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符椒耳朵動了動,往前小跑了幾步。
背對著他們的,是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中年人,他前方則是幾十名混混,男女均有,為首的男子手中拖著一個老年亡魂。
“欺負老人,你們這群年輕人以為沒人治得了?”中年人嚴肅斥責。
“哦,對不起啊,警察叔叔。”男子麵上譏誚,還特意拉長了最後的幾個字,冷笑幾下,隨手將亡魂一扔,轉身招呼眾人離開。
“無禮之人。”扶蘇皺眉,轉頭看向中年人,“不過這俠士身上功德極厚。”
扶蘇跟隨已經走上前的劉據,扶起老人。
符椒和李承乾站在原地,李承乾抱臂冷冷看著。
“警察身上沒有怨氣,那個老人身上有。”符椒陳述。
“阿婆?沒事吧。”
老人抬頭,眼神冷淡地劃過,一言不發地望著混混們離開的方向。
中年人心係老人,不便去攔著那群混混,急忙過來:“這附近沒有其他人管管嗎!”
見老人不看他,又道:“既然我來了,我就會管。”
老人表情沒有絲毫觸動,見小混混們走遠了,推開眾人離開。
“我生前是警察......\
話沒說完,中年人光芒一閃,原地沒了蹤影。
“啊?這是怎麼了?”符椒疑惑,小跑到中年人之前所站的位置看了看。
“大功德之人,不會在地府久待。”扶蘇解釋。
“難怪那老人不理,她想必也知道這所謂警察,無法與她安穩。”劉據這時也反應了過來。
“我說這地府這麼亂呢,有功德的人都去投胎了,隻留下普通人類,還被怨氣纏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魂飛魄散了,誰不瘋呢?”符椒這下明白為啥能頻繁遇見糟心事了。
“怨氣散出裂穀了?”劉據疑惑。
“怨氣是從裂穀中發源的?”符椒想起此前看到的,不由得更疑惑。
“辟邪一直在鎮守怨氣,從不踏出裂穀一步。看來地府失了眾神和辟邪後,怨氣無人壓製,才造成現下狀況。”扶蘇看起來憂心忡忡。
“這怨氣究竟是什麼?”
扶蘇搖頭:“我也不知,將我三人帶來此地之神並未言明。”
“知道又有何用,神都無法將怨氣消解,人類難道能與神相比?”李承乾麵色陰鬱。
符椒看看三人,見另外兩人沉默不語,想是認同了李承乾的話,不由得反駁道:“是嗎,那神怎麼全沒了?人可還留著,貓也還留著呢。”
劉據一愣,忍不住哈哈一笑,“說不準符椒是本代辟邪呢?”
“我可不想做辟邪,他聽來可不自由,挺慘的。”符椒抬腿撓撓耳朵。
接下來一路,遇見被怨氣吸食快要消散的亡魂,符椒一改來時旁觀態度,積極地讓三人幫忙,給對方喂炸小魚,竟成功地將亡魂救了下來,也收獲了功德。
看著被救亡魂一臉感激地走遠,符椒突然感慨:“如果真是我做的小魚淨化了怨氣,不如開個菜攤吧!”
“我就可以獲得很多功德,那樣就能轉世成人了!”
符椒咧咧毛嘴巴,感覺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嗬,你讓本太子陪你這狸奴當商戶?”李承乾看不慣這狸奴得意忘形的樣子,總想刺一刺他。
“誰讓你陪了,你又看不見功德,對我沒用!”
符椒順著扶蘇的衣服下擺爬上了肩頭,炸著尾巴毛和李承乾對噴。
“符椒,淨化怨氣不是你的能力嗎?”劉據趕忙隔開了一貓一人,見附近無人,才轉移話題道。
“我不確定,這小魚是我造的,卻不是我炸的。”
“那你是否可造出些彆的,我們即可找其他人試試。”
符椒想了想,搖搖頭,他隻吃過貓糧,這東西他還真試過,造不出來。
“咦!那邊的緬因,請稍等!”符椒眼尖,在一塊鐵皮後頭看見了一隻貓。
符椒從扶蘇身上躍下,一路跑向了對方,三人目光跟隨著也看見了另一隻貓,卻沒有貿然靠近。
“有什麼事?”緬因見三人不動,才滿意地將目光移向了自己麵前的小橘貓。
“請問你可以嘗嘗我做的小魚嗎?具體原因需要您吃過我才能解釋。”符椒禮貌地詢問。
“哎?”緬因疑惑地繞著橘貓看了一圈,思考了一會才答應。
造出小魚後,符椒看著對方吃了下去,果然緬因身上繚繞的幾縷黑氣消散了,他回頭,見扶蘇點點頭,心中確認,真是自己的能力,而且這樣也能得功德。
“你做的小魚味道不錯,來地府後我都沒吃過東西。”緬因舔舔爪子,鄭重道謝。
“你去過大花臂家麼?那的主人經常會做小魚,如果你想吃,建議可以過去。”
符椒和緬因聊上了,那頭三人也沒閒著。
“沒想到消除狸奴身上的怨氣,符椒也可獲取功德。”扶蘇感歎。
“在地府,眾生平等。”
\你們打算留在他身邊?\李承乾默默開口。
“有何不可?”劉據袖手,微笑地看著符椒和緬因聊天。
“你也會留下來的。”扶蘇側頭看了看,篤定道。
“哼。”李承乾並未反對。
“咳,大家都是為報恩罷了,畢竟符椒救了我們三人。”
在符椒的安利下,緬因決定和這個奇怪的組合結伴,一同前往大花臂家。
符椒轉頭,正想和三人說明情況,卻見三人麵色一變,自己眼前也兜頭罩下來了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