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直抱著裴時顧筠手酸。
六斤哪兒知道現在就被親娘嫌棄,他還咿呀咿呀高興著呢,
顧筠心一軟,附身親了他一口,大約是喜歡這種親近的行為,六斤咧嘴一笑。
他還沒想要,咧嘴的時候露出粉粉的牙床,大概是因為自己生的,覺得哪兒都好。
滿月酒,得把裴時抱出去看看,顧筠剛出月子,也不好出去吹風,裴殊鑽進來接孩子,“要不等他睡著了抱出去晃一圈得了,不然哭了不好哄。”
這一個月裴時除了吃就是睡,剩下的就是哭,稍微有不順心的就哭,吃晚了,尿布濕了,他爹逗過了……
裴殊還說,這又不是小姑娘,怎麼這麼愛哭呢。
顧筠說道:“他隻有不舒服才會哭,平時都很乖的。”
裴殊不願意聽顧筠向著裴時說話,抱起兒子哄了哄,也不睡覺,“阿筠,你來你來,六斤太擰了,一點都不聽話。”
顧筠唱著小調把兒子哄著,裴殊把兒子裹得不透風,才抱出去,沒一會兒又抱回來了,“就給看了一下,舍不得讓他們摸,都說咱兒子好看,我覺得也好看。”
這會兒六斤睡著了,閉著眼睛,他頭發軟軟的,眉形像裴殊,睫毛特彆長,鼻尖有點紅,嘴巴抿著臉上還有點紅暈,兩隻手擺在腦袋旁邊,睡的香甜。
顧筠道:“李夫人應該挺想看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生,要是天氣暖和,指定抱過去給她看看了。”
“應該快了,咱們在這邊,六斤還能有個玩伴,不過今年應該能回去一趟。”裴殊想著等秋收了,六斤也大一點了,那會兒差不多十個月,估計都會爬了,也不怕天冷凍著,就回盛京。
然後明年二月份再過來。
這些事顧筠聽裴殊的,不過就是得顧及六斤還小,不能顛簸。
她喂孩子,出門頂多帶六斤用的東西,不用費心再帶奶娘,也省事。
不過下午的時候,顧筠還是去了王氏院子看了看。
王氏肚子有九個月了,顧筠有一個多月沒見她,看她倒是沒胖,不過肚子大了。
王氏看顧筠才覺得變化大呢,“瞧你瘦了不少呢,腰也細了,看著快到生產前那會兒了吧。”
王氏目光有些羨慕。
她管不住嘴,但是顧筠的話在前頭,她也不敢總吃,而且七八個月的時候腿腫,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渾身難受,但還是每天走走轉轉,她不求三個時辰生下來,四個時辰總行吧。
顧筠道:“等你生完把菜單給你,藥油可天天抹著?”
王氏:“抹了抹了,沒長那個紋,多虧了你呢。”
顧筠笑了笑,“生產的時候聽穩婆的,彆害怕,都得有這麼一遭,你看我,不也生下來了。”
王氏摸摸肚子,“等我孩子生下來了,和小六斤玩兒。”
過了幾天,二月初二,王氏用將近四個時辰誕下一子,比六斤小一個多月,卻比六斤小了一歲,穩婆拿了個大紅包,給裴家李家兩家接生,比她一年賺的還多。
顧筠也吃到了彆人家的紅皮雞蛋,聽說李家的小公子小名叫稻子,大名還得盛京的長輩給起。
兩家孩子年歲相近,可以多來往。
王氏也樂得如此。
二月中旬周長生從盛京趕回來了,但是隻有他一個人,他臉上有喜色,“我夫人她有孕了,遭不住舟車勞頓,就留在盛京養胎。”
臨行之前,周長生和韓氏保證,在外頭絕不胡來,等孩子出生之前一定回家。
裴殊道了句恭喜,“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乾活吧,春種在即,咱們負責漳渝縣,賣糧種和蟹苗。”
稻田蟹田一體,是士農司運作出來的,想要賺錢,漳渝縣上下都可以用這種路子,但怎麼挖水渠,育苗還得士農司指導。
當然,賣出去的蟹苗稻種,賺的錢都是士農司的。
裴殊想,清明端午都沒發不小的節禮。
春種還沒開始,但要跑蟹苗,育種,去下頭普及種水稻的知識,吳縣令跑了好幾個地方,還帶著幾個臨縣縣令,一起跟著裴殊學,他們看得見這裡麵分外可觀的利潤,倘若隻靠賣螃蟹,就算一畝地隻有二百斤蟹,那一家四五畝稻田,一家也能賺五十兩銀子。
到時候螃蟹統一賣往北方,勢必能賺不少錢,穩賺不賠的買賣,誰不眼紅。
再說就算沒有螃蟹,水稻畝產提上去了,百姓也是樂意的。
清明前半個月,裴殊忙的腳不沾地,推廣種子,農具,還有士農司新研製出來的肥料,不過肥料並不好賣。
裴殊這是氮肥,從大豆根部,大豆提取,有利於植物根莖發育,不過一袋不便宜就是了,裴殊還想研製除草劑,很多植物的葉子不能吃,但是會影響光合作用,果實發育,而使用農藥隻在前期影響其他雜草爭奪養分,並不會對後麵果實有影響。
至於除蟲劑,裴殊當然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