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連唇因他的血跡有了顏色,如浴血的玫瑰似的鮮紅。
他惡狠狠道:“你以為我現在禁足就能任由你泄氣?你以為我是omega就該被你當做玩意兒?江森,你的惡心真是一如既往。你看不起她的出身,你覺得她卑賤,但你永遠比不上她任何一點!你連尊重人都學不會!”
江森手上的血跡一滴滴落在地上,軍裝上,可惜他不在意。此刻,他怒意終於到達了頂峰,於是他走上前直接攥住亞連的頭發將他抵在牆壁上。
亞連漂亮的臉瞬間門猙獰起來,“鬆開你的賤手!”
“你真的太把自己當回事。”江森微笑著,神情平靜,眼睛像是暈染的墨似的深沉,“你覺得我對她敵意很大是麼?覺得我和她在為你爭風吃醋是麼?沒有,我和她甚至能做朋友,你覺得我還在乎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的嗎?”
他繼續道:“我不在乎你,她也不在乎你。你不是問我她怎麼樣麼?你想聽實話嗎?那我告訴你,她已經訂婚了。”
亞連的瞳孔驟縮,話音像是鳥驚飛時落下的羽毛,“你……你說什麼?這不可能!”
“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麼嗎?”江森近乎愉悅地欣賞著他臉上的表情,用力將他的腦袋往牆上抵,低聲道:“他跟我說,那段時間門的事早就如同夢一樣了,現在,她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
“轟隆——”
窗外的雷聲驟然響起,暴雨傾盆,滴滴答答的水敲在窗上。房間門在雷的照耀下陡然大亮,他們兩人的臉都因這光而顯出幾分陰鷙猙獰來。
亞連微微抬起了眉毛,眼睛也隨之睜大,然而瞳孔仍是如針尖似的細小。他恍然了幾秒,嘴唇張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轟隆——”
又是一聲驚雷。
落地窗外閃爍著白光,緊隨其後的炸裂的聲音,雨水的聲音淅淅瀝瀝。
哇哦,好大的雷。
我裹著浴袍,看向窗外的雷,總感覺這也太是時候了。很適合我表現出些震撼來,於是我立刻後退幾步,對著麵前的艾什禮瞪大眼,“不可以!”
但艾什禮已經全然不在乎了,朝著我走過來。
我繼續後退。
艾什禮自信至極地抬起下頜,“可是現在下雨了。”
他說。
……你怎麼還惦記著這段劇情啊。
我反應了兩秒,也再次側頭望向窗外。
就在這時,艾什禮卻已然逼近了我,用手握住的肩膀將我直接按在了浴室門上。我驚愕回頭,立刻也握住他的手腕,“下、下雨了確實不好,但是真的不可以!我知道了,你睡這裡,我、我去外麵睡!”
我甩開他的手,起身就要跑,但腰部立刻又纏上另一隻手。
艾什禮的身體緊接著便靠過來,織物摩擦著我裸露在外的肌膚,他語氣有些不滿,“上一次你就跑出去了!然後我在客廳裡也是等了你好久,直到我父親找上門把我帶走…
…”
我腳步頓住,
“抱歉……”
“這一次,
你不會又想把我拋在這裡吧?”
艾什禮問我。
我搖頭,“不是,上一次我是……”
我正想繼續說,卻陡然望見不遠處的窗上有一件染血的襯衫。草,我怎麼忘了扔!艾什禮不會發現什麼不對吧?
畢竟……那是斐瑞的血,可能還有信息素殘留,畢竟當時穿了兩天,後來還……
beta對信息素不敏感,但也不是徹底沒了嗅覺,不會被聞到吧?煩死了,怎麼會忘了扔——想起來了,當時覺得洗乾淨掖在褲子裡不會被看見下擺壞了!
可惡,摳搜無罪!
我暗暗想。
艾什禮仍然貼著我的背部,用下巴輕輕磨蹭我的臉頰,又道:“你是什麼?”
我額頭一陣冷汗,不確定他到底是否有沒有發現,發現了多少,現在想套什麼話。於是我搖了搖頭,輕聲道:“事情都過去了。”
我耐心地等著艾什禮的回複,心臟飛速跳動起來。
幾秒後,艾什禮歎了口氣,“沒事,我會等你告訴你的。”
我道:“謝謝你——等下,你、你的手……”
艾什禮:“不要說出來!”
“彆,彆這樣,我們還沒有正式訂婚!”我扭動著身軀,話音近乎哀求,“艾什禮,我不能這樣對你,如果以後……我們……”
我聲音差點變了,“你!”
艾什禮直接吻過來,綠眼睛裡是勢在必得的驕傲。
我算了算我拒絕的次數,很好,辭讓,顧茅廬,現在就範也不損害我的風範。我迅速化身為身嬌體弱形態,無助地半推半就。
擁吻使得我們成為密不可分的群體,原本該用來說話的喉舌在此刻隻有瑣碎的音節,窗外的雨水陣陣落下,枝頭的花在雨中不堪一擊。
艾什禮的黑發被汗水浸濕,寶石似的綠色眼睛裡有著空濛與失焦,他費儘地在空中想要抓握住這什麼,又被溫暖的手所握住。
他的意識回神了些許,又望著她握住的自己的手。
滿腔的欣喜與快樂讓他的嘴唇忍不住張開,蒸騰著熱意的汗水與眼角被刺激而出的生理淚水混合在一起,濕漉漉的風不知道從哪裡吹入酒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