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停止了思緒,幾秒後,他深呼一口氣。
沒有辦法,正常人確實不好掙紮,痛苦起來也很正常。
江森坐在沙發上這麼想,二樓的淋浴間門的燈還亮著。他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又立刻起身走向會客室,速度極快。
很正常,沒什麼特彆的。
不……可是她當時的表情。
江森推開會客室的動作僵了下,又若無其事走進去。
沒辦法,是會比較敏感的,所以產生了一些感覺也正常的。
腦中的畫麵揮之不去,江森開始倒水,望著水流,不知為何又想起來她睫毛掛著淚的場景。
“嘩啦啦——”
水溢出了杯子,江森立刻起身。
他“嘖”了聲,將茶壺放到一邊,有些崩潰,
可是,可是她為什麼當時被握住為什麼是那個表情!為什麼那個樣子啊!他很想覺得那是正常的,不,或許那就是正常的,可現在他根本沒法想到彆的。
她為什麼長那樣啊!平時也還好,怎麼那時那麼那樣啊!
江森麵無表情,眼睛有些渙散。
而且為什麼她那個那麼那樣啊!
江森坐立不安,剛起身,又發覺柔軟的沙發上不知為何露出一截紅來,他立刻後退幾步。恍惚了下,他定睛一看,隻是一截紅色的抱枕。
江森:“……”
瘋了嗎他。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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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好的時候有什麼不能一起看!
江森又坐下來,捂著額頭,順手去拿桌上的水杯。但滿溢的水杯水流落下,瞬間門沾濕他一手,他盯著水杯兩秒,下意識將水杯甩開。
玻璃杯便骨碌碌地在木質地板上轉了幾圈,摔了個粉碎。
江森:“……”
他俯身,點了下桌上的按鈕,一片藍色光屏浮現。沒幾秒,桌子打開,從中延伸出各種器械,並開始打掃了起來。
器械運行時發出了輕微的嗡嗡聲。
江森有些崩潰。
他媽的,都什麼跟什麼!
偏偏這時,一道極其輕的腳步聲響起。
江森下意識站起身來,又不知為何立刻坐下,用身體擋住了沙發上的紅色抱枕。
*
當我洗完澡出去見江森時,腳步十分沉重。
好怪,這一切也太奇怪了。
沒事,冷靜,隻是穩固一下深情人設,順便打探清楚李默的真實身份而已。
反正江森過來說的,應該也是和亞連相關的事。
如果可以的話再打探下訂婚的消息到底是誰泄露的,會不會對我以後有影響。
沒關係,隻是表演一下好友情罷了。
我做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我進入會客室時,還是感覺到了怪異。
因為我發覺江森身上呈現出一種冷得有些陰鬱的氣質,坐在沙發上,也不看我,很有些漫不經心。
再靠近些,我居然嗅到了些透著些寒意的木質味道。
雪鬆味,是江森的信息素。
我大為震撼,因為我上次聞到的時候還是他揍我暴走時散發的,之後極少能聞見這麼高濃度的。
草了,他是不是真抓到我把柄了?我不會死吧?
我沒敢說話,坐在了稍遠點的地方。
一是怕他突然動手。二是,雪鬆的味道實在太經典alpha了,感覺靠近了我的人設都變得O起來了。
江森依然沒看我,隻是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小心翼翼地措辭著,三分含糊兩分難過五分無奈地把臨時標記期的事講了,順便捅了一把斐瑞刀子暗示他可能參與了算計以及強調了下我當時被算計的痛苦。
要不是你,我他媽也不會被算計。
江森,你懂我意思吧?
我說到情深處,還不忍捂著額頭,憂傷道:“我不想辜負艾什禮,但斐瑞他可能因為臨時標記有後遺症,才會這樣的。我真的好痛苦,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我知道了。”江森許久才說了這四個字,又問:“臨時標記期,你們——”
我立刻搖頭,認真道:“沒有,他們是好朋友,無論是為了我和艾什禮的感情,還是他和艾什禮的友情,我
() 都不想讓這個錯誤更錯下去。”
說完,我義憤填膺又深情含笑,向江森望過去。
江森的臉色有些奇怪,眼睛也望著我,黑眸如墨。
我的笑意僵住了。
媽的,他這樣看我的樣子好gay!
我身體僵住了,默默夾緊了,往後挪了下,“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江森這才回過神似的,道:“啊,呃,沒什麼,嗯。”
我的腳情不自禁地掰向了門口的方向,好想逃,同A戀濃度太高了!
好惡心!
江森又道:“我這次來,其實是想和你談談亞連的事情,還有——特雷西莊園如今最大的控股人,李默的事。”
“你和艾什禮訂婚的事,因為一些原因傳到了亞連耳中,而李默其實是亞連的叔叔。”他頓了下,又道:“他對亞連尤為寵溺,早在訂婚的事情爆出來前,你和亞連的事似乎就已經傳進了他那邊。”
我一臉茫然道:“可是,亞連和我早就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我又道:“當初也隻是我單戀,他喜歡的分明就是你啊,是我做了什麼嗎?”
“……亞連他——”江森似乎措辭了下,英俊的臉上顯出些困擾來,好一會兒才道:“算了,不重要。但是李默他認為你與亞連的關係並不正常,所以你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
我驚慌起來,“可是……可是我不能離開,我答應過艾什禮的父親,會好好做這份工作的!我希望我能通過這份工作,讓他認可我,也希望能和艾什禮走到最後。”
江森挑眉,“僅僅這麼一段時間門,你對他的感情有這麼深厚嗎?”
我道:“可是時間門並不能決定決定深淺,靈魂的相遇本就是如此,哪裡會講道理呢?”
江森哽了幾秒,又道:“但是這一切根本——”
“嗡——”
他的終端震了下。
江森站起身,對我點點頭,“我離開一下。”
他看著終端的來電人,起身直接走出套房,接通了電話。
江森的軍靴踏在走廊的毛毯上,“出什麼問題了?”又收斂了神色,一麵聽一麵走向走廊儘頭的露台。
“所以?”
“嗯,繼續。”
江森聽著聽著,眼睛裡浮現出了點戾氣,不耐煩道:“如果這麼點事你都辦不好的話,你為什麼不給自己兩槍再——”
“砰——”
一人迎麵走來,兩人肩膀相撞,彼此各踉蹌了兩步。
江森“嘖”了聲,冷眼望過去,對上一雙淡漠的灰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