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與原身親身大哥麵對麵,糖糖還是沒能忍住心底都好奇,目光總時不時地往人家臉上瞧。
被看得不自在,衛柏忍不住出言問道:“姑娘為何一直看在下?可是在下臉上有何不妥之處?”
他還抬手摸了摸臉,猜測可能是剛剛混亂之中不慎沾染塵土。
“沒什麼。”糖糖搖頭,卻冷不丁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喜歡自己的親妹妹?”
“若我有哥哥,哥哥定然會對我無限寵愛,將天上星星,水中月亮儘皆捧於我麵前,才不會不喜歡我。”
這話糖糖說的理所當然。
雖然她沒有哥哥,可潛意識裡卻總認為哥哥就是那個會無條件寵著她,全力保護她,給她遮風擋雨,教她學習修行,授她做人道理的存在。
俗話說,長兄如父。
在一定程度上,哥哥在糖糖心中,也是類似於師父一類的存在。
衛柏被糖糖問得啞口無言,他嘴巴張張合合,最後都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直言親妹嬌縱任性?在人已經身亡的情況下,此言並不合適,還會傷了母親的心。
坦白自己確實不喜親妹?不,他還是曾經歡喜過蘇婉兒的存在的,甚至於在其死後,他也愧疚難當,覺得自己不曾儘過做兄長的責任。
如此種種思緒如紛雜洋流一般穿過腦海,最終隻落得一片沉默。
眼見氣氛僵硬,衛夫人不得不出來打圓場,隻是還未說幾句軟和話,就被糖糖突兀打斷:“她隻是被寵壞了,可以教好的。”
不僅被寵壞,還突逢人生重大變故,當時還算年幼的原身不知所措,隻能以刺蝟般的姿態來保護自己。
這點內情,就連糖糖一個真實年齡十二歲的小姑娘都看出來了,為何衛家與蘇家人都仿若眼瞎?
氣氛徹底降低至冰點,正當所有人都相顧無言之時,外頭再次傳來騷動,隱約有‘救命啊’、‘殺人啦’之類的驚恐尖叫。
有數股邪鬼之氣在寺廟內作祟!
糖糖臉色一變,立即衝出廂房,直奔那人群集聚處而去。
她雖不是什麼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正道修士,但遇上惡鬼害人,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一衝出廂房,糖糖就見那層籠罩在寺廟外圍的佛光居然染上積分晦澀,隱隱有要暗淡下去的趨勢。
她轉身攔下也跟著跑出來的衛柏,順手從懷中掏出數張低階金剛符,塞進他懷中:“拿好,彆出來,保護好衛夫人!”
不等人家回應,她又急急衝進了人群混亂處。
隻見三人形容瘋癲,狀若鬼附身,不斷地發狂,無差彆襲擊其他人。
受驚之下,不少人都在連聲尖叫,這好端端一莊嚴肅穆的寺廟殿堂,一轉眼就成了噪雜菜場。
眼尖如糖糖,一眼就從人堆裡發現了正在往外逃走的蘇凝兒一行人。
她並未多管,隻順手從門邊抄了根木棍,直接就衝了上去。
“妖孽,休要傷人!”
為顯氣勢,糖糖嘴裡還瞎喊一聲。
可能是被她氣勢所鎮,全場瞬間一靜。
趁此良機,糖糖立即調動仙氣附著於手中木棍之上。
金芒一閃,那平平無奇的木棍瞬間被渡上一層金光,宛若鍍上層金子一般,璀璨威嚴。
咋一看,真的猶如怒目金剛那手中戒棍,被揮舞著一棍砸下,當即砸死一隻俯身人上的惡鬼。
“啊啊啊啊……”淒厲的慘叫響徹耳邊,惡鬼最後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虛空,而那被附身之人則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沒人膽敢上前,所有人包括惡鬼們都被這一變故所驚嚇,全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
半晌後,另外兩隻惡鬼突然悲憤地怒吼一聲:“哥哥/弟弟”,然後揮舞著利爪,滿目猙獰地向糖糖襲去。
“還是兄弟惡鬼作祟?你們也不怕被我一鍋端了。”
糖糖撇撇嘴,下手卻不含糊,一根金棍被她舞得虎虎生風,鋒芒畢露。
不出三招,又一隻惡鬼被她打死,隻是臨死前,那惡鬼憑著全力,一爪向著糖糖麵容襲去,想要傷她。
還好糖糖躲閃及時,沒被傷到,可她臉上的麵紗也被那爪風勾落,露出底下真顏。
全場倒吸口涼氣。
在場的除卻寺廟僧人之外,大多數都是各家前來上香的貴夫人。
她們之中,絕大多數都知曉蘇婉兒的容顏長相。
此時咋一看見那已死之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這驚嚇,當真不亞於被惡鬼俯身之人襲擊來得刺激。
“啊啊啊啊……你殺了我的弟弟們,我和你拚了。”
死了兩個弟弟的惡鬼開始發狂,糖糖正專心應對之時,背後突然傳來衛夫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婉兒!”
略一分心,惡鬼趁機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