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學會自己承受這些的。
你不可能一輩子都靠家族的庇護與寵愛的。
李默冷靜地想,偏偏這時,他看見陳之微抬起了頭。她似乎與亞連起了爭執,可此刻她卻越過了亞連的肩膀,直直地看向了攝像設備。她手裡還捏著終端,一麵與亞連說著話,一麵直視著他開始搖晃終端。
*
彆他媽警告我了!
也彆他媽的給我發消息了!
我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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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頭的紅光已然消逝。
我現在又沒有讀心術,看不了消息,也不清楚李默怎麼警告我的,有沒有對行為做出規範。但總而言之,我顧不了這麼多了。
亞連仍然在用高分貝的聲音震懾我。
他真的不適合當金絲雀,我沒見過這麼吵的鳥。
亞連並沒有上搶,他隻是不斷地給我施壓,同時散發出高濃度的信息素。
我人要被香暈了。
我最終無奈地將終端遞了過去,輕聲道:“密碼是你的生日。”
早有防備,我是一個一天重置八次密碼還有換桌麵的人,隨時塑造我獨自暗戀的人設。唯一的問題是,我預想過這一遭,卻沒有預想過亞連和之前相比起來有點過於瘋了。
亞連怔怔地看著我,拿過了終端,隻是仍然顯得十分氣憤,“你以為這種小手段就能平息我的怒氣嗎?陳之微,你——”
他解鎖的瞬間門話音也停了。
許久,亞連道:“你還留著……你給我寫的那封信?”
我隻是無力地靠著門板,不動聲色地夾緊了雙腿,以防任何被突襲的可能。同時垂下頭,輕聲歎氣,“亞連,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答案。沒有錯,我還愛你,我依靠著我是愛你的事實拋棄了你,或者說幫你拋棄了我這樣的累贅。你如此天真,又有著這麼好的未來,我想不通我有什麼意義留在你身邊。”
亞連的薄唇抿著,眼睛裡有著無措,幾乎立刻就握住了我的手臂,“為什麼沒有意義?你愛我,你就該一直愛著我。”
“然後呢?”我咬住嘴唇,近乎失望地看著他,“然後我留在你身邊,成為你的情人?奴仆?護衛?在你需要我的時候陪著你是嗎?”
亞連幾乎失聲,張著嘴沒能說話,眼中浮現著不解和難過。他顯然是個被理所當然的愛著的環境中長大,所麵對這種題目,他隻能本能地感到不解。
但他笨不代表是弱智,因此他沒有反問不該嗎這種話,還在動用為數不多的腦細胞思考怎麼回複。
我感到了一種心酸,有錢有權的人不是蠢到離譜就是聰明到過分,就沒有折中一點的嗎?艾什禮那種除外,他這兩天似乎在攢大招,隻是跟我說他需要冷靜。
我道:“我不僅是需要食物或者錢的,我也有自尊。我愛你,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這是對未婚夫的背叛,也是對江森的背叛。他是愛你的,你也——”
“你到底要提幾次江森?”亞連的怒火不知為何又被點燃了,他對我吼起來了,“我跟他早就完了!他都同意我養情人了!”
……江森你他嗎怎麼活著就是給我添堵啊?
我瞬間門失語。
同時衡量了下亞連的情人與艾什禮的未婚妻哪個身份更好。
不不不,還是先把今
() 天給熬過去吧,起碼得在鏡頭前,讓李默看到我的態度,先把基本的調子定下來。之後他看不見了,說不定還有操作空間門。
我湊近亞連,摟住他的肩膀,將終端拿了過來。
我輕聲道:“亞連,你累嗎?”
亞連高昂的火焰瞬間門消弭,他在我懷裡輕顫了下,背部仍然繃緊著。
很久,他才發出了一聲“嗯”
累就對了,喊了這麼久還不累才有本事。
我揉了下他的肩膀,輕聲道:“今天休息下吧,無論怎麼樣,我們還有時間門。之後我們再各自想一想,好嗎?”
亞連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下我,不情不願的,“我都說了我沒什麼好想的,你才是最好給我想清楚。”
很好,解決了。
我感覺我還是有必要學習下怎麼給終端設置個隱私係統。
亞連突然又問我:“你在哪個專業。”
我哽住了。
我以為隻是cospy來著,沒想到還要嚴查成分啊!
但亞連不需要我回答,他隻是拽著我的手腕,又要將我拖拽著往外走,“不管了,你陪我去上課,不,今天沒有課,但你不能離開我。”
他回頭咬著唇,“聽見沒有。”
亞連開始審視著我,但下一刻,他又輕聲道:“等會兒有交流生舞會,你和我一起跳。”
我:“……我不會跳舞。”
亞連卻微微抬起下了下頜,“那就不跳,我們不跳。”
我:“那我們還要去嗎?”
亞連又道:“為什麼不去,我還沒見過三城那群窮鬼土包子們都什麼樣的。”
我:“……”
沒話講,你們還真是等級森嚴。
我甩開了亞連的手。
亞連驚異地看著我,“你乾什麼!”
我道:“我手有點疼。”
不,不疼,我隻是怕你被打的時候我被誤認為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