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夢中情A,你糊塗啊!”
“長這樣,我也想努力變成有錢O了”
“再好看也不過是上流人的玩物而已,有什麼好惋惜的?”
“怎麼都喜歡這種小白臉A,一股子養胃氣息”
“受不了了,長這樣不靠這張臉上位的話難道你們舍得她在貧民窟被糟蹋嗎!”
鐘雨在看見彈幕刷過的瞬間便迅速操縱程序關掉所有評論,回頭望向樓上的李默,卻見李默攥住了欄杆,像是全然未在意方才的插曲一般。
鐘雨這才放心回頭,也是這時,她發現屏幕之中,陳之微對
() 著探頭笑了下。她的眼睛垂著,笑容很淡,寬大的拘留服穿在身上愈發顯出幾分消瘦愁苦來。
她沒有再看鏡頭,被押送著離開了,幾人逐步遠離鏡頭,身影越來越小。
仿若某部電影裡的長鏡頭似的。
這一刻,鐘雨沒忍住看了下終端同步的新聞評論,她有預感,陳之微的風評或許在此刻會回升一點點。也就0.0001的一點點吧。
果然,鐘雨很快看見了不少條以顏為正義來喊著心疼的人,雖然被更多的人罵了回去。
算了,這點蚊子腿也是肉吧?畢竟名聲差成這樣了。
鐘雨這麼想著時,卻陡然聽見屏幕中開始播報了下一條新的時事新聞:
“司法部回應陳之微疑似不正當入職事件:競選辯論會不會推遲,地點暫定四城,但目前仍在考慮是否要取消陳之微競選資格,由第二名議員韋德替補。”
新聞播報的聲音十分溫吞,悠悠地回響在偌大的聖紀佛教會主殿中。
許琉灰聽到聲音時,才將視線從終端中收回,望向長桌旁的人。左邊一側,是穿著紅衣的神職人員,靠他最近的是喀左爾。右側,則是西裝革履的翼世人員。
他坐在正中,忍不住看著桌上燃燒的燭火,白色的雕花蠟燭燃燒著。
許琉灰道:“我知道,諸位齊聚一堂,是為了如今輿論而來。翼世依靠著教會哺育,教會也依靠著教會來向廣大民眾傳達神的旨意,即便此前我們在輿論上努力進行切割,達成了平衡。但現在風波又起,恐怕再也無法躲藏。”
他頓了下,笑了聲,“不如就此公開聖紀佛教會與翼世的合作關係,即便在短時間內對彼此影響較差,但長此以往,卻可以長遠發展,不用再掣肘於輿論。”
許琉灰話音落下之時,兩邊的人員都各自都對視了幾眼,卻並未再說話。
他又道:“在明日的競選辯論會上,我會讓韋德取陳之微代之,按照原計劃,宣傳我們的人工造影項目。之後,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翼世會正式注資聖紀佛教會,共同參與慈善事業。同時,聖紀佛教會也會於翼世旗下所有企業施行洗禮,完成聯合。大家以為如何?”
這下,兩邊的人員都有了幾分騷動的嫌疑。
翼世與教會聯合多年,但各自避嫌的很大原因始終是聖紀佛教會發源的不乾淨,而聖紀佛教會又主張依靠自然,遠離電子產品與科技,拒絕信息乾擾等原則,這雖然是為了減少信徒信息源,但實際上十分有成效,幾乎所有教徒都以極少使用終端與電子產品為傲。
這樣的強行融合,不僅翼世會受到抵製,恐怕信徒也會對教會本身產生質疑……最重要的是,此前的切割幾乎成了笑柄。
許琉灰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觀察著眾人的表情,果然,不多時,神職人員與翼世的人都各自小聲議論了起來。
“諸位,是有什麼不滿嗎?”
許琉灰微笑道。
他話音落下幾秒後,殿內一片安靜。
許琉灰望向了身旁的喀左爾,眼神平靜,話音卻是向著所有人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著手於……韋德取代陳之微參與競選會的事了。”
下一秒,許琉灰看見喀左爾的手攥住了深紅的衣袍。
喀左爾仍然垂著頭,白發從兜帽中傾斜而出。
許琉灰看過去,“喀左爾,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又道:“你是未來的教皇,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引領教會,我會聽取你的意見的。”
許琉灰看見喀左爾隱藏在兜帽裡的臉,以及微微顫抖的唇,這一刻,他居然感覺自己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他眼神裡的溫吞漸漸地隱匿了,話音輕了些,又冷了些。
“喀左爾,你在聽嗎?”
“在的。”
“你沒有話要說嗎?”
“……”
“看來是沒有啊。”
喀左爾仍然沉默著。
許琉灰笑了下,望向眼前緩緩燃燒的蠟燭,他感覺到內心升騰起來的滿足和無儘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