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一座偏僻的小院內, 雲寒才抬手摘去臉上的□□,顯出真容來。
看著他這不用仙法幻術便可大變臉的絕活,糖糖驚奇地瞪大了雙眼:“哇,這是什麼?”
“□□,世俗界的一種易容小手段。”
雲寒見糖糖好奇, 便乾脆將整個麵具都給她把玩。
“仙法幻術確實方便,但隻要是法術,一施展出來,或多或少都會殘留一絲仙氣波動,對一般人而言自然沒什麼, 可若對上頂級強者,就沒那麼好蒙騙過關了。”
“所以,這種時候, 反倒是這世俗界的小東西更為有用。”
糖糖一點就通, 這也算是利用了強者的思維漏洞。
“你們想進魔宮?”雲寒目光掃向張明娟。
“是。”張明娟微微垂眸,低聲將自己的遭遇快速說了一遍。
雖說她因著糖糖的緣故,不怎麼待見雲寒仙尊, 但此人在下界之時, 終究是淩雲宗的宗主。
而她身為宗門子弟,無論如何否認,都對宗主存有幾分敬仰, 所以遇上事, 也會下意識地將雲寒當成師門長輩來依賴。
哪怕張明娟根本說不定雲寒仙尊對當年的宗門還存有幾分情誼?
更遑論她這位宗門弟子。
聽完張明娟的訴說之後, 雲寒沉吟片刻, 道:“本尊明日會以樂師身份入宮,你繼續躲在糖寶手鐲中,見機行事,糖寶則扮成本尊的婢女,一齊入宮。”
“仙尊為何不以仙尊之身去見無觴?”
他堂堂仙尊,高高立於整個仙界頂峰,不過來魔界見見魔尊罷了,哪怕魔尊身份同樣尊貴,也沒必要如此遮遮掩掩。
而且,如果雲寒仙尊光明正大地進入魔宮,那除了無觴,於情於理,那位魔後也得跟著出來覲見,這可不比什麼方法來得便捷?
張明娟心下心思翻轉,礙於糖糖在場,不好直接質疑她最愛的師尊。
哪怕如今的糖糖早已忘卻所有。
“掠食者之禍,沒那麼簡單。”
雲寒冷聲道:“本尊與其對持三千年,都未能將連根拔起,這其中的水,深不見底,爾等不可隨意涉入,免得引火燒身。”
此言一出,糖糖尚且懵懂,張明娟就了悟了。
原來隱瞞身份雲寒幫她不過是順便,最主要的,還是為了保護糖寶的安全。
那些怪物們的恐怖之處,張明娟自己親身領教過,自是不肯讓糖糖也跟著被其盯上,所以對於雲寒的提議,她最後還是沒了異議。
“糖寶,我還有些虛弱,便先回養魂木鐲內休息了。”
既然已經確定能入魔宮,這裡又有雲寒仙尊照拂,張明娟自然不好再留在這兒礙人家的眼。
“好。”糖糖伸出帶著手鐲的手,任由張明娟化作一抹流光投入進去。
“糖寶這些日子,可受苦了。”
雲寒熟練地端出雪白的糖糕投喂糖糖,糖糖也習慣性地張嘴便咬。
待那香軟甜糯的糖糕入口,她才後知後覺自己與雲寒的距離太近了,連忙又紅著小臉往後退去。
結果退得太急,這屋子內又狹小得很,竟是一個沒注意,一腳絆在椅子上,整個人頓時往後仰去。
“小心!”
雲寒立即伸手,扶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
孰料這一下太猛,糖糖的鼻尖直接磕在雲寒硬邦邦的胸前,疼得她眼淚都掉下來了。
“唔……”
“磕著鼻子了?讓為師……讓本尊看看,怎地如此不小心?”
糖糖一哭,雲寒當即臉色一變。
他小心地扶著糖糖坐下,又蹲在她生前,拿開她捂著鼻子的小手,認真地幫她查看被撞傷的鼻頭。
可憐的小鼻頭原本白白嫩嫩的,經這麼一撞,當即變得紅紅腫腫。
再配著糖糖紅彤彤猶帶淚花的雙眼,當真可憐極了。
“且忍忍。”
雲寒在指尖凝出一點清涼的仙氣,嘗試性地輕輕伸向糖糖的鼻頭,糖糖僅是在雲寒指尖即將碰到自己之前怕疼地往後縮了一下,到底沒喊疼。
等那柔軟的指腹帶著清涼的仙氣落在自己鼻尖,原先的腫痛立即消了下去,隻剩下一點點冰冰涼的氣息,很是舒服。
心下享受般地喟歎一聲,糖糖抬眼,突然注意到雲寒此時距離自己的臉極近。
兩人間相隔不過一個巴掌的距離,連彼此噴吐出來的氣息都能若有似無地感覺到。
她悄悄紅了耳垂,明知不禮貌,還是忍不住一直盯著人家男子的麵容瞧。
之前就注意到了,雲寒仙尊長得一幅仙容玉姿的好相貌。
如今近距離再看,糖糖甚至沒法從雲寒臉上尋出一絲瑕疵,隻覺此人必自己收藏的那尊玉娃娃還要更加精致俊美。
“在看什麼?”耳邊冷不丁地就有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