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1 / 2)

他又抓了一把棺底上堆著的鱗片,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沈冉低下頭一看,“應該是人皮。”

吳邪跟拿了燙手的火炭一樣,速度極快地甩手扔了出去。看沈冉看向他詢問的目光,又隻好強裝鎮定站在原地。

沈冉好笑地看了看吳邪,她現在很確認,他今天應該是第一次下墓。

吳邪不自覺地耳根又紅了,湊過來問沈冉,“你不害怕嗎?”

他一個男人第一次下墓都有些後怕,墓裡空間逼仄幽暗,沈冉一個女生難道不害怕嗎?

沈冉搖搖頭,鞏固自己此時的人設,“不是第一次下墓了。”

不過她確實也不怎麼害怕。

吳邪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撓撓頭,側過身看他三叔去了,隻是如玉的耳尖還紅得滴血。

吳三爺和胖子已經找到了盔甲屍上的機關,胖子正跟吳三爺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要去扯那屍體上留著的一根線頭。

就聽電光火石般“呼”地一聲,沈冉迅速看過去。吳邪三叔反應超快,一腳把胖子踢了出去。

胖子剛讓開,一把黑刀就“梆”一聲釘到樹上,沒進去大半截。沈冉、吳邪幾人嚇了一大跳,要不是剛剛吳邪三叔那一腳,胖子的腦袋此時隻怕已經被那黑刀給插穿了。

沈冉看向黑刀飛來的方向,隻見一個沉默冷靜、眼神淡如清水的男人站在台階下麵,渾身是血,身上浮現出一隻青色的麒麟紋身。

右手還提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等他走進,沈冉才發現,那竟是顆頭顱!

那男人蹣跚地走上台階,看了一眼沈冉,走到那隻棺槨旁對胖子和吳邪三叔擺手,“讓開。”

沈冉偷偷悄聲問旁邊的吳邪,“他是誰啊?”

“他……”吳邪撓撓頭,“我也還不知道呢……”

“不過他很厲害……就是不喜歡說話,跟個悶油瓶似的,我們都叫他小哥。”

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吳邪和沈冉討論他,轉過身時,淡然如水的眼神突然看了他們一眼。

“是嗎?”

沈冉挑眉,這男人擲刀的力度和準頭極為少見,他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裡,還能出聲提醒,迅速地出刀阻攔,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胖子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他差點一刀被這小哥給結果了,跳出來大罵:“你他娘的剛才乾什麼!”

那小哥轉過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殺你。”

胖子氣得怒不可支,衝上去就要跟那小哥乾架。

大奎一把把他抱住,吳三爺見狀忙打圓場:“彆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們先聽個清楚,他這一路也沒少救你命對吧,悠著點先。”

胖子一看這陣勢,也不好再動手,掙脫大奎,憤然地坐到地上:“你們娘的人多,胖爺我一拳難敵四手,沒辦法,你們怎麼說怎麼是。”

說完,還瞥了那小哥一眼,顯然是準備聽他是怎麼個說法。

那小哥把手裡的頭顱放到玉床上,解釋道,“這具血屍就是這玉俑的上一個主人,魯殤王倒鬥的時候發現他,把玉俑脫了下來,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進這個玉俑,每五百年脫一次皮,脫皮的時候才能夠將玉俑脫下,不然,就會變成血屍。”

血屍?沈冉看了放在玉床上的頭顱一眼,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看它費了那小哥這麼大的功夫,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解決的東西。

那小哥繼續說,“現在你們麵前這具活屍已經三千多年了,你剛才隻要一拉線頭,裡麵的馬上起屍,我們全部要死在這裡。”

他說完,又咳嗽起來,嘴角有血滲出來。

眾人一聽這話都是沉默,誰也沒想到這玉俑身上還有這麼個雷。一時相看無言,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潘子突然說,“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見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說個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門去拜個謝。”

說完,還轉過來對沈冉說:“還有沈小姐,你也彆怪潘子事多。你突然出現在這地宮,潘子我實在是想多問一句,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如果說對那小哥說的話還帶點回旋的餘地,對沈冉的話就是直接地點名道姓了。

沈冉怎麼可能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見那小哥沒理潘子的話,她索性也假裝沒聽到,自顧自地看那小哥。

隻見他走到魯殤王的屍體麵前,突然用手卡住屍體的脖子,將他提出了棺材,那屍體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尖叫,竟然不停地抖動起來。

還沒等沈冉來得及驚訝,對著那屍體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活的夠久了,可以死了。”

說完,手上青筋一爆,一聲骨頭的爆裂,那屍體四肢不停地顫抖,最後一蹬腿,皮膚迅速變成了黑色。

沈冉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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