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低頭看了看那岔路,抱手沉吟片刻,點點頭,吳邪也沒有猶豫了,跟上老癢的步伐往中間那條道走去。
老癢還想說什麼,對上沈冉那雙清冷的眸子,心一顫,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忙嘿嘿笑了兩聲,沒說話了。
三人一直走到傍晚,吳邪心裡都發毛了,這路邊上都是茂盛的草,看不到一點人煙,根本不像老癢說的那樣子。
吳邪越想越不對,正想轉頭問他,就見前麵突然出現一個采藥人的木頭窩棚。
老癢快步推門走進去,歡快道,“過來看,這裡還有灶台,我們今天晚上能吃頓燙的啦。”
沈冉看了看此時顯得有些詭異的窩棚,把吳邪拉在身後,走了進去。
吳邪探出頭謹慎地跟了上去,發現這是個兩層的窩棚,由一個梯子相連,幾塊大木板鋪在地上,空蕩蕩的,房中央隻有個土坑。
沈冉警惕地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放下了裝備。
轉過頭一看,老癢已經招呼吳邪撿了點柴火,在生火取暖了。
火光照耀在不大的窩棚裡,沈冉白淨的臉龐烘得一片溫熱,三人都感到渾身上下都溫暖起來。
深山裡也沒那麼多講究,三人把乾糧烘烤了,就著水吃下。
窩棚外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叫聲,秦嶺森林延綿,不少動物都趁著夜色活動,今晚必須要守夜。
老癢以為昨晚是沈冉守的,就道今晚他來,後半夜吳邪起來換班,就自顧自地點起支煙跟吳邪聊起來。
沈冉也沒說話,看了他一眼,靠在吳邪身旁,低頭閉目養神。
吳邪一路上累得夠嗆,聽老癢在那囉嗦半天,早就困了,就道,“你他娘的唱戲一樣唱了半天,我聽不下去了,我先打個盹,你半夜裡叫醒我換班。”
說完也不聽他的抗議,扭頭進入了夢鄉。
柴火簌簌的燃燒聲有種莫名的心安,沈冉迷迷糊糊中也睡著了。
她睡得並不深,到了後半夜,半夢半醒間聽見對麵的老癢的腳步聲響起,他似乎蹲下來翻找著什麼。
沈冉半眯著眼,注意到他拿著什麼東西站了起來,又突然走到身旁的吳邪麵前。
沈冉以為他是要喊吳邪起來換班,沒太在意,隻是剛合上眼簾沒過幾秒,就感覺一股莫名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下來。
沈冉心一沉,雙手悄然摸到衣服下的魔杖,靜靜等了一會兒,隻聽老癢的腳步聲轉了個方向,又往外走了。
等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沈冉才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發現老癢自己的登山包已經打開。
這次的裝備基本上都是沈冉準備的,因此她格外熟悉,一眼掃下來就知道,剛剛老癢拿走的是隻手電和工兵鏟。
透過窩棚腐朽的門窗空隙,沈冉看見老癢拿著那隻手電和工兵鏟,直直地向著一個方向走,不時還警惕地用手電掃向四周,好像生怕被人發現。
沈冉皺起眉頭,看到老癢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裡,才收回視線。
吳邪還在一旁呼呼大睡,沈冉歎了口氣,上前捏住了他的鼻子,吳邪本來睡得也不踏實,被沈冉這麼一弄,立馬清醒了。
沈冉見狀湊近比了個手勢,指了指門外,低聲道,“老癢有古怪。”
吳邪還沒反應過來,當下一個激靈就驚訝道,“什麼?”
這時,吱地一聲詭異的聲響從閣樓傳來,兩人對視一眼,沈冉打起手電,抬眸看去,心頭一跳。
突然手指比在唇間,示意彆出聲,又指了指上麵,一臉茫然的吳邪抬起頭定睛一看,隻見一隻又大又圓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吳邪瞪大眼睛,嚇得差點叫出來。
沈冉拍了拍吳邪的肩膀,掏出魔杖,眼神裡顯出幾分淩厲,輕聲道,“彆怕,我們去看看到底是誰裝神弄鬼。”
吳邪看看四周,老癢已經不見了,心沉了沉,也隻好打起精神。
兩人順著木梯而上,這木梯年久失修,吳邪的心一顫一顫的,就怕一不小心這腳下的木梯就斷了。
有驚無險地上了二樓,沈冉打著手電掃視了一圈,眉頭輕皺,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吳邪突然咦了一聲,對上沈冉詢問的視線,用手指了指氣窗,“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說著,他人已經拿起手電走了過去。
身後的沈冉握著魔杖的手緊了緊,隻見吳邪的手電一照,吱的一聲,一團黃色的影子突然間就躥了出來。
那東西的速度極快,眨眼就躥到了屋外,沈冉見自己施咒估計也沒法擊中,索性收起了魔杖,抽出自己的軍刀,疾步過去。
吳邪也嚇了一跳,連忙探頭去看,就見一隻非常肥碩的金絲猴掛在房簷上,對著兩人呲牙,表情非常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