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對手(算了,你從了她得了。...)(2 / 2)

傅玉青黑著臉:“……你愛去不去!”

見這傅老板骨頭這麼硬,陳星齊悶悶不樂地癟著嘴,一副還要打電話給老爸告狀的樣子,剛掏出手機被他哥一把奪過來不留情麵地甩在前台的台麵上,不響但明顯聽出一些教訓的意思,“有勁沒勁?”

陳星齊倔犟地爭辯說:“我本來就不知道嘛!家裡的自來水本來擰出來就能喝啊,在說我跟爸媽去住的酒店也都一樣能喝啊。”

“咱們家的牛奶你也是直接喝的,”陳路周不遺餘力地睨他一眼,“參觀人牧場的時候你倒是挺理智的,也沒見你衝上去抱著奶牛啃。”

陳星齊:“我不管,我一天花八百雇你,你就這點辦事能力。”

陳路周又在他腦袋上狠狠扒拉了一把:“我要知道你個惹禍精現在這麼煩人,一天給我八千我也不來。”

陳星齊覺得他哥是真的煩他了,心裡委屈又憋火,氣急敗壞地隨手拿了張放在前台台麵上的房卡就要上樓,結果被人堵住去路,旁邊又是一堆行李箱,他一看是徐梔,氣更不打一處來,不知道為什麼,直接把對他哥的火氣都撒徐梔身上,衝人氣衝鬥牛地吼了句:“你擋我路了,讓開啊。”

徐梔慢慢悠悠地哦了聲,但人還是沒讓開。

陳星齊徹底惱羞成怒:“你聾了嗎?”

“你瞎了嗎?”徐梔淡定地指了指他手裡的房卡,“——你拿的是我的房卡。”

她剛剛下來找傅叔,見他們硝煙彌漫,隨手就把房卡放在前台台麵上,沒想到這小鬼看也不看就拿。

陳星齊沉默一瞬,他認錯也很快,可能也是被她之前那句“我不該在法律邊緣試探”給唬到了,把卡乖乖放回去:“好,對不起!”

……

入住手續將近辦了一個多小時。因為都是未成年,父母又不在身邊,有兩個小孩的身份證明信息出了點問題,需要派出所那邊傳真回執證明單,不然不給入住。傅玉青對他們鐵麵無私,陳路周沒辦法,讓朱仰起帶倆小孩先去他房間休息,他在樓下等入住手續。

這個時間點,是整個傅玉山莊最慵懶的時候。午後,陽光柔軟而綿長貼著地皮,四周寂靜,似乎所有人都在午睡,前台服務員的鍵盤敲擊聲顯得格外清晰。

徐梔也沒走,所以陳路周有點尷尬,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活人。說點什麼不太合適,不說點什麼也不太合適。

陳路周:“你不去看傅老板磨的石頭嗎?”

“不去,”徐梔說,“他如果邀請你,你也不要去,很無聊。”

陳路周弓著背人坐在沙發上,兩手肘撐在腿上,眼皮懶懶地垂著,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張廣告紙,正在漫不經心地折紙東西,“他應該不會邀請我。”

徐梔想了想,“哦,也對。”

陳路周用“你不會聊天就彆聊天”的眼神,瞥她一眼。

大廳中央是個矩形魚缸,養了幾條色彩斑斕的小型熱帶魚,顏色豔麗得像一尾彩帶在疏疏朗朗的海草中自由穿梭著,徐梔就靠在那,低頭看著陳路周,她發現陳路周好像又帥了,大概是出門收拾過,頭發並沒有那天晚上那麼淩亂、雜七雜八地支棱在腦袋上,因為過分英挺的五官顯得整個人有些冷淡。在白日裡的陽光下,他特彆像被雨淋過的雪鬆樹,挺拔而茂盛,永遠朝氣蓬勃,也永遠鋒芒過盛。

徐梔:“你上次還沒告訴我,你喜歡看什麼電影呢。”

“你問這個乾嘛?這裡有電影院?”陳路周低著頭,手上折紙的動作沒停。

徐梔點頭:“有的,就停車場後麵有個小影院,跟全球影城合作的,最近上映的都有,就是場次不多,如果你有什麼特彆想看的我可以提前幫你訂票。”

陳路周沒什麼情緒地垂著眼,專注折紙,心說,這麼好心乾嘛啊,剛不還裝不認識我。

“嗯,到時候再說,”他說,“你跟傅老板很熟?”

徐梔說:“我爸的好朋友,小時候我都叫他乾爹。”

陳路周:“哦,他沒老婆嗎?”

徐梔:“一直單身。”

陳路周:“那女朋友呢?”

徐梔想了想說:“沒見過他交過,反正從小到大都是看他一個人,你想問他怎麼解決生理需求?”

陳路周:“……”

等前台全部都辦好,時間是兩點半。豐沛充盈的陽光射在玻璃門外,照得整個大廳都明亮,綠植盆栽油亮翠綠,好像一幅隨意塗抹卻色彩鮮麗的水粉畫。傅玉山莊采用的是全榫卯結構,全部建築沒用一顆釘子,從入口提示牌到每個房間和公共設施娛樂場所,采用的全是精巧的原木榫卯設計,簡單乾淨,現代理性風。

陳路周不打算再陪她耗下去,把折完的成品丟在矮幾上準備上樓,走到魚缸麵前,低頭慢悠悠地睨她一眼。

“我隻是想問問他脾氣為什麼這麼差?”

說完,就走了。

徐梔哦了聲,回頭看著他的背影,指著矮幾上的東西忙問:“你紙飛機不帶走嗎?”

陳路周頭都沒回,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散:“你是女孩子嗎?那是紙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