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的貓群都盯著一人一貓的背影。鄭霜蹲在高腳凳上，雙手扒在圍牆頂，肩膀上還站著一隻同樣姿勢的橘貓。
灰狸花趴在窩裡：“她們兩好猥瑣，在乾嘛？”
斯芬克斯懶懶道：“發神經吧。”
樂樂已經竄到牆下：“符椒，我也要看！”
符椒低頭：“噓，小點聲，那你就上來。”
樂樂在一人一貓後頭晃悠了兩圈，身法輕盈地上了鄭霜另一邊肩膀。
鄭霜晃了晃，堅強地穩住。隻是差點被嚇死，側頭看了看罪魁禍首：“樂樂，你可真行，哪裡有熱鬨，哪裡有你。”
同樣受到波及的符椒小聲笑了兩下，給樂樂轉述了鄭霜的話。
樂樂聞言敷衍地蹭了一下鄭霜臉頰，隨即也學著符椒，探出半顆貓頭：“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那隻布偶。”
樂樂瞬間興奮：“布偶在哪，快給我指指。”
“喏，那三個人類後頭不就是嗎？”
“看到了看到了，他乾嘛呢？”
“不知道，看看再說。”
符椒望過去，見布偶已經距離四人不遠，大概是看到自己已經走了，他也沒在往牆上看。
布偶走走停停，來到了背毛男生側邊。
先是又伸了懶腰，伸爪塌腰翹屁股，將自己拉得長長一條。
這番操作下來，其中一個男生已經發現了他，看了好幾眼，伸手對其他幾人指了指。
四個男生頓時朝貓看去，見被發現了，布偶晃了晃全身，毛毛顯得更蓬鬆。
豎著尾巴，還微微弓著腰，布偶昂著頭從幾人中間蹭過。
因四人低著頭，符椒看不太清他們的表情。他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也沒伸手。
布偶蹭了幾個來回，見都沒人摸他，急地叫了出來。
樂樂疑惑道：“額，他為什麼想要這幾個人類摸啊？乾嘛不找你攤位上另外兩個人類。”
符椒隻是說：“等會和你說。”
聽到布偶嗲嗲地叫聲後，孫永華率先伸手擼了擼，還笑著和其他三人說話。
兩隻貓耳朵尖，樂樂雖然聽不懂，但符椒聽了個清楚。
“這隻布偶身上的毛毛超級好摸，很絲滑。”
“唔，而且他好看哎，布偶果然很精致！”
其他三人也陸續伸手，孫永華撓了撓布偶下巴，見對方眯著眼睛，一臉享受。
背毛男生隻是擼了兩下，就收回了手：“貓貓都是天使！”
“哈哈哈路輝，你覺得是貓貓攤主摸起來舒服，還是這隻布偶舒服？”
符椒動了動耳朵，什麼摸，亂講！他剛才隻是不小心蹭到他而已！
路輝笑笑：“沒什麼好比的，要讓貓覺得舒服才重要。”
“那當然，要是摸得我不舒服，小心我伸爪子。”符椒讚同地眯了眯眼睛，暗暗想。
“也是哦，路輝你是不是養過貓啊。”
“那倒沒有，我養不了，都是網上看的。”
孫永華順口道：“家裡人不讓養？”
路輝含糊道：“差不多吧。”
布偶雖然被孫永華撓得很舒服，卻還是時不時側頭看兩眼路輝。
符椒看到這一幕，心中更加篤定了猜測。
等孫永華一停下，布偶就毫不留戀地抽身，專注地去蹭路輝了。
“路輝，你好受貓歡迎！”
路輝有些驚喜，輕輕地拍了拍布偶的尾巴根部，果然見對方舒服地直喵。
鄭霜看到這一幕，也突然想模仿，看了看肩上的兩隻貓，收獲兩枚疑惑和警惕的眼神。
樂樂道：“布偶竟然喜歡被摸那？我覺得很不舒服哎。”
符椒：“每隻貓不一樣嘛。”
路輝收了手，看身旁的人也躍躍欲試：“你一定要很輕很輕，不然貓咪會受傷。”
“額，這是地府，他們不會受傷。”
“我知道，但還是要小心。”
布偶見背毛男生不再摸自己，而是轉頭和旁人講話，頓時有些不滿。
不顧其他人伸手摸自己，又跑去蹭了蹭背毛男生，果然對方看了過來。
布偶順勢一躺，對著他露出肚子，柔聲：“喵~喵~”
但同時因為躺了下來，正對著圍牆，布偶眼神一掃，立刻看見了牆上的三雙眼睛。
背毛男生正開心地想上手，布偶一個翻身。
“哈！！”
樂樂還伸著個脖子在那看：“哇！他發現我們了！”
符椒則立刻把頭縮了回去：“走走走。”
直接從鄭霜身上一躍而下，回到了小院，樂樂慢了半拍，也回到了地上。
孫永華四人被驚得往後一仰，順著布偶視線，也往圍牆上看，正正好和鄭霜對上了眼。
恰好柳意和曹姐也沒說話，空氣中似乎隻留下了呼吸聲。
頓了頓，鄭霜率先站了起來。
四人就見短發女生從牆後慢慢升起，直至露出肩膀。
她鎮定自若地抬手，衝四人一布偶打了個招呼。
“哈嘍，不小心路過，你們繼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