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過來了紀家同紀揚宗說的話反倒是霍戍一路還多。

“紀裡正你女婿這馬當真是好,全然叫我覺著家裡寶貝的那兩匹襯得遜色。”

陳普同紀揚宗道:“今日來得及,也未曾捎帶什麼禮品,改日我叫手底下的人送兩套瓷盞過來給裡正泡泡茶水,這時節天兒熱得厲害。”

紀揚宗麵上雖沒什麼,心頭卻是高興。

樂嗬嗬道:“陳掌櫃客氣了,不過這馬屬實不差,你選著中意的都騎來試試。”

“我那女婿話不多,有什麼你直接與他說便是,也是好說話。這些馬從北域帶回來,陳老板還是頭一個客,可緊著最好的選。”

陳普聽聞自己是第一個來選馬的,亦是愉悅的很。

“馬好,隻是不知霍兄弟是何價格?”

所剩下能賣的二十五匹馬,其中二十匹

() 是中等馬,隻有五匹是上等馬。

陳普顯然也是懂馬之人,來看了馬之後,目光來回都在那五匹上等馬身上,許是接觸下來知他不是會彎繞之人,也便沒有掩藏喜愛之色。

霍戍拋了價。

中等馬在路上賣一百八兩一匹的模樣,他喊的兩百一匹。

至於上等馬,得加上一百兩。

陳普是瓷商,乾的是掙錢的行當,這些數目若在尋常人眼中可謂是龐大之數,但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個小數目。

可自再多銀錢,能在花場上一擲千金,於生意場上,商人都謹慎,甚至於有些苛刻。

且陳普看了馬以後,他的野心不在三兩匹上。

兩人在書房洽談:“霍兄弟乃實誠之人,直言此馬價未曾不實。不過我有意多選幾匹,不知能講個人情。”

霍戍道:“馬價可以商量,不過我自南往北開了一條商路,接下來貨物中希望多一樣瓷具。”

陳普笑了起來,笑容甚至有些爽朗暢快。

霍戍的直言,讓他覺得不費勁:“瓷具價格也好商量,隻是不知北域運回來的馬,往後我還有沒有榮幸先行觀馬。”

“好說。”

外在,霍戍趁此機會,要一間在城裡的鋪子。

倒不是霍戍見著這些商戶在城裡都有十分體麵的鋪子眼熱,屬實是自行需要。

往後他倒賣貨物,從布行茶肆以及像是瓷坊等地方拿了貨物以後,再從城裡運回村裡不便,聲勢浩大,人多口雜。

若是在城裡有個落腳點,也不必如此折騰了。

陳普倒是沒覺得霍戍的要求過分,畢竟這些東西於商戶而言都很容易弄到,甚至是最基本的。

雖然他不是買地建造房舍的營商,但自也有不少鋪子產業。

他一口答應了霍戍的要求,並與之說談了要哪個地段什麼樣的鋪麵,若是沒有合適的,他識得營商,可以與之牽線。

不想霍戍卻隻要一間大的鋪麵,對地段等都沒有要求,這就很好辦了。

兩廂談得很融洽,最後霍戍以為一百五十兩一匹中等馬,二百五十兩一匹上等馬的價格將二十五匹馬全數買了下來。

與此同時,霍戍此後在嘉堂瓷坊可以讓商戶滿意的低價盤貨。

陳普想早些把馬提回去,畢竟這批馬到了他的手裡用處會更大。

屆時是進達官顯貴的手上,又或是何處,他心裡已經有些得了寶物想要讓熟識之人觀賞的心已經很重了。

於是他很爽快的一次性結清了霍戍錢。

馬匹錢四千二百五十兩,不過霍戍要鋪子,折扣了二百五十兩銀子,陳普承諾會讓霍戍看一間滿意的。

如此一舉便進賬了四千。

陳普來時沒有想到會一舉買那麼多馬,帶的人手不夠。

霍戍要去城裡接桃榆,便叫範伯幾人回來,幫著安生把馬送到陳普那兒去。

天邊的晚霞燒得有些厲害,日頭已經落到了

西邊的山巒線前,最後一抹強烈的陽光反射而來,仍舊刺激的人有些睜不開眼。

這時辰裡同州城一半已經日落歸於陰色,一半還有晚霞的赤紅光芒。

今年夏月比往年好似熱了些,今日醫館裡有些忙,除卻尋常來開暑藥的人,還有些摔斷了腿腳的傷症。

醫館裡忙,桃榆幫著跑前跑後,等忙完的時候發現已然日落西山了。

中午一點他就得到了跑腿的消息,曉得霍戍去忙馬的事情了,隻是不知道生意談的如何。

他站在門口,咬著新從水井裡撈起來切開的寒瓜,脆甜又冰鎮過涼滋滋的味道讓寒瓜變得更可口了。

不過現在咬著也不太能嘗出味道來,似火的晚霞,讓他不免想起了四月底方才抵達北域府的那天黃昏。

漫天紅霞落在北域那道充滿風霜的城牆上。

那天的晚霞也和今天的一樣。

“要是有些人再不來接,那今晚就隻有在城裡住了。”

桃榆正心不在焉的,聽到身後傳來帶著揶揄又似乎有點遺憾的聲音,回過頭去。

他看著人,語調拖得有點長的喚了一聲:“阿祖~”

黃引生閒下來,也端著一塊寒瓜,看見站在門口眼巴巴的人,不免好笑。

“霍戍要是不來接你,要不要在城裡住一晚?”

桃榆咬著寒瓜沒說話。

他當然是想回家的,兩人成親以後就沒分開過,以前在城裡住他不會覺得任何不適應,這朝光是想到不能和霍戍一起睡,他都覺得睡不著了。

“趁著時下還早,我自去城門口坐板車回去吧,到家裡天也應當還沒黑。”

桃榆如是道。

黃引生曉得留不住人,也便沒多說什麼。

“打定主意要回去就早點去,彆路上耽擱黑了,要是城門口沒有板車了就折返回來。”

桃榆乖乖點了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

叫黃引生得空了去村裡吃飯,隨後便沿著街往城門口去。

街上已經不如白日熱鬨了,青石板街上殘留著白日裡擺攤時散落的菜葉瓜皮。

再晚一些城中燈籠亮起,夜市就要開了,屆時會再度熱鬨一番。

桃榆踩著夕陽,快要到牌坊時,便聽到一陣馬蹄聲朝這邊來。

他潛意識的望去,就見背著一身霞光的人微緊著眉頭,扯著韁繩把馬驅得有些快。

馬好似識得人一般在桃榆身側停下,馬上的人也立刻翻身下來:“我來遲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桃榆聲音有點微微埋怨的嗔。

霍戍認真解釋道:“馬都賣給了瓷商,我讓阿守範伯他們把馬幫著妥善送過去,耽擱了些時間。”

他看著麵像是抹了一層蜜色的桃榆,伸手去牽他:“不高興了?”

“阿祖說你不來接我讓我在醫館住一晚。”

桃榆由著霍戍握著他的一隻手,微微抬腿示意霍戍把他抱上馬,他已經想回家了,忙活了大半日肚子了。

霍戍微曲了下身體,輕巧的把桃榆抱上了馬,他從桃榆的腰側穿過扯住韁繩。

“再晚都會來接你的。”

桃榆聽到這話心裡有些高興,把手裡的寒瓜往後遞,湊到了霍戍的嘴邊。

霍戍沒客氣的咬了一口。

他沒立即去城門那邊,反而是驅馬返回了醫館,去跟黃引生打了一聲招呼,示意他把桃榆接走了,省的天色不早讓他擔心桃榆有沒有到家。

“範伯他們呢?”

“我叫他們先走一步。”

兩人迎著夕陽回去,路上與桃榆說了今天生意的情況,以及鋪子的事情,說過兩日帶他一同去選一間。

知道桃榆餓了,如今又已經習慣了騎馬,霍戍便把馬速放的稍微快了些。

不過須臾想到什麼,他轉又空出一隻手托著些桃榆的腰。

“我沒事,已經不疼了。”

桃榆聽說生意的事情心情很舒暢,老實的道了一聲。

霍戍聞言若有所思:“那今晚回去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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