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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並沒有什麼人。
凱特在前麵走,方正跟在後麵,兩人都沒有說話。整個天色也是昏暗陰沉,看起來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空氣顯得有些沉悶,偶爾可以感覺到腥土與水汽的味道。這是暴雨即將降臨的前兆。
路上隻有兩人的腳步聲,以及偶爾從四周傳來的風聲。
凱特多少顯得有些緊張,她不止一次的聽那些廢土商人和旅行者講述過土匪的事情,他們隱藏在土堆後麵,安靜的等待著愚蠢的路人,然後用一顆子彈結束他們的生命。特彆是在這種幾乎沒有樹木遮蔽的地方,凱特並不確定是不是有人正隱藏在山脊的某個地方觀察著他們,甚至有可能他們手中的狙擊槍已經瞄準了自己的腦袋。
但是方正卻顯然完全不在乎這些,他隻是默默的走著,並不說話,也不出聲。凱特甚至有好幾次偷偷向他張望,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傳說中的機器人———在避難所裡時他們就聽大人說過戰前的政府正在研究一種人形機器人來代替士兵,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倒真是挺像的。
不過說實話,凱特倒覺得比起這個男人來,避難所裡的機器人管家還更友善一些。
然而就在凱特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見方正忽然開口說道。
“有人。”
“哎?”
聽到方正的說話,凱特頓時大吃一驚。
“就在前麵的山丘後麵,全副武裝,看樣子是衝我們來的。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現在腦門上就多一顆子彈的話。”
“…………………”
凱特強迫自己停止了四處張望的衝動,她扭動了下脖子,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掃了四周幾眼。
“我們現在怎麼辦?”
“走過去看看唄,他們要是軍團的,不就更好了?剛好抓個活口問問情況。”
方正的語氣相當平淡,腳下也沒有停步,而是依舊向前走去,反倒是凱特猶豫了一下,這才急忙跟上。同時她的右手也放在了腰間的槍柄上,凱特並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但是她決定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或者說,她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兩人距離山丘越來越近,而凱特也越來越緊張,就在她時刻準備掏槍射擊的時候,走在旁邊的方正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露出了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
“哦嗬?有意思。”
“哎?”
還沒等凱特搞明白方正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忽然,在山丘後麵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槍聲大作———然而持續了還不到五秒鐘就立刻化為了尖叫與哀嚎。凱特疑惑的望著山丘,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就在她的注視之下,很快,一個土匪揮舞著雙手從山丘那邊衝了過來。
但是他並不是來打劫的。
那張扭曲,驚恐的臉上還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然而就在這個土匪出現之後,一個巨大的黑影在他的身後浮現。
它看起來足足有三米多高,像是會走路的大蜥蜴,長著尖銳的爪牙,堅固無比的外殼,頭上還有著惡魔般彎曲的尖叫。
“死亡爪!!!”
凱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叫出聲來的,她不止一次聽人講起過這種廢土上最恐怖的獵食者,但是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這個家夥。她幾乎是本能的拔出槍對準了那頭怪物,但是卻手抖的根本無法扣動扳機。她看著那頭怪物一把將逃跑的土匪直接抓在手裡,然後兩隻爪子輕輕一扯就把它像是撕布娃娃一樣的撕成了碎片。
看著這一幕,凱特隻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那頭迎麵衝來的死亡爪簡直就好像咆哮的火車一樣,想要把她徹底碾的粉身碎骨。她幾乎是拚儘了最後的勇氣扣動扳機,然而子彈甚至都沒有在這個恐怖的怪物身上留下一絲傷痕。
然而就在凱特絕望的等待死亡的時候,忽然,她的耳邊再次傳來了方正的聲音。
“嗯,這個看起來還漂亮點兒。”
伴隨著說話聲,凱特就看見那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寬簷帽的死神大踏步的走到了自己麵前,正麵望向了眼前的死亡爪。而麵對眼前的獵物,死亡爪也是怒吼著舉起自己的爪子,對著他用力拍了下去。
以死亡爪的力量,哪怕是一輛汽車都會被拍扁,很明顯,單純人類的血肉之軀根本不可能抵擋住這樣的進攻。
然而在凱特的注視下,方正隻是舉起右手。
接著下一刻,他就握住了死亡爪的手腕。
“轟!!!”
轟響聲起,方正腳下的大地在這一刻猛然凹陷了下去,但是他本人卻是連晃都沒有晃動一下,就好像一根柱子般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