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意思是說……………”
“你也殺過不少紅世之徒了,夏娜。”
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少女,方正喝了一口咖啡,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那些紅世之徒死了之後,他們的存在之力是帶回紅世了嗎?沒有吧,事實上,不管紅世之徒啃食多少人類,這個世界的存在之力都永遠維持在一個總量上,根本不會改變。紅世之徒離開這個世界也不可能帶著存在之力回去當紀念品,哪兒來的消耗一說?根據世界的法則,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吧。”
“可,可是……現實的確是兩個世界的縫隙出現了風暴啊?”
夏娜這會兒也徹底搞不明白了。
“吞食城市不是也曾經造成過很大的損害嗎?難道這與吞噬無關?”
“沒錯。”
聽到這裡,方正點了點頭。
“與吞噬無關———但是與改變有關。”
“改變?”
“這也是我獲得了祭禮之蛇的記憶之後才發現的。”
方正一麵說著,一麵做了個手勢。
“之所以兩界的風暴會產生,是因為被吞噬的主體———人類或者物體失去了他們自己固有的形態,變化為了不穩定的形態,就像這樣………”
一麵說著,方正一麵夾起了一塊砂糖放入咖啡裡,接著很快,那原本固體的方塊砂糖就這樣融化在咖啡之中,接著方正晃動了一下咖啡杯,伴隨著他的動作,杯子裡的咖啡開始晃動,震蕩,接著碰撞在了杯子邊緣灑落了出來。
“就是因為這種不穩定的形態震蕩,積年累月下才會產生風暴。反過來,隻要把這些存在之力重新還原為物質和現象的話,那麼風暴也會終止,災難自然就不會發生。也就是說,當創造神帶走那些紅世之徒後,他們的存在之力並不會因此被帶走,而是會殘留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也不會導致任何災難———甚至還會防止災難的發生。”
“這不都是好事嗎?”
夏娜越發覺得疑惑了,按照方正的說話,怎麼看這計劃都完美的簡直有點兒讓人無法接受啊,紅世之徒會離開,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他們也不會帶走存在之力,而且這些殘留下來的存在之力還可以用來修複這個世界………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夏娜不由的望向亞拉斯托爾,而麵對自己契約者無聲的質問,亞拉斯托爾沉默片刻,這才開口說道。
“但是,如果新世界的性質和這個世界一致的話,那麼即便那個世界擁有無儘的存在之力,也不能夠保證紅世之徒不會啃食人類不是嗎?”
“我明白了!”
聽到這裡,夏娜也明白了亞拉斯托爾為什麼覺得這不是件好事。正如方正所說,如果“災難”的起因不是因為使徒消耗存在之力,而是因為使徒吞噬了人類,將其轉化為不穩定形態而改變的話,那麼誰也不確定即便在擁有無儘存在之力的新世界,紅世之徒就會放棄啃食人類的行為。對於亞拉斯托爾來說,這是必須要確保的選項。
不然的話,如果作為“屏障”的無何有鏡也會有人類被紅世之徒啃食,那麼伴隨著這種形態的不確定積累,風暴與災難的發生依舊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而且說不定麵積還會更加廣大。
“所以方正…………”
這一次,亞拉斯托爾的語氣之中帶上了質問。
“你能夠保證,在新世界的紅世之徒不啃食人類嗎?”
麵對亞拉斯托爾的詢問,方正攤開雙手,很果斷的給出了回答。
“我當然不保證了。”
“…………………哈啊?”
“我說亞拉斯托爾,你是不是年紀太大老年癡呆了?”
方正一副“你逗我呢”的表情,盯視著亞拉斯托爾。
“我是‘創造神’,你才是‘天罰神’好不好?大家各司其職,做好本職工作不行嗎?創造新世界是我的事情,但是給新世界套上枷鎖可不是我的事情,我來到這裡,是為了和你達成共識的………怎麼?莫非我點個頭說‘好啊,交給我吧’,你就拍拍屁股打算走人怎麼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這戲才能演全套啊,怎麼?紅臉黑臉都讓我一個人唱?你在旁邊看戲?合著你想拿好處又不肯出力?你這算哪門子的天罰神?”
“不………這個……………”
聽到這裡,亞拉斯托爾也是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