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融神色黯然,望著秦綰綰的目光欲言又止,最終低頭:“好。”
唐突佳人,並非君子所為,癡纏下去就是他的不是了。
——
知道惹了秦綰綰不快,一連半月秦偃都沒敢在她麵前露麵,回家都跟做賊似的。
惹怒朝中那些人他不怕,但惹秦綰綰生氣,哪怕秦綰綰不做什麼,就是拿個眼神看他一眼,他就止不住心虛。
哄是沒用的,從小到大都試過了,所以隻能自動消失,秦綰綰看不到他就不生氣,等她氣消了,事情也就過去了。
看似脾氣最差,實則脾氣也不壞,就是少點兒感情。
因為上次的事情,秦偃在朝中算是捅了馬蜂窩,彈劾他的折子堆成了山,罵他的人更是從街頭排到了巷尾。
不過他可沒時間在乎,每天需要他忙的事情可不少。
忙到來秦綰綰麵前打轉的時間也沒有,就在秦綰綰都快把他忘記的時候,秦偃回來了。
宋宸帶著人把秦偃送回來的,秦綰綰過去的時候大夫正在給秦偃治療,一屋子的血腥味。
侍候的人端著一盆血水出來,剛好從秦綰綰麵前走過,看著那一整盆染血的水,秦綰綰的腳就再也走不動了。
清澈的眼眸瞬間被一片血霧蒙住,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沒有動,定定的站在那裡,緩緩閉上眼,等到眼中的酸脹緩和過去,終於她睜開眼眸,一切再次恢複清晰。
一切過程快得讓人根本發現不了她的不對勁。
秦偃受傷不止一次兩次,秦綰綰也習慣了,不過今日這般反應倒是第一次。
大夫已經給秦偃縫合了傷口,正在上藥。
秦偃人並沒有暈厥,沒有哀嚎,隻是頭上出了不少汗,傷口固然痛,但對他來說也習慣了。
察覺到秦綰綰到來,他還能抬頭對她笑一笑:“綰綰彆怕,小傷。”
秦綰綰轉開目光,不想看他,卻不期然的看到了站在一側的宋宸。
一身黑色的錦衣,束袖皂靴,非常利落的裝束,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修長挺拔。
他麵無表情,渾身透著生人勿進的冰冷。
三麵之緣,此刻像是另一個人一般。
宋宸沒有跟秦綰綰說話,隻是拱手一禮就離開。
大夫上好藥,囑咐注意事項之後出去休息,床邊的血汙快速被擦乾淨。
秦綰綰走向床邊,秦偃的傷口在腹部,上藥之後包住了,她什麼也看不見。
疼麼?好點麼?這些廢話秦綰綰是不會問的。
“怎麼傷的?”
秦偃:“有人要殺攝政王,我幫了把手,嘖嘖,這看似太平的鳳陽可比戰場還危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且這些殺手的武功比士兵高多了,功法詭異,陰險又狠毒。”
幫人,攝政王完好無損,他卻把自己傷了。
“笨。”
秦偃不敢想想自己聽到了什麼,一雙大眼圓瞪:“你說什麼?”
秦綰綰:好話不說二遍。
秦偃覺得自己沒聽錯,她說的就是‘笨’,他這個當個的被妹妹說笨,顏麵何存?
秦大侯爺拉了臉,很生氣,哄不好那種。
秦綰綰可不會哄人,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隨手拿了本秦偃的兵書翻看。
陪著,但一聲不吭。
秦偃:一點兒沒覺得安慰,更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