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麼眼神?娘親花錢還不都是為了你。”
佯怒地點點女兒的小腦袋,錢茜茹簡直要被這個小財迷給氣笑了。
見母親生氣了,糖糖立馬化身貼身小棉襖,抱著錢茜茹的纖腰撒嬌道:“娘親最好了,親親。”
“不親,娘親生氣了,哄不好那種。”起了心思想逗女兒玩的錢茜茹繼續假裝生氣。
“那……那親兩下就好了。”
娘親不親自己,糖糖就自己過去親。
小小的孩子還不足人腰高,夠不著母親的臉頰,隻能自己變出小翅膀,撲閃撲閃地飛起來,直飛到母親差不多的高度,才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親了兩下。
說是親,其實也就是碰碰,但那柔軟的,還帶著奶香味的觸感還是成功讓錢茜茹忍不住輕笑起來。
見母親笑了,糖糖才鬆了口氣,她剛剛可懂事了,知道現在如果不哄好娘親,她準會真的生氣,到時候不止糖寶回遭殃,爹爹也會遭殃的。
自覺自己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的糖糖抹了抹並不存在汗水的小額頭,心下感歎。
這屆大人真難帶。
約莫到了拍賣會末尾,眼看著就隻剩下兩三件拍品了,離去的陶場主才姍姍來遲。
“稟帝君,我家尊上有請。”
居然真的同意了?
重離等三個大人無言地對視一眼,隨即又錯開目光,仿佛剛剛那錯愕的一眼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其實在容禦提出要見東離仙尊的時候,心下是沒報什麼希望的。
畢竟那可是仙尊,幾百位仙帝都比不過的一位仙尊,又如何會特地為了他而屈尊召見?
更何況,這位東離仙尊,還是所有仙尊之中最為神秘的一位。
極少有人知曉其真麵目,更無人得知其真名或是道號,就連那東離仙尊之稱,也不過是因為其乃是整個東離玄境之主,故而才被冠以地名之尊稱。
時間久了,許多人都錯以為東離仙尊的本名,就叫東離。
隻有容禦這等出生於曆史悠久的頂級仙門的弟子們方知曉,實際上人家不叫這個名字,但是真名也不詳。
也許玄安宮的祖師爺知曉,但是現在容禦不可能專門跑去詢問。
為了不讓東離仙尊等待太久,餘下的拍賣會容禦等人甚至都不打算參加了。
隻是臨行前,容禦給了錢茜茹一個眼神。
錢茜茹會意,伸手抱起糖糖,將她整個小人兒都攏在懷裡:“糖寶困了,妾身先帶其回去休息,夫君且慢行。”
這就是打算不去應東離仙尊之邀了。
實際上人家明麵上也就邀請了容禦一人,錢茜茹母女去不去都行,在不確定東離仙尊是敵是友之前,容禦夫妻不會輕易拿孩子冒險。
而重離,他乃是容禦摯友,不會在這種關頭輕易棄他而去。
不知道爹娘在打什麼啞迷的糖糖乖乖趴在母親懷裡。
趴得無聊,靈動的大眼睛開始不安分地亂瞄,突然注意到那位陶場主一直在看自己。
那目光很複雜,糖糖無法形容出來,但是感覺上像是爹爹的下屬在看到娘親時的目光一樣。
恭敬,又不失禮,恪守本分。
彎彎明眸,糖糖衝著陶場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陶場主一愣,隨即忍不住回以一個和藹的微笑。
說來這位小主子與他家小孫女一般年紀,都可愛得緊呢。
夫君去見東離仙尊了,錢茜茹也沒了繼續參加拍賣會的心思。
她搖鈴招來侍從,付了疾風輪的錢,拿了疾風輪隨手遞給女兒,便抱著她一起離開拍賣場了。
“娘親,爹爹和重離世叔去哪兒了?”
小孩子感知敏銳,剛剛在拍賣場內氣氛不對,糖糖不敢說話,如今出了拍賣場,她自然忍不住就想問。
“爹爹和世叔去見個人,很快就回來了,糖寶乖,隨娘親回去睡覺。”
揉揉女兒的小腦袋,錢茜茹在路邊隨手招來一輛白雲馬車,載著她與女兒回彆院。
白雲馬車乃是東離城內特有的交通工具。
馬車車廂由經過秘法凝固的白雲所製成,坐上去軟綿綿的,還不會穿透白雲掉出去,拉車的馬匹是開了靈智的仙馬,隨意穿梭在東離城的各個角落中。
若想坐車,隻需抬手招招,便會有仙馬架著白雲馬車自動趕來。
乘坐者隻需支付一顆下品仙玉,即可去往東離城的任何角落。
馬車臨近,還能看到其脖頸上懸掛著一個小牌子,上書:一人一下品仙玉,童嫂無期。
小牌子下麵是個小竹筒,給人家丟仙玉用的。
不要想坐霸王車,仙馬有靈智,一旦被其抓到不給錢就想上車,那可是會被狠狠踢上一腳的。
剛才在給錢的時候,為了轉移女兒的注意力,錢茜茹還特地拿了一顆中品仙玉給糖糖,讓她投進竹筒裡。
也不是錢茜茹真的如女兒所言,太敗家,而是她身上正巧沒帶零錢,最低麵額隻有中品仙玉,所以隻能給中品仙玉了。
彆想讓仙馬找零,人家算術不好。
糖糖接過娘親給的中品靈石,當著仙馬的麵,反手就收進自己的小荷包裡,然後自掏腰包,找出兩個下品仙玉塞進它脖頸間的竹筒。
完美地完成了一場掉包儀式。
錢茜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