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六斤吧,舟車勞頓,可是辛苦了。”對於這個有血脈關係的孩子,裴湘是打心底裡疼愛。
好看,像嫂子多一點,以後肯定是個俊朗的公子。
顧筠笑了笑,“等過陣子帶他去國公府看看,你兄長為官,不能落人話柄。”
孝悌忠信,為官者不能不孝,在莞城也就罷了,如今回來了,就去看看。
裴湘點點頭,“去去也行,不必多待,對了嫂子,我親事定下來了,是兄長的下屬,路遠。”
路遠人有些呆,但為人正直善良,上個月裴湘出府上香,馬車壞了,是路遠幫忙修的,他也是個傻的,弄了一手泥。
裴湘記得嫂子叮囑的話,選夫婿選自己看重的一樣,雖是世家子弟,但是旁支,家裡人口也簡單,還有長兄,嫁過去的話她和路遠就搬出去住,下半年成親。
顧筠道:“那也好,有你哥盯著他不敢胡來。”
裴湘也是想到這一層,才點頭答應的,徐氏還甚是詫異,她以為裴湘眼高於頂,非王孫貴族不嫁呢,誰知道就嫁了個普普通通的路遠。
裴湘待了半天,就趕回去繡嫁妝了,傍晚時分,裴殊從宮裡出來,他給安慶帝呈上水稻種植的冊子,又講了講稻蟹共生的好處,糧產得慢慢提,裴殊也不敢打包票。
萬一說了大話又達不到,那得掉腦袋了。
安慶帝倒是欣賞裴殊這謹慎的性子,讓他好好休息幾天,賞了一通就放他回去了。
裴殊也不著急去士農司了,農具,除草劑除蟲劑都有,士農司又不是吃乾飯的,沒了他又不是不能轉,那就休息幾天,在家帶帶孩子。
回來顧筠告訴他裴湘親事定下來了,裴殊就點點頭,這個妹妹他也不知道怎麼相處,反正虧欠太多,幸好有顧筠。
妹妹那邊顧筠管就好了,他可以去趟布坊,弄兩個新顏色的染料,就當給裴湘添妝了。
裴湘的婚期在七月初八,過了乞巧節,出嫁那天很是熱鬨,顧槿也過來了,說是蹭點喜氣,順道來看看小六斤。
顧槿實話實說,“四姐,這孩子長的可真好!”
也是因為爹娘好看,顧筠就不用說了,美貌在盛京都是出了名的,裴殊若不是以前太過頑劣,不知有多少姑娘想要嫁給他,這小子以後也是惹姑娘心碎的。
顧槿把見麵禮帶了過來,“小姨給的,我多抱抱他,興許也能懷上。”
成了親說得話就有點不避諱了,顧槿什麼都敢說,生幾個,啥時候生,還有關於給夫君納妾的事……
顧槿道:“我容不下,不會給他納妾的,現在他也粘著我,不信他有那個膽子。”
顧槿本就不是吃虧的性子,嫁了人之後把持中饋,婆婆也不管事的,家裡都聽她的。
“四姐,你也得當心著點,這男人,甭管家裡的飯多香,外頭的屎他都覺得新鮮,”顧槿吐了吐舌頭,“也不是說姐夫會這樣,就是當心點。”
裴殊身居高位,家裡隻有顧筠,長的又好,不知多少人惦記呢,有的人,就想做妾,使那狐媚子手段。
顧筠一噎,記下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她揉揉顧槿的腦袋,“我這回應該不去莞城了,以後你多來找我待著。”
若是那邊有事,就讓裴殊自己過去。
裴殊,應該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兒吧,想到這兒,顧筠一怔,她以前覺得納妾是理所當然的,若是裴殊納妾……
顧筠不願意,更不想想這件事,她無法想象裴殊對著彆的女人笑,對著彆的孩子扮鬼臉。
送走顧槿,顧筠有些鬱悶,她勸自己相信裴殊,又怕那種事真的發生。
等裴殊回來,他搜一下衝進來,先親了顧筠一口,又抱著六斤咯咯笑,“阿筠,我忘了洗手了……”
顧筠:“……”
“那你還不去!竟讓六斤瞎學!”顧筠笑了,夫妻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她該相信裴殊的。
裴殊完全不知道顧槿來了一趟讓自己在刀鋒上走了一圈,他看手其實也不臟,不過接觸肥料,手上也有味道。
“是爹不好,爹臭著你了,但你不能嫌爹臭啊,爹還給你擦屁股呢,”裴殊把兒子放下,又去顧筠那兒轉了一圈,“你也嫌我,你怎麼能嫌我呢……”
顧筠歎了口氣,推人出去,“行啦,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