親熱熱地跑過來,順便給了藺珣一個白眼。
“伊甸兒,”曹旭陽看著藺珣跟彆人說話去了,趕緊把徐伊甸拽住,“你讓人查的案子有動靜了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要不是徐伊甸知道曹旭陽就是這種死心塌地人設,肯定覺得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曹旭陽在書裡也是為了原主死無全屍的下場,所以徐伊甸也不必特彆防他。
說起這個事徐伊甸還有點頭疼,“查不到,可能還得多找幾家私人偵探。”
曹旭陽思忖片刻,努了一下嘴,“伊甸兒,我勸你這事兒算了吧。”
“為什麼?”徐伊甸不理解,“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嘖。”曹旭陽看了看四周,“我給你那幾個人,都是陽城的土地公。隻要在陽城圈子裡,一粒土動了他們都知道是哪個螞蟻放了屁。”
“但是你查了這麼長時間都查不到底,有兩個可能。第一,你查的人特彆有手腕,是真的查不著;”曹旭陽又湊近了他一些,聲音壓得極低,“第二,他們心裡有譜了,知道不能說。不管是哪一種,這後頭的人都是個□□煩。你想想,陽城就這麼大一點兒,其實這種□□煩不多的。”
的確,徐伊甸不是陽城本地人,在雲都再有頭臉也比不過地頭蛇。
但曹旭陽的話也提供了另一個信息,把可能的人局限在了陽城的頂層裡。
“伊甸兒,”曹旭陽怕他沒往心裡去,又告誡他,“這事兒可不能鬨著玩。現在陽城看著風平浪靜,其實是波濤暗湧。皇朝的事你知道嗎?”
徐伊甸怎麼不知道?他在中秋的飯桌子上可是親眼看見黃微向藺崇山求情的。
“大概知道一些,”徐伊甸也不刻意瞞曹旭陽,“應該最近就能死灰複燃了吧。”
“說的就是這件怪事,”曹旭陽神神秘秘的,“黃微是黃家的獨女,現在嫁到藺家做媳婦,要是誰肯碰他們家那個爛攤子,那也隻能是藺家。”
“所以藺家在扶皇朝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吧,大家私底下都猜得到。”曹旭陽眼中露出一絲費解,“這事兒怪就怪在藺家扶不起來。按理說藺家的實力,扶十個黃家都不成問題,但是硬是給另一股勁兒捺著起不來。”
“另一股勁兒?”徐伊甸不記得書裡早期有人能跟藺家分庭抗禮,“誰?”
曹旭陽聳聳肩,“不知道,我聽我爸我媽說的,現在陽城不太平,讓我少瞎摻和彆人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