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幾次，學著人類，調整呼吸頻率。
再然後——
他一拳砸下。
“砰。”
石頭碎了。
西淩：“……”
唉。
力氣又重了。
還好他石頭撿的多，可以重複進行練習。
在練習了整整兩個小時，萬幸，最後一塊石頭，隻是裂了條縫。
西淩珍惜的把這塊石頭給放到桌子上，態度之虔誠，就差上供。
這座城市不大不小，想找個人，其實並不算難。
但是，要找一個沒有戶口，沒有交際圈，活動範圍還隻在偏僻倉庫處的小機器人，無疑很有些難度。
ER實驗室等待的越來越心急。
“林思。”
這天，A博士將藍頭發的林思給叫到了麵前：“我記得，你家裡就是在城裡，你父親林恩是軍部的人。”
林思點點頭，但沒忘提醒博士：“嚴格來說，我並不算林家人，我的母親死後，林恩已經娶了彆人。”
並且，聽說還生了彆的孩子。
“沒關係，比起我們，你對城裡的情況更熟悉。”
A博士說著，下了命令：“林思，我希望你能親自過去，將西淩帶回銷毀。”
“是。”
林思點頭，接受了這項任務。
城裡。
西淩把自己關機，一直關到下午，這才自動蘇醒。
飽飽還在睡覺，他睡的很沉，還打起了呼嚕。
西淩檢查了一下剩餘的能量條。
隻有兩條了，其中一條還被吃了一半，他得出去再買點。
把錢數好，放進口袋裡。
西淩在走到老頭的小屋外頭時，老頭躺在藤椅上，正聽著個老舊的錄音機，錄音機裡放著咿咿呀呀的戲曲。
“西淩，你要乾什麼去？”
“去商店，買食物。”西淩老老實實的回答。
老頭眼睛半睜著，懶洋洋的道：“今天是周六，在西街東南角的地方，有個商店每到這一天都會打折。”
西淩聞言，眼睛都亮了幾分。
“打折？”
“對，每周六，部分商品半價處理，你要買什麼，可以趁這個時候去。”
“好。”
西淩高興的對著老頭鞠了個躬：“費爺爺，謝謝您。”
老頭跟著咿咿呀呀的戲曲，愜意的哼著，沒再搭理西淩。
為了能早點買到半價食物，西淩跑的飛快。
西街建設的不錯。
打折的商店門口排著長隊，很多人手裡挎著個籃子，等待進商店裡采購商品。
在西淩前頭，還有一個家庭型機器人正在排隊。
家庭型機器人，造型笨重，腦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顯示儀，機械手臂做的也不流暢。
西淩好奇的近距離看著家庭型機器人。
“你好。”
他還試著向機器人打了一個招呼。
可是，機器人並沒有回應他。
“你跟他打招呼沒用。”
在西淩身後的中年女人，看到他打招呼的舉動，對他笑了笑：“機器人是沒有思想的，他們隻能聽懂主人簡單的命令。”
西淩：“……”
西淩沒忍住，問女人：“如果機器人有了思想呢？”
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彆開玩笑了。”女人搓了搓胳膊：“機器人怎麼可能會有思想，他們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服務於人類。”
“如果他們有呢？”西淩堅持問道。
“如果有……”
女人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如果有，那他們就不該存在。”
這個答案，第一次直白的由人類告訴西淩。
西淩沒再說話，接下來的排隊時間，他也沒有再和家庭型機器人打招呼。
長長的隊，終於排到他這裡。
商店裡正好有打折的機器人能量條，西淩趁著便宜，買了10支。
老板看他買的多，還送了一支。
“謝謝您。”
帶著能量條，西淩轉身回去。
隻不過來的時候很高興，回去的時候，小機器人卻很低落。
他悶頭走著，甚至沒有發現在後麵，有陌生的人類正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神閃爍不定。
入夜。
西淩牽著狗去打卡上班，在昨天鬨事的地點，放了狠話的彩虹頭，帶著群人，說到做到的來報複西淩。
他父親在忙，所以，他隻給父親留了信，讓父親去羅浮基地，1號研究院裡找打的那個人。
他們父子倆分工找人，這口氣，必須出。
西淩看著又過來的人，歪了歪頭，有點疑惑。
“你還想來挨打嗎？”
昨天那個嬌弱好看的人類不在，隻有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