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了終端,看向喀左爾,接著他的話,“尤其是我現在這麼臭名昭著,你和我接觸,聖紀佛教會的人也不
() 會滿意,對嗎?”
喀左爾神情複雜地看著我,他顯然也看到了那些消息,隻是咬著缺乏血色的唇。
我又道:“可是你答應了我誒,說願意相信我。”
許久,他道:“你幫不了我,你自身難保。”
我笑了下,“萬一有奇跡呢?”
我從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個遊戲幣,“要不要猜正反。”
“正麵,你就答應我,努力說服許琉灰,然後出席幫我。”我將硬幣放在拇指上,按動邊緣,硬幣便在飛躍空中,發出叮鈴聲,又落在我的拇指上。我道:“反麵的話,就算了,你保全自己就可以。”
喀左爾抬起頭,硬幣旋轉的場景映在他粉紅的瞳孔之中,在翻轉之中,他恍惚中想起,似乎……以前見過這個場景。
那是一個雲雨連綿的夜晚,雨水衝刷著和家的宅子。
他沒有睡好,從房間裡偷偷溜出來,赤著腳才在冰涼的地板上,睡袍都灌滿了風。在那一棟過大的宅邸中,他扶著扶梯,三步並兩步跳躍著,然而剛剛走到一樓,卻聽見小聲的說話聲。
……是巡夜的傭人?
可這裡是主宅,夜晚不會有人才對。
和洛放輕了腳步,小心扶著牆角,探頭望過去。
走廊的儘頭旁是隱秘的側門,儘頭則是露台,側門打開了一些,擋住了露台大半風景。但他依然能看見有兩個人影倚靠在露台的欄杆上。
……是偷懶的傭人。
他們怎麼敢來主宅,還在露台!
和洛不知道抱著怎麼樣的心情,沒有去訓斥他們,隻是窺探著他們的背影。
一個人影高一些,黑發有些長,尾部的黑發被隨意紮成了一個毛毛躁躁的球。他靠在牆,一手夾著一根細長的煙,雲霧繚繞,頎長的腿踩在欄杆底部。他說著什麼,距離有些圓,和洛聽得並不清楚。
但他能聽見另一道更清晰點的女聲:“……差不多……行了……知道了。”
和洛努力探頭,終於看見另一道說話的人影。
那是矮一些的人,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桌上放著一罐啤酒。她靠在椅子上,也捏著一根煙,在往啤酒罐裡彈煙灰。
……好臟!
和洛想到了一些書中寫的流氓。
他沒見過,但他覺得這兩個人肯定是。
也正是這時,他看見她像是很煩了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硬幣。
她的聲音大了些。
“來玩猜正反,你猜對了我就聽你的,不對你就去死。”
和洛還沒反應過來她這話,便看見雨幕之中,遠處的雷光閃爍中,從她手中擲出的硬幣。
那雪白的硬幣,折射出來的光芒幾乎閃爍過他的眼睛。
“來猜,快沒時間了。”
我按住硬幣。
喀左爾卻望著我出神,望許久,我有些疑惑。
我捏著硬幣,另一隻手晃了下他的臉,卻在伸出的瞬間
被他握住了手腕。
喀左爾的手指在顫抖,許久,他道:“流氓。”
我:“……?”
閣樓上的門被驟然推開,一大堆穿著製服的人嘩啦啦湧入。
喀左爾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火速鬆開了手。
一名女alpha站在最前方,對著我出示了證件。她身後,我看見站在更遠一些的地方的季時川,他的我手插在口袋裡,一黑一灰的眼睛裡彎著。
我歎了口氣,“看來沒機會了,我先走了,拜拜。”
我站起身,對著他們點頭,喀左爾卻再一次握住我的手腕。
我回過頭,他卻低著頭,白發又幾縷黏連在沒什麼血色的唇上。
喀左爾道:“我猜那一麵,你都會改變方向,對不對?”
我有些驚訝,“這你都知道?”
喀左爾道:“我看過……這種把戲。”
幾秒後,他慢慢抬起頭,粉紅的眼睛盯著我。
他道:“我答應你。”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人按住了。
很好,我的宿命。
我被監察官聯盟的人往外帶,但在他們給我戴上鐐銬後,便由著季時川按著我了。季時川給我披上外套,扶著我的肩膀,道:“我已經儘力給你保住體麵了。”
我:“……”
我側頭望著他,“什麼意思?”
季時川聳肩,“我攔著他們,等你撩到最後才讓他們進去。”
我:“……你是說,他們全聽到了。”
季時川:“猜硬幣——”
“閉嘴!”我抬起腿踹了他一腳,耳朵有些發熱,“彆說了!”
季時川大笑起來,卻又將外套往我頭上遮了遮,低聲道:“沒關係的,很快就到車上了,忍一忍。”
他說這話時,我發覺有一道視線望著我。
我回頭,看見遠處的高塔上,窗前似有人影晃動。
我又轉過頭,跟隨著人影往外走,在走前,我再一次被沒收了終端和各種東西。
也是這時,我理解了季時川的話,因為在離開教會的路上,無數媒體與路人再一次將這裡圍了起來。
我聽見無數辱罵的尖銳的聲音,除卻懸浮球之外,無數終端也對準了我。
也不知是從何處,先有什麼東西扔到我身上,接著,鞋子也好垃圾也好,也全部朝我扔了過來。
我被季時川的外套緊緊包裹著,他本人也緊緊護著我。
這條近乎□□的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
“砰——”
當車門合上時,我才被掀開外套。
季時川歎了口氣,“我得申請再領幾套衣服了。”
他又用兩隻手包住我的臉,用力揉搓起來。
“沒事,沒事,很快就會結束的。”
他話音剛說完,我聽見車裡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alpha道:“這裡不是你調情的地方,我們不是你py的一環!”
我道:“我也不是你調情的一環,放開我,好惡心。”
季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