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曲?”徐伊甸不由皺起眉,“他的靈魂在吳名那裡?”
“對,吳名應該也誘騙過小陳曲,但是具體的方式我是無從得知的,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老單說完,也有些苦惱,“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陳曲被騙走靈魂的時候年歲太小了,即使我們通過靈媒聯係上了他,也很難讓他順著我們的指示完成任務。”
當年為了把徐伊甸找回來,藺珣也不是沒查過這些東西,隻不過徐伊甸並不屬於他查到的任何情況,到前一世終結都沒能把他找回來。
“我記得這種被術士吸納囚禁的靈魂,是被關在一個叫‘源’的容器裡。”藺珣微微沉思片刻,“其實隻要有人能夠混進去,應該就可以指引陳曲的靈魂成為引路人。”
“理論上是這樣。”老單有些猶豫,“的確有源這回事,但是源的裡麵就像是一個夢境。高級的術士可以將源捏造成一個虛假的世界,裡麵有真正的靈魂,也混雜著源主人捏造的傀儡。
靈魂就像是被溫水煮著的青蛙,傀儡則是世界的守衛。
隻要主人願意,就可以讓這個世界合理又順暢地運轉。最簡單的規則就包括,即使裡麵的靈魂已經停止了生長,他們也完全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而是以為正常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徐伊甸越聽越不對勁,“那陳曲的靈魂在那個世界裡,也一直是一個小孩子?”
“對。”老單點了一下頭,“而且他會和其他人一樣,抗拒世界裡的所謂的‘不合理’。比如說非法闖入的陌生人,再比如有人試圖跟他們解釋他們的世界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源是一個忠心的容器,它會讓裡麵每一個靈魂都死心塌地地保護源的穩定性。”
藺珣微一眯眼,按了一下房間裡的可視電話,“陳伯,讓陳曲上來一下。”
陳伯那邊很快就應了,陳曲卻遲遲沒有上來。
過了一會兒陳伯又回撥過來,為難地說:“先生,陳曲……現在又躲在衣櫃裡,不肯出來了。”
“又?”徐伊甸接了話,“他怎麼了?”
之前藺珣擔心他的身體,沒跟他說陳曲的事。現在聽見陳曲躲在衣櫃裡,徐伊甸的心立刻就揪起來了,“他躲多久了?”
陳伯怕他擔心,連忙說:“沒有沒有,他就是每天要在衣櫃裡待一會兒,等到吃飯的時候自己就出來了。”
徐伊甸挑起眉,撐著身子就要從床上起來,“我去找他。”
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沒有藺珣撐著他幾乎都沒辦法自己坐住,更彆提下地了。
“妞妞。”藺珣立刻伸手把搖搖欲墜的徐伊甸扶住,“我下去找,你在這兒等會兒。”
徐伊甸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卻搖搖頭,“他就是在等我,我得自己去。”
雖然這兩天他身體明顯好了一些,但畢竟在床上躺久了,一雙腳就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樣直發軟。
藺珣知道他好麵子,當著老單肯定不肯讓抱,隻能小心攬著他的腰,扶著慢慢走。
“嗐,這孩子。”老單直搖頭,“小藺你可彆讓他自己個兒走樓梯了,晃晃悠悠嚇人呼啦的,現在靈魂都湊齊了,怎麼還不知道疼人呢?”
藺珣一聲不吭地把鍋接了,溫聲問徐伊甸:“妞妞讓抱嗎?”
徐伊甸倒是想逞強,就是現在頭暈得他根本不敢搖頭,抓著藺珣胳膊的手指頭節都發白了。
“妞妞乖,”藺珣讓他倚在自己身上,“我們先回房間,我替你把陳曲找過來,好不好?”
“是啊,”老單附和道,“現在還有幾天,你養好身體是第一位的,彆的事情先急不來。”
“事情沒辦好之前,總是可能多生枝杈,不能把事情都拖到最後一天。”徐伊甸做了一個深呼吸,“而且我答應陳曲的,要去找他的。”
“陳曲在等了,”藺珣順著毛摸,“我抱你下去快一點,好不好?”
徐伊甸這才妥協了,張著手摟住了藺珣的脖子。
陳伯正在樓下探頭等著,見三個人下來鬆了半口氣,又心疼得直歎氣,“小先生下來做什麼?您這身子動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