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談心(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非洲黑人...)(1 / 2)

如果人生有很多瞬間, 流星應該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想伸手抓住的瞬間。

徐梔回過頭的那刻,身後那張無邊無際、黑漆漆的夜幕中,大小如同燃著光火箭矢一般的流星, 又一次承載著人們的願望破空而出, 從她身後猝然劃過。

……

陳路周拍了好幾張,幾乎每個鏡頭都捕捉到, 他低頭慢悠悠地檢查,幾張照片連在一起翻頁好像一組動畫,流星和她回頭的瞬間, 一遍遍,在他手下得心應手地重放。徐梔紮著高高的馬尾,額前碎發在星空下倍顯淩亂, 最正麵的照片是有點糊的,但莫名有種慵懶模糊的氛圍感, 都不用虛化了。

身後是漫天閃爍的繁星, 星空下的少女一臉茫然,眼神倒有難得的溫柔。

還挺上鏡。徐梔五官和輪廓線條都柔和乾淨,除開那雙鋒利而清澈的眼睛, 長相真是毫無攻擊性, 一眼看去就是溫和聽話的鄰家妹妹,難怪朱仰起總是叫她妹妹。

但她又比一般妹妹都酷, 很少笑, 也很少生氣,連凶沒凶她都聽不出來,整個人大多時候好像都沒什麼情緒。

陳路周就沒那麼見過冷淡的人。

相比較天馬座流星雨, 這場流星雨很小,後麵零零散散幾顆也沒人等了, 好在今天天氣不錯,大家能儘興而歸,星空恢複往日寧靜璀璨,明靈山徹底恢複平靜,鳥兒孤寂地站在樹梢上,樹葉沙沙聲在耳邊清晰地刮著。

大約是今夜的星空也難得,他們都沒急著離去,蔡瑩瑩跟徐梔一樣,搗鼓著想在這烤條魚吃。

“你剛剛在拍我啊?”徐梔後知後覺。

陳路周這會兒用上三腳架,打算拍一張夜空的全景,低低嗯了聲,“你那邊角度比較好。”

“那你把照片發給我吧,我想發朋友圈。”徐梔說。

陳路周修長的手指托著相機,正在把對焦環擰到無限遠,低頭有點找事兒地問了句:“你還會發朋友圈?”

徐梔看著他鏡頭裡的星空,他真的特彆會找角度,莫名地看他一眼,很奇怪他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我不會。”

因為我看了啊。

沒等陳路周接話,徐梔有點反應過來,“哦,你看我朋友圈了。”

“隨便看看,沒彆的意思。”

“我知道啊,”徐梔幫他把地上的鏡頭蓋撿起來,剛剛被她撞斷的,“我發朋友圈都是分組的,你可能看不到。”

陳路周:“……”

說呢,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看起來這麼清心寡欲。

徐梔把手機摸出來,真誠地說道:“要不,我現在把你拉進去?然後你把照片發給我?我會署名是你拍的。”

陳路周這種發朋友圈從來不分組的人,他是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年頭要不是海王,還有人發朋友圈會分組。他懷疑她建了個魚塘組,但是沒有證據,就很不屑。

“你要拉就拉,問我乾嘛,”陳路周調半天焦距不行,打算換一個長鏡頭,嫻熟地將鏡頭取下來,衝她伸手,口氣很不善,“鏡頭蓋給我。”

徐梔哦了聲,蹲在地上,乖乖伸手遞過去。

蔡瑩瑩剛把架子洗乾淨興衝衝回來準備烤魚,聽見他倆說話,沒好氣地瞪了陳路周一眼,“你乾嘛又凶她啊。”

陳路周從包裡拿出一個長鏡頭,掀開鏡頭蓋,沒搭理蔡瑩瑩,一邊駕輕就熟地擰上,一邊假仁假意地垂著眼淡淡睨徐梔,“我凶你了?”

徐梔包容地點點頭,“嗯,你剛剛是有點凶,是因為鏡頭蓋嗎?你把型號給我,我賠你一個吧。”

陳路周:“……”

連從他倆身旁幽幽經過的朱仰起,都忍不住哎聲歎氣,重重地拍了一下陳路周的肩,兄弟,你這都不是道阻且長,你這是牆。

蔡瑩瑩把燒烤架子都洗乾淨之後,才發現泉水裡沒有魚了,以前傅玉青老帶他們來這裡燒烤,那泉水不深,人一腳踩進去大概也就到膝蓋,現在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扔了一枚硬幣進去之後,就變成了滿池子的硬幣。蔡瑩瑩不甘心,洗了半天的燒烤架子,總得烤點什麼。

“我去摘蘑菇。”蔡瑩瑩說。

朱仰起:“你他媽認識蘑菇嗎?還有這山裡的蘑菇有沒有毒啊。”

“我跟徐梔從小就跟著傅叔在山裡摘蘑菇,我們會認不出有沒有毒?你不敢吃就彆吃,不然這燒烤架子白洗了我。”說完就往灌木叢那邊走去。

朱仰起看了眼陳路周,挺識趣地,“我看看有沒有山雞什麼的。”

空地上隻剩下他倆,徐梔心說要不我也去摘蘑菇吧,剛站起來,陳路周淡淡地叫住她,“過來,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

“剛抓的小流星。”

徐梔好奇地湊過去,“剛剛又有一顆?”

“嗯,剛抓的。”徐梔低頭看時間,“流星雨結束了啊?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陳路周沒來得及開錄像,剛拍夜空的時候,猝不及防就在她腦袋頂上出現了,所以隻能用相機抓拍了幾張,他把相機從三腳架上拿下來,給她翻照片。

他手指快速摁了幾下,同個角度同個背景,唯一不同的是流星的角度,連翻幾次,那小流星跟錄像沒什麼區彆,呼之欲出,眼生生看著它活靈活現地在她眼前從漆黑的夜幕中緩緩劃過。

“這好像比我親眼看到的還有感覺啊。”徐梔如實說出心裡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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