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陣產生的光芒在亞其的眼中亮起,猶如死亡的幕簾,隔絕了對外麵的人。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年輕男人看著束縛自身的繩子,努力的掙紮著想要掙脫。然而,本就杜絕被捆綁者逃離,繩子是被施加了堅固的特質。
亞齊緊緊咬著牙齒,看著紋絲不動的繩子。他體內的煉金師力量,早在被抓起來的那一刻就被封印了。
他的視線轉向到他的左手手腕處,那裡多出了一個金屬質感,有著奇特符文的古怪手環。
每當亞其想要動用體內的煉金力量時,自身力量就會不自覺的流向手環,全然被吸收掉。
亞其的眼神暗了暗。
如果沒有這個手環礙事,如果能想法子先將手環給解除了,就不用什麼事都乾不了。
‘真糟糕,難道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想到剛剛父親那副冷漠的麵孔,亞齊十分不甘,為什麼那個人還活著,明明自己已經擺脫了眾人對森卡耶家的鄙視,還成為了最有可能成為勇者候選的人。卻偏偏…………
亞其無力的垂下自己的頭腦,額頭棕色劉海遮掩了大半的麵孔,看不出其表情。
一股難以忍受的怒火在其胸膛燃燒著。無法就這樣接受了命運。
他拚命的掙紮著卻無濟於事,反而祭壇上的光越發耀眼。
年輕的煉金師最終還是敗下來。
他頹然的想到。
自己給自己落下的追蹤術,可惜已經等不及讓艾維拉找過來了。
如果他看到自己的妹妹與好友,就這麼的死去,恐怕…………。
“亞其先生,你還清醒著嗎?”
一道熟悉悅耳的聲音在他前方響起。
亞其猛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的人影。
“太好了,您看起來沒什麼事。”
站在十字架跟前的白發少女一身白色睡裙正清醒的站在麵前。
少女柔和擔憂的眼光,盈盈的望著眼前的煉金師。祭壇的光輝為清麗的顏容鋪上一層柔和的光芒,使其整個人越發虛幻。
“愛、愛戈娜絲,你、你不是暈倒了嗎?怎、怎麼會?”
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驚呆的看著白發少女,視線不敢挪開一分,生怕他眼前隻是一場夢幻,自己死前的夢幻。
愛戈娜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早之前就醒了,剛剛因為害怕,所以一直假裝昏迷,就是聽到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很抱歉。”
邊說著,邊湊上去解開捆綁著男子的繩索。
眼前捆綁著的繩索十分的嚴實又複雜,愛戈娜絲思考著這個手解開怕不是要花費很久時間。
她無法向他人解釋,這種並非六大職業力量的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
隻是,小小具現一把匕首應該沒問題吧?
白發的少女想到她哥還真給她送過防身的匕首,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丟給她哥。
於是假借睡裙的袋子掩護,微弱的金光快速閃過,一把和艾維拉贈送的匕首一模一樣外形的武器躺在袋中,唯一不同的是匕首是金色的。
少女自然的抽出袋中的匕首,踮著腳尖努力將繩索割開。
看到匕首上標有皇家騎士團標誌的亞其也沒疑惑為什麼睡覺還要帶著匕首。反而轉頭問了彆的事。
“你不害怕嗎?”
被上方的男人問道。
“什麼?”
愛格拉斯沒有轉頭,她得專心的割著繩索,沒想到這身體弱到自己動手割繩都那麼費勁。
“有著那樣墮落的父親,並勾搭著魔族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十年前那一場事故,你遭受和家人分離都因為他。”
“我是那個人的兒子,你不害怕嗎?不恨嗎?”
白發的少女終於將一邊的繩索給割斷了,立馬轉移到了另一邊的繩索,用不太在意的聲音回答道。
“那並不是你的意思啊。你的父親是你的父親,你是你。況且,你並沒有讚成你的父親這麼做,十年前也是你通知了巡邏騎士來解救我們的吧。”
“可是即使那樣也沒有能幫助你們,不是嗎?”
低馬尾的煉金師語氣低落到。
“若不是當初猶豫了,你們早該從地牢裡放出來。”
年輕的煉金師陷入了自己的情緒。
“我的母親曾經是一位平民,但它具有著非常強大的騎士力量天賦,也因此加入了皇家騎士團。一度差點就能成為騎士團的團長。”
“如果不是遭遇了貪食魔王,所有人都犧牲了,連靈魂都被吃掉。”
男人自顧自說道,絲毫沒發覺在剛剛奮力割繩索的那雙手突然頓了一下。
“也正因為此,父親才想要通過貪食魔王做交易,換回母親的靈魂,可惜失敗了。”
亞其自嘲的笑道,或許年幼的自己也曾有那麼一瞬期待著。
“啊,好了,終於全部解開了。”
白發少女摸了摸額頭不存在的汗水,轉頭看著一直自責的男人。
眼前的男子那雙好看的雙眸就像蒙塵的綠寶石。
“沒想到你會因為當初的那件事,一直自責到現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