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眉笑著瞥她一眼,道:“當然了啊,謝家與戚家是親家哎,而且我們年紀又差不多,我出嫁前參加各種宴會場子,都會見到她的。”
“對了,她還和我打聽你來著。”
白歌疑惑道:“打聽我?”
謝如眉道:“對啊,不過我都推說不知道的,估計她也想來看你,被三哥的人攔下了吧。”
白歌想不通戚白芷為什麼要打聽自己,疑惑片刻,也就不再深究,兩人轉而聊起了午飯的湯應該選什麼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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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國公府。
戚白芷坐在何姨娘的屋子裡,抱怨道:“姨娘,爹爹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就沒問問清楚?”
何姨娘無奈的看著她:“你爹爹隻說了有那個打算,還落定想法呢,你還說呢,你昨天非得纏著你爹去戚國公府,怎麼樣了,瞧出什麼了?”
戚白芷一雙細長的眉眼不悅的掃過去,道:“三房那個我也沒見著,謝如眉一水兒的裝傻,除了戚白玉看著確實活不了兩年,我還能瞧出什麼來?”
何姨娘端了一碗燕窩遞到她身前,“要我說,你還是少在這上麵費心思,那謝塵再好,你大姐嫁過去十年,得了什麼好了,把自己身子都熬壞了,年紀輕輕的連個孩子還沒有呢,就病得不行了,你還見天想著往裡鑽。”
戚白芷接過燕窩用羹匙攪了兩下,反駁道:“那是大姐不懂得怎麼討男人歡心,就她那又臭又硬的脾氣,哪個男人會喜歡就怪了。”
她看著何姨娘道:“姨娘不是你教過我,男人最喜歡溫柔小意的女子,心裡要強嘴上要弱身段要軟,要給足了男人麵子的。”
何姨娘翹著手指捂著唇笑了起來:“你啊,還真是我肚子出來的,和你姨娘我一個樣兒,要強的很。”
見戚白芷喝了口燕窩,她才正色道:“我原本還奇怪怎麼忽然就送了個三房的去謝府,前兩天派人去夫人身邊打聽了才知道原委。”
戚白芷頓時來了精神,將燕窩碗放下,問道:“因為什麼啊?”
何姨娘道:“是因為三房那個長得神似謝塵以前的一個心上人,那心上人十年前好像就死了。說起來,你父親本來是打算三房那個有了身孕就接出來免得麻煩,可能也是因為這個,謝塵一直沒放人,看意思是要納了做妾了。”
戚白芷這才明白過來,她皺眉道:“那要是這樣,就算將來我嫁過去,豈不是也要被她膈應死了。”
何姨娘歎了口氣道:“那也沒辦法,這事誰能想到呢,本來就打算借腹生子,現在倒好,成了正經妾室了,那孩子倒成了她的護身符了。”
戚白芷細長的眉擰起,想到謝塵清俊出塵的麵容,想到大姐戚白玉每每被人恭維欽羨的畫麵,狠狠咬了下唇,也沒什麼心情再吃燕窩,起身就往外走。
何姨娘看著她的背影忙道:“哎,你去哪啊?”
戚白芷回她一句:“出去散心。”
出了何姨娘的院子,戚白芷把丫鬟也打發了,自己一個人走在小徑上。
想著昨日那位名醫對父親說的話,話裡的意味分明就是說,戚白玉的身體因長期的寒症,虧空的厲害,最多也就半年的時間了。
聽到這話時,她心裡閃過的念頭便是,自己的機會真的來了。
從小到大,因為父親對姨娘的寵愛,她雖然沒占了嫡女的名頭,但吃穿用度樣樣不差嫡姐什麼,從心裡,她也不覺得戚白玉比她強多少。
而唯獨戚白玉的夫君,那位位高權重,又俊美的好似仙人一樣的男子,是戚白芷真心嫉妒戚白玉的地方。
自從去年,父親偶然提及想要她去謝府給謝塵做妾室,鞏固兩家的聯係後,戚白芷就控製不住的幻想,如果謝塵是她的夫君該有多好,哪怕是做妾,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沒想到,戚白玉不知給父親灌了什麼迷魂湯,最後竟讓一個三房的庶女進了謝府。
結果倒好,戚白玉人都要不行了,還整了這麼一出礙她的事。
戚白芷越想越氣,不知不覺的竟走到國公府下人住的地方附近。
不遠處,打罵聲傳進她耳朵裡。
“你還往外跑什麼,不是跟你說了麼,你要是敢去謝府報信兒,老爺就得把咱們全家都發賣了!”
男人的聲音不小,罵罵咧咧的,還伴隨著手掌落在皮肉上的聲音。
“彆不識好歹,你若是再敢跑,讓我沒了銀子娶媳婦兒,我就把你的腿打折!”
戚白芷本來對這些下人的家事沒有半分興趣,可耳朵敏銳的捕捉到了謝府兩個字。
去謝府報信兒,報什麼信兒?
這要報信兒的人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