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點頭道“聽說過，怎麼了？”
“還有一個詞叫聖母婊，聽過嗎？”
“也聽過，夢雪說起過，挺惡心的一種人。”
“那你知道聖母和聖母婊的區彆在那裡嗎？”
蘇曼沉思了一會，覺得好像知道，卻又好像抓不住重點。
王道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聖母麵對敵人，會說，跟我衝！聖母婊麵對敵人，會說，給我衝！”
“區彆就在於，聖母會將自己的道德標準放得很高，去做他認為善良，正直，正義，值得的事情，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
“但聖母婊則是利用這極高的道德標準，去綁架他人，強行讓他人以這套標準去行事，看似是在宣揚正義，但實際上回過頭來就會發現，這個人什麼都沒付出過。”
蘇曼恍然的點了點頭，道“有道理，可這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我呢，一直都被標榜為北境聖人，大家都覺得我善良，正直，維護正義，堅持原則，雖然我並不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大家會誤會，原因隻有一個，我從來不會用我的標準去要求任何人，而我也永遠會身先士卒的去做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絕不假手於人。”
“我每次一意孤行的去做某件事，我都會衝在第一個，雖然弟子們也會無條件的支持我，陪著我，可我會儘量的讓他們受到的影響降到最低，所以我無愧無悔。”
“可這一次不同了，這一次我為少峰安排道路，安排一條我認為應該屬於他的道路，這本身就已經有點觸及我的原則底線，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不得不這麼做。況且，少峰的路，本來就是天定，無論我安不安排，他的路都很難。”
“所以我來安排，反倒會讓他輕鬆一些，最起碼我可以保住他的命，在這一點上，我仍舊無愧。”
“白月就不一樣了，她是個局外人，本不應該有這樣的命運，我不能因為我的私利，或者是我認為這是對她好，就強加給她一條本可能不屬於她的命運，這對她來說不公平。”
“哪怕最後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走下去，白月和少峰終成眷屬，白月當上國主，甚至白月可以踏上鑄靈境巔峰，但我仍舊有愧，因為這條路，是我強加給她的。她未來受到的一切壓力，一切苦難，都是我造成的。”
“那我跟聖母婊又有什麼區彆呢？嘴上說著我為你好，但實際上人家受了多少苦難，我卻根本不會去理會，不會去在乎，這樣的人，我最看不起。”
“所以啊，蘇姨，我並不是猶豫了，而是在自嘲，是在反思，這兩年我過得太順了，地位提升的速度也太快了，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掌控了無數人的命運。”
“導致我現在的思想有些失衡，居然理所應當的給人安排起命運來了，不知不覺的成了我最討厭的人。要不是蘇姨你剛剛的質疑，我怕是還反應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