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原是穿書(1 / 2)

一群宮女太監簇擁著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孩緩緩走來。

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應該算是男孩吧?

那男孩一身白色潘雲刺繡錦緞,腰間綴著一塊晶瑩剔透的淡綠色翡翠玉佩,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發冠,雙手負在身後。

隻是麵色倨傲,下頜抬起,走路都仰著頭,恨不得把頭都抬到了天上去,眼高於頂。這人長得還算周正,甚至算得上帥氣,濃眉大眼的,隻是那渾身散發的氣勢讓人不喜。

身後跟著一群壓低著頭顱的宮女太監,隻有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湊在華服男子的旁邊,一邊露出諂媚的笑容,一邊說著什麼。

隊伍的最後,兩個身形高大的太監還壓著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孩子,那人的發絲遮過了麵容,顧安瑤看不清楚長什麼樣,隻露出了一雙抿緊的薄唇和尖尖的美人下巴,膚色很白,有種不自然的慘白感。

身上竟穿著褐色的布衣,而且很多地方都洗的泛白了。身量不高,約莫一米七五左右,在身後壓著的太監的對比下,甚至算得上矮。

那人正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跟著前麵的宮女,頭顱一抬不抬,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顧安瑤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麼被壓過來肯定沒什麼好事,瞬間對這個布衣男孩憐憫了一瞬間。可身後的太監卻不會憐惜,反而凶神惡煞的推搡著人跟在隊伍後頭。

顧安瑤的憐憫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她現在自身都難保。可即使是這樣,還是避免不了吃瓜的心情。

誰讓她現在隻是一隻小奶橘呢。

小橘貓換了一個姿勢,腦袋趴在團起來的jiojio上,找了個更好的視角吃瓜。要是能把桌上的糕點端下來就好。

也虧得小橘貓還小,整隻貓團成一團,遠遠看上去隻像是一團橘色的毛線,加之隱藏在石墩後頭的陰影處,因而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此處。

周圍的宮女見正主來了,連忙跪下請安。

“奴婢參見三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三皇子?

那個華服男子就是三皇子?

顧安瑤怔了怔,舔了舔自己的毛毛,這一出怎麼那麼熟悉?

再多的疑惑顧安瑤也不可

能問出口,反而是人越走越近,她得小心點,不然誰知道這人是個愛貓達人還是個虐貓狂人。

衛浩鈺淡淡的嗯了一聲,直接朝著涼亭而來,沒有注意到已經被動過的桃花糕,直接反著身落座在離他最近的一個石墩上,右手的手肘撐在石桌上,翹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著底下的眾人。

貼身太監左源見狀,三步並作兩步站到兩層台階上,對著那兩個身形高大的太監尖聲道:“還不快將人帶過來!”

說是帶,然而眼底的惡意已經毫不掩飾的暴露了出來。

眾人皆知,大楚的七皇子衛衍之血統不明,冷宮所出,人人可欺。這不,三皇子心情不好了就要那人來出氣。

晴空當下,沒有一絲風聲。

“啪”的一聲,衛衍之被身後的太監毫不留情的直接扔到了三皇子的麵前,直直磕向了冰冷的石階。

衛衍之的身子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終是放任身子倒下,腦袋重重磕在石階上,隻是倒下去的一瞬間,他微微使力,避開了那鋒利的棱角。

即使如此,衛衍之的右額還是立馬出現了一塊青紫色的淤青,他微微吃痛,輕哼一聲,卻隱忍著沒有發出更多的聲響。

他太明白這位三皇子的惡趣味了,要是他喊得越慘,三皇子就越想折磨他,如果他犟著什麼都不喊,反倒讓人沒了折騰的興致。就算他不叫不喊,每次依然是落得一身傷。

一想到此,衛衍之長長的留海下遮掩著的眸子便暗了暗,若是仔細瞧去,更有幾分怨毒不忿之色。但是很快,所有的波瀾都被掩蓋,烏黑的眸子變得枯井無波。

跪地的身子配合著抖了抖,壓低了頭顱,卑微的跪在衛浩鈺腳下。

衛浩鈺不悅的看著迅速擺正了跪姿的衛衍之,折騰一個不會慘叫的木頭有什麼好玩的?

乖順的衛衍之讓他頓時失了大半的心思,旋即脫口調笑道:“七皇弟,你說說你,父皇還願意養著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怎的還有膽子來偷本殿下的玉佩!膽子倒是不小啊,今天要是不教教你規矩,怕是明天你都要翻了天去!”

衛衍之氣息沒有紊亂分毫,他已經習慣了,習慣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誣陷,也習慣那種沒有任何

理由的打罵責罰。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要是他沒有武功傍身,怕是早就沒了命吧。

衛衍之忍了又忍,終於把那些屈辱都挨了下來,隻因師傅曾經給他算過命,十五歲之前不能鋒芒畢露,否則慧極必傷,若是熬過了十五,日後便是極貴。

師傅是世外高人,算到他命格特殊,又見他根骨極佳,這才收了他做徒弟。

衛衍之今年才十四歲,還有一年,一年……

思及此,衛衍之裝作怯生生的模樣,驚恐的搖著頭,嘴裡不停告饒:“三皇兄,臣弟沒有,真的沒有。”

所有人都知道七皇子根本不可能去偷什麼玉佩,但沒人出聲。宮中的生存法則告訴他們明哲保身是最好的辦法。

過長的發絲讓衛浩鈺看不清衛衍之的眼神,但想來也無非是驚惶不安的。

欺負弱者,讓衛浩鈺的施虐心達到了頂端,也就更加不會顧及衛衍之了,反正這人可有可無罷了。

衛浩鈺輕哼一聲,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緩緩踩著步子靠近衛衍之,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少年,仿若隻是一個螻蟻而已。

下一刻,抬腳,狠狠踩在衛衍之的手掌上,還不安分的左右撚踩,口中振振有詞,“衛衍之啊衛衍之,本殿下肯親身教導你都是你的大恩了,你怎的還不識好歹!”

衛衍之的麵孔扭曲了一瞬,順著衛浩鈺的心意慘叫出聲。手掌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幾欲控製不住地自己的內力,心底裡無處宣泄的殺意不斷肆虐。

若不是顧忌著師傅的批命,他早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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