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艱難地從碗裡抬起頭,忙又夾了一筷子魚肉,看那張禿子油膩的樣子,嘴角抽了抽,這人可真是個演技派。
不過考慮到他倆現在也算是似友非敵了,也連忙端起旁邊的一個空碗,夾了好幾筷子魚肉,又用勺子舀了些魚湯先放到了一旁。
不急,看看這人的笑話再說。
坐在她身邊吃魚的吳邪看到她這舉動,摸不著頭腦地看了她一眼。
張禿子可能是看之前沒見過胖子,忙去和他握手,說道:“哎,生麵孔啊,怎麼稱呼啊?”
胖子也沒摸清這張禿子的底,直接轉頭問阿寧,“這禿子是誰啊?”
誰知那張禿子一聽臉就黑了,用力說道:“請稱呼我張先生,或者張教授好嗎?”
“咳咳咳……”正喝著魚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的沈冉被嗆到了,吳邪連忙抽起幾張桌上放著的紙巾,遞給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沈冉擺擺手,她能有什麼事,她就是被逗樂了。
這張禿子不愧是自恃清高的人設啊,這人還真能隨意發揮。
胖子也不理他,估計是跟沈冉之前一樣,覺得這張禿子多半腦子有病,阿寧看氣氛不對,接過來說道:“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張教授,也是我們這次的顧問之一。”
說完,又指了指沈冉,介紹道,“沈冉,沈小姐,我們這次的安全顧問。”
胖子早就認識沈冉了,自然不在意,隻是他一聽這張禿子竟真的是個教授,也不敢太放肆了,忙和張禿子握了一下手,說道:“哦,真對不住了,我還真沒看出來您是個文化人,我就是一直腸子,姓王,粗人一個,你彆往心上去。”
那張禿子一聽才勉強笑了一下,說:“這個文化人和粗人,都是人嘛,文化人還不都是粗人變的,分工不同,分工不同。”
胖子也聽不懂在他講什麼,隻好賠笑,隻是張禿子就跟第一次見沈冉一樣,非要刨根問底,“那王先生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啊?”
胖子明顯一愣,想了半天憋出一個回答:“這個,通俗地講,我其實是個地下工作者。”
那張禿子一聽,不由肅然起敬,表情莊重起來,說道:“原來是公安戰士,失敬失敬。”
偷聽的沈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無聲地笑起來,一看身邊的吳邪,也跟她一樣憋得麵紅耳赤,顯然都被這張禿子的腦回路給逗笑了。
胖子一看這倆人在一旁偷笑,瞪了瞪兩人,對張禿子說:“先彆顧著說話,來,嘗兩口先。”
儘量憋住笑的沈冉這才定定神,把那碗魚肉端過來遞給張禿子,彆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調侃道,“快吃吧,張教授。”
張禿子:“……”
幾人很快吃得酣暢淋漓,胖子吃了幾口,又叫著要酒喝。
阿寧看了他一眼,說,“這出來打漁的,怎麼可能帶酒出來。”
胖子一臉不相信,跑到船倉裡一陣折騰,沒一會兒功夫就大笑著抱著壇酒出來,“咱們有口福了!”那船老大一看胖子手裡的酒,大驚失色,直說這是給龍王爺喝的,說著就過來搶。
胖子大怒,“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就你這著破酒,龍王爺喝了肯定得把你這船給收了。”
說著從自己包裡掏出一瓶二鍋頭來,一把塞給那船老大,“拿著,給龍王爺換換口味!這叫南北酒文化交流,看到沒,紅星二鍋頭,好東西,你他娘的彆不知道好歹。”
那船老大呆在那裡,也不知道怎麼辦好,胖子見他不說話就當他答應了,一把撕開封口,拿過酒杯,就給沈冉幾人倒了幾杯。
“來來來,嘗嘗這好酒的滋味。”說完,胖子端起杯子一飲而儘,歎了一聲,“爽!”
沈冉在英國也時常和好友去霍格莫德的酒館裡喝酒,自然也是不怕喝醉,隻是正拿起杯子想嘗嘗這龍王爺的酒,旁邊一隻手突然出現,搶過了她手裡的酒杯。
沈冉一看,正是吳邪,他一臉不讚同地看著她,“女孩子少喝點酒。”
沈冉怏怏地看他一眼,也不反駁,行吧,吳邪這人自從知道她比他小後就開始了一係列的關懷操作。
胖子一看這倆人,裂開嘴角笑了,“唉,小同誌,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沈妹子啊!”說著對著吳邪就是一陣擠眉弄眼。
吳邪臉一紅,“你這死胖子說什麼呢?!”說完,看了一眼沈冉的反應,見她安安靜靜地繼續吃菜,沒繼續說下去了,轉頭將沈冉的那杯酒仰頭喝了。
胖子嗬嗬笑了一聲,把最後一口酒喝掉,打了飽嗝,也沒管了。
他喝完一拍大腿坐了坐直,正色道,“各位,咱吃飽了,也該談談正經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