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椒看了看柳意，重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懶躺下：“她用不著啊。”這柳意身上並沒有怨氣，想來大概是來地府不久，還沒被怨氣纏上。
扶蘇隻得道：“姑娘，你暫不需要。”
柳意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到了王一意的狼狽樣，她是真的很怕：“我為什麼不用淨化怨氣，難道……我身上沒有怨氣？”
柳意眼前一亮：“你能看到怨氣？”如果他們可以看見怨氣，自己以後豈不是安全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生活。
扶蘇沒有正麵回答，雖然這姑娘看上去不像多嘴之人，但此事還是不要告知外人：“你來地府沒多久吧？”
被轉移了話題的柳意回道：“是，不過地府沒有手機，也沒有日曆什麼的，我隻能估算一下，可能是來了一天不到？”
符椒忍不住插嘴：“地府真是要什麼沒什麼，嗷也不是，房子倒挺多的。可惜怨氣這種邪門東西，躲在房子裡也沒有用啊。害，不過大家都看不見怨氣，隻能這麼著了。”
三人都沒出聲，聽符椒喵完。
柳意時不時瞄瞄著劉據的衣襟，那裡鼓鼓的一團，一直在喵喵叫，忍不住問道：“符椒怎麼了？怎麼一直叫喚？”
現在符椒可是個寶貝，想不到小小一隻橘貓，竟然有這樣神奇的能力。
扶蘇也看了看，笑道：“沒事，他向來如此。”
劉據若有所思道：“地府如此之大，亡魂也不知有多少，隻是大部分人都躲著，沒有心思造東西。若真的去尋找，我想肯定有人能做出日曆。”
這手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劉據隻得挑個知道的東西提一提，彆等會露餡了。
柳意拍了下手：“對哦，我們國家可是有十幾億人口呢，來地府的各類人才，絕對不少！”
三人聞言大吃一驚，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沒聽錯吧？十幾億，後世人口竟如此龐大！就他們觀察地府亡魂而言，完全未見有餓死的，且大家衣著乾淨，一看就生活優渥。
“要是大家都知道你們就好了，不用再這樣終日躲避。”柳意說著，有些低落。
她剛來地府時，還以為有什麼黑白無常，牛頭馬麵的，能給她講解一下地府規則。結果彆說神仙了，連個地府公務員都遇不到一個。
本來還想找其他亡魂打聽打聽，但是遇到的亡魂也超級冷漠，根本不理她。她隻得在路上漫無目的遊蕩，結果就聽到之前那群人談起了地府怨氣。
“現在本喵在這麼多人麵前救了人，大家肯定會一傳十十傳百的。”符椒信心滿滿，這樣下去，他轉世成人的功德肯定能攢夠。
李承乾卻有相反意見：“大家都知道，卻也未必是好事。這地府魚龍混雜，我等已目睹數起欺淩弱小之事。願意老老實實，以物換物之人，嗬，想是不多。”
“不至於吧。大家應該明白，隻有符椒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肯定會想辦法來換東西的。”
柳意剛來地府，還沒有了解過這裡的情況，因此還是很樂觀。
“我能待著菜攤邊上嗎？我沒有地方可去，感覺在你們身邊比較有安全感。”
扶蘇隻是淡淡道：“此地並非我們獨有。”
柳意趕忙道：“我知道，但還是謝謝。對了，我叫柳意。”
四人一貓來到菜攤，柳意四處看了看，菜攤在三層小樓旁邊，它的左後方還留著一塊極空曠的空地。
柳意正想詢問，後頭的人群已經追了上來。
“攤主！我要換！”
“起開吧你，我先換！喏，這個是我的外套。”說著，那人擠開眾人，迅速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拍在了櫃台上。
喧嘩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
“我去，我怎麼沒想到？”
“我穿短袖下來的，身上就一件衣服。”這語氣充滿了懊悔。
“大家都是男的，有什麼關係，光膀子唄。”
說著，不少人紛紛脫下了上衣，也囔囔道：“我們也有，一起換！”
柳意心中暗罵，麵上翻了個白眼：“你們這群人真不要臉！”
“關你屁事！”
“你和他們什麼關係啊，不會？”
柳意寒聲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心中卻擔心不已，這事弄不好，攤主他們可能要被這群人圍攻啊。
見扶蘇沉著臉不回話，眾人警惕：“攤主，你不會想反悔吧？我記得你之前可是說，隻要正當得來，都可以換的。”
“是啊攤主，你不會慫了吧。”
李承乾冷眼看著這群人，餘光見劉據默默摸出了自己的弓。
符椒卻是很開懷：“確實可以換！”不換白不換，本來他也不是為了換東西，才賣菜的，隻不過嘛……
隻見符椒閉眼，爪子一揮，出現了數條魚。
扶蘇一時間有些莫名，轉念一想，他的嘴角又翹了起來。
“可以換。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忘，一人一條魚，不要擠。”
扶蘇順手拎起一條魚，遞給了第一個將衣服拍在櫃台上的人。
那人一把將魚奪過，就往人群外擠，後頭的人潮卻湧了上來，都想儘快拿到這救命之物。
迅速分配完後，眾人激動無比，終於不用怕這這該死的怨氣了。
“等等，這怎麼吃啊，你們有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