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瞬間混亂起來,大家都在打鬥,可他們根本不知自己的對手究竟是誰。
直到有人一招轟殺完一位偷襲者,那人化作一堆碎木散落一地,他們才恍然發覺。
“這些是傀儡,我們被騙了!”
“見南花呢?先將見南花采摘走!”
“該死,少了兩朵!”
……
不提身後那些人的懊惱悔恨,糖糖早已從機器娃娃手裡接過那株采摘完好的見南花,瀟灑離去。
她也是狡猾,從始至終都不自己親自出手,就躲藏在暗處。
先是放出三具傀儡擾亂一灘池水,再觸動機器娃娃從地底一路挖過去,將見南花收入囊中。
如此,一招完美的聲東擊西之計便完成。
恐怕到最後,都無人得知,究竟是誰搶奪走了他們一朵見南花。
不過……
糖糖眉心微凝:“剛剛好像聽到他們沒了兩朵花,還有一朵被誰拿了?”
思索片刻,沒想出什麼來的糖糖煩了,當即將一切想法拋諸腦後。
“算了,反正也與我無關,還是快些回去見見圓圓才是正經。”
將見南花好生封存進玉盒內,再收入儲物戒中,糖糖才放心地繼續趕路。
是夜,不敢走夜路的糖糖化成原形,卷縮在一顆樹洞中休息。
旁邊是被搶了窩,敢怒不敢言的大鬆鼠。
這鬆鼠也是可憐,如今是冬季,它本來在窩裡冬眠得好好兒地,結果卻被這隻半路殺進來的貔貅強行搶了窩。
它打又打不過人家,氣得吵吵鬨鬨還被人給用法術封了嘴,最後隻能委委屈屈地卷縮在角落裡,含恨看著那隻鳩占鵲巢的壞蛋貔貅。
這點小小的視線攻擊,糖糖才不會放在心上。
她心安理得地霸占著鬆鼠的窩,睡得全身暖呼呼地,就差打起小呼嚕了。
可惜,這場美妙的休息在半夜便被迫中止。
“隆隆隆……”
大地隱隱開始顫抖,且聲勢不斷擴大。
糖糖警覺地睜開眼,立即從樹洞中探出腦袋。
澎湃的神識以她為中心,向著震動來源不斷擴散。
不過片刻,神識便反饋回可怕的一幕。
——獸潮!
獸潮,簡而言之便是萬獸潮湧。
不知從何時而起,每逢千年,月圓之夜,無數妖獸魔獸甚至包括神獸,冥冥中都會受到某種指引,開始發瘋發狂,喪失理智,從棲息之地奔騰而出,與萬獸彙聚,化作獸潮。
如此多的狂暴野獸混雜在一起,是非常危險的,不僅僅是對於那些倒黴撞見獸潮之人而言,也對那些發狂的野獸而言。
即便不故意針對,許多弱小或是體型較小的獸類,也很容易在獸潮中被其他強大巨獸誤傷。
畢竟發狂狀態下,誰都不會管自己腳底所踩的究竟是土地還是同類的血肉。
糖糖從未遇見過獸潮,她隻是在史書與夫子們口中聽說過。
她娘親也與她提及過獸潮的存在,不過描繪得並不是很可怕,可能是怕會嚇到她吧。
不過有一點糖糖記得很清楚,她不會受到獸潮影響。
原因很簡單,糖糖並非純種神獸。
畢竟她母親是覺醒了貔貅血統的人族,而父親更是個地地道道的人族,要想她的血統有多麼純粹也不現實。
索性出生於仙界的糖糖生來血脈濃鬱,天資更是強過不少貔貅同族,故而才能穩坐全族族寵之位。
即便如此,初次遇見獸潮,糖糖也極為緊張。
她二話不說,叼起大鬆鼠就是一個千裡狂奔,那姿態,比之逃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吱吱吱……”
本來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被叼住後頸肉,大鬆鼠急得不斷掙紮,尾巴都快甩成風火輪了。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四周景致不斷倒退。
圓溜溜的鬆鼠眼不經意間往後瞄了一下,瞬間僵直。
獸……獸潮!
這下不用糖糖再如何,這鬆鼠就知道自己乖乖地卷縮好,任由她帶著自己逃跑。
顯然,這是一隻聰明的鬆鼠。
它知道雖然自己暫時沒被影響得發狂,但憑它的小身板,若不幸混入獸潮內,那肯定是九死一生,所以還是保命要緊。
糖糖會的帶上大鬆鼠也不為彆的,隻為這一夜的借宿之恩。
她不可能放任鬆鼠活活死在獸潮的踐踏之下,便隻能將其一並帶上。
可惜,雖然發現得早,跑得也早,但糖糖的速度,明顯比不上背後狂湧的獸潮大軍。
發狂狀態下的猛獸們,其實力至少都比原本要增強三倍以上,就連速度,也快到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地步,更何況逃跑中的糖糖還帶著個累贅。
她倒也沒有想要將鬆鼠拋下的打算,隻是這鬆鼠自己膽子小,被嚇得不停掉眼淚,身子還一陣陣地顫抖。
不……不對!
直覺有異的糖糖猛地一甩頭,將口中的鬆鼠甩開。
晚了一步。
三道淡淡的血痕,緩緩地滲出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