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3 章 純情保安火辣辣(2 / 2)

許琉灰想要平靜,可是隻有恐慌,失控的感覺令他疼痛。他想要祈禱,想要用血液自證純潔與虔誠,想要詛咒麵前的人打亂他的計劃,想要張開嘴唇用獠牙把周遭的一切都咬碎。

血液順著他的手背滴落。

李默嗅到一點血腥,迅速猜到了他的行為,隻是後推了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許琉灰,話音很輕,“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舒服,或許你應該休息下,不要讓自己顯得這麼無能。”

他又笑了下,“教會這麼漂亮的風景,不欣賞下麼?”

“李默。”許琉灰道:“你在得意什麼?”

李默挑起眉,“有麼?”

許琉灰道:“你不覺得可悲麼?你總是在嘲笑我對陳之微太主動,嘲笑我纏著她不妨,又自鳴得意,覺得你很清醒,和陳之微隻是雇傭關係。但那資料再粗略,我也猜得出來,你跑去私奔,差點被人強製標記是不是?”

“你有什麼好高傲的啊,起碼我喜歡的人可不是那種人。”

他笑起來,眼睛裡仍有著溫和,可話卻淬了毒似的,“李默,其實你長得很漂亮,又是個omega,應該很有優勢的啊。可是她對你一點也沒有什麼優待,你難道都不覺得奇怪嗎?”

“你發什麼瘋!胡言亂語!”李默的眼睛裡燃起了怒火,他抓住了許琉灰的領口,神情陰冷,“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隻為了爭取她的青眼?哈?”

“彆生氣啊,我隻是作為朋友,理智分析你為什麼不討人喜歡呀。”許琉灰的笑容越來越大,猶如春風

拂麵(),因為她見過你差點被標記的樣子啊?[((),她介意這件事啊,她介意一個……有過私奔醜聞的omeg——”

李默的瞳孔驟然擴散,手幾乎立刻抬起就要朝著許琉灰揮過去,卻被許琉灰一把攥住手腕。李默的呼吸急促起來,“雜交的賤種也敢聊醜聞。”

“差點私奔的賤貨也可以談貞潔不是嗎?”許琉灰揚起眉毛,眼睛彎彎,“李默,為什麼不願意承認,承認你就是喜歡她呢?你就是競爭不過我,你就是氣急敗壞,就是無能才決定把她送走呢?承認你對她沒有吸引力很難嗎?”

“我為什麼會喜歡一個無關緊要的下等人呢?”李默冷笑起來,胸口的火焰在燃燒,“我沒有空聽你的胡話,鬆開手。”

“沒有關係,我的確攔不住你,但……”許琉灰笑了下,“我會和她做到最後的。”

“你!”李默幾乎怔住,他的內心有了一陣駭然,幾乎立刻意識到許琉灰要做什麼。他後退半步,無法理解一般,臉上隻有愕然與震怒,“你——不可能的,就算你想,她——”

許琉灰鬆開鉗製他的手,打斷他,微笑起來,“是你,她才不可能。”

他不再多說,與李默擦肩,翩然離開。

李默再一次感到了巨大的憤怒,怨憎,還有惡心。他扶著胸口,幾乎要嘔吐出來,酸水在尾部灼燒,一路蔓延。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圖書館裡,那隻白皙的,按著那名青年的手。許琉灰站在她身前,親吻她的場景,以及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惡心。

反胃。

他或許現在就該告訴她,派人帶她走,可是他什麼做不到,他的腦子一片混亂。李默摘下了眼鏡,手指摩挲著它的紋路,不甘再次湧上心頭。

她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的,即便,她並不是正派的人。但是,但她,但即便是那種場景,她仍然……不,不,難道真如許琉灰所說?這不公平,無論如何,最起碼,他和許琉灰都不會在她眼中有分彆!

……可是難道真的沒有分彆嗎?如果沒有,她為什麼會那樣凝視許琉灰,為什麼她會親昵地稱他為小老師,為什麼呢?

李默幾乎覺得有一種熱從心臟深處蔓延到四肢,他的頭腦眩暈起來。他隻是讓自己竭力保持平靜,回到了宴會上。

晚宴已然開始,觥籌交錯,學生們聊的儘是一些無聊的話題。他一抬頭,便很輕易地看見了她的臉,她表情寡淡,並沒有什麼特殊。

李默的心不知為何平靜了些許,可下一刻,他卻又看見許琉灰和她搭話。說了什麼,她的眉毛揚了下,笑起來,望著許琉灰。他立刻不再看,隻是凝視著麵前的果酒飲下了,過甜的汁液混雜著聊勝於無的酒精隻讓他厭煩。

他回想起上午時,那相隔很遠,依然能嗅到的濃烈的酒味。

李默摸了摸褲袋,很快摸到了鐵製的紋路,又想起來那個同樣有著淡淡酒味的吻。糾纏的唇舌,湧入的涎液,體溫的糾纏。

他仰起頭,扯開了製服領帶,又望向她的位置。

() 許琉灰湊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她蹙著眉,卻仍然和他一起起身了。這一刻,李默的心徹底下沉。

他仰著頭,凝視著天花板上繁複華麗的天花板,聖紀神的麵容若隱若現。他摸出了褲袋裡的酒壺,站起身來往外走。

他走得很慢,幾乎希望自己能看不見他們的身影,然後他就可以迷失在這裡。可惜的是,他沒有跟丟,他跟在他們很遠,卻又不那麼遠的距離,聽見他們零碎的話音。

“小老師……”

“乾什麼……”

李默看見她被他攏住,她在推拒,但很快又被他鉗製著,陷入一個個吻裡。他們擁吻之時,正在一條悠長的走廊裡,壁畫與燈光在他們上映出繁華的影,他有一瞬察覺到許琉灰的眼睛看向了他。幽深卻又晦暗。

一扇門被打開,她被拉扯著進去,在這時,她終於看到了他。

李默像是俯瞰著另一個少年李默,也俯瞰著她,也聽著她的聲音。

“我草,有人!”

她的話音化作了悠長的歎息。

李默走近幾步,卻看見她臉上的紅,眼睛裡有著濕潤的水霧,許琉灰從背後將她全然抱住,手摟著她的腰和更深。他就隔著幾步的距離與他對視,白皙的臉上有著潮紅,笑吟吟,“是李默,他要把你帶走,讓我們分離了。”

她臉上有著慌亂,“我沒和他乾什麼!呃啊——彆,我的意思是,啊這,你帶我走,我現在就能走,不,不會有——”

李默道:“就算是一天,你也不願意讓我贏到最後,是你違約了。”

她臉上有了震撼,“不是,這個,這——”

李默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卻望著許琉灰,“下賤。”

許琉灰笑了下,“怎麼辦?要不然就承認,承認你作為omega的無能,你是輸家,她不喜歡你的事實,然後把她帶走。要不然,你也可以……讓所有人都過來,看到這一幕,然後讓——”

“閉嘴。”

李默打斷了他的話,走到他們身前。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將她用力一推,下一秒,她與許琉灰後退了幾步,徹底被黑暗的房間所吞噬。

他凝視著另一隻手上握著的鐵製扁酒壺,將為數不多的酒液飲下。在廉價的,近乎能灼傷口腔的難聞酒味中,他嗅到了淡淡的灰燼信息素的味道,酒液從喉嚨裡劃過,像刀子,又像是被扼住脖子似的。

熱意頃刻間占領頭顱,火焰遊走在他的血液裡,酒精將他的思考咬碎。他的心中隻剩下不甘,沉悶,侵略般的恨,和一種酸澀。她對許琉灰,更特彆,可即便差點到這一步時,她仍可以說要離開。那她對他呢?

但很快的,全然的愉悅與昏沉也一起襲來。

李默不屑於爭奪一個下等人的青眼,但他覺得,他可以養一個情人。一個供他玩樂的,微不足道的,被他控製的情人。那麼,她不能離開這裡。

他傾倒完最後一滴酒液,擰開了門,踏入了全然的暗色中。

“哢嚓——”

門鎖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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