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我的肩膀,將我拉起來,又道:“實操課還有很多難熬的地方,隻有我可以幫你,你最好改變一下你的態度。現在早就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迦示緊緊地摟住我的肩膀,低頭和我說著威脅的狠話,嘴唇僵硬地扯出了狠戾的笑。他身體的熱意和信息素幾乎穿過衣服,浸透到我的肩膀上,我沒忍住起了些惡心的雞皮疙瘩。
他繼續用著陰戾冷漠的表情道:“求我吧,陳之微。”
我道:“你同手同腳了,哥,還有你——”
迦示的呼吸淩亂了幾秒,手緊緊攥著我的肩膀,“你以為我還會被你的話——”
“砰——”
他撞到了一個能量艙,話音被驟然打斷。
迦示的頭很鐵,具體表現在他立刻維持住了身體,繼續鉗製著我的肩膀,繞開了能量艙。從頭到尾沒有吭聲,仿佛一點都不疼,但他的耳朵已經紅了一圈,胸口起伏不定。
我道:“我想跟你說的。”
迦示眯著眼,沒有說話,當他扶著我到了中心的場地時,熱身的時間也正好結束。教官調出了數據看了幾眼,一眼鎖定了隊列中的我,隨後,她道:“新同學,出列,你的身體數據我看了,不是很好。”
我尷尬地出列,又聽見她安慰道:“沒事,數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現在過來一下,我們進行一些基礎的訓練。”
她將我拉到一邊,打開了一個小光屏,放了一個視頻。
五分鐘後,教官道:“好了,你應該也學會了吧。來,和我對擂吧。”
我:“……啊?”
教官道:“這是最基礎的招式,來,試著擊倒我。”
我看著幾乎兩米高的教官,道:“老師,我突然有點事,我哥哥好像死了,我先回家了。”我往外走了兩步,立刻被教官揪住了領子,隨後便是她的聲音,“沒有這麼難的,先出拳,再擒拿,最後製服,你不是都看了教程了嗎?很簡單的。”
我看了看我的拳頭,一拳朝著教官打過去。
教官:“你開始了?”
我:“結束了。”
教官頓了下,抓住了我的胳膊,最後,她巡視了一圈,道:“江森,你現在和誰是對擂對子?”
() 人群中,我看見江森怔了幾秒,他還沒說話,迦示便道:“老師,我可以教他。”
我也道:“老師,我和迦示是——”
“不用。”教官頓了下,道:“一個人帶不動,你們一起。”
我:“……?”
迦示仍然繃著臉,卻沒有再說什麼。教官把我推到了一邊,又把迦示江森見到了麵前開了個小會,開小會的過程中,我看見他們的視線頻頻落在我身上,又頻頻互相對視,冷著臉移開。
許久,小會結束,我看見他們向我走過來。但不同的是,迦示走得格外快,剛走到我麵前就轉身看向江森,“開始吧。”
我:“等下,能告訴我要乾什麼嗎?”
江森頓了下才道:“我和迦示會向你示範和拆解體術的基礎動作。”
……我何德何能,讓兩個天龍人給我表演!我立刻往後退,“那你們開始吧。”
江森和迦示先互相鞠躬了一下表示開始,非常講究禮儀。當我讚歎時,我發現迦示動作更快一些,簡單來說就是沒等江森鞠躬完就抓住了江森的領子背摔了。
江森愕然幾秒,黑眸睜大了些。迦示看了我一眼才道:“這就是比較基礎的招式。”
江森的臉色很平靜,他撐著地,對著迦示就踹過去了。戰爭一觸即發,他們扭打起來,我聽見他們一邊打一邊在用壓低的聲音報著招式名。
雖然我沒聽懂,但是我看懂了。
原來打架前真的要報招式名!
很好,很有精神,我又退後了一下。因為他們也開始濺血了,而我的衣服上季時川的血跡還沒洗乾淨。
我微笑著,靈魂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得趕緊逃,必須逃,這才入學兩天,他們已經打了多少場架了。我都說了alpha這種生物早該滅絕了!
正在我膽戰心驚時,他們停了,因為教官已經走了過來。在教官即將張口時,兩個鼻青臉腫血淋淋的alpha站起身,互相鞠躬,仿佛他們真的隻是在演示。
教官愣住,微笑,離開。
江森道:“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鬨,已經是第三次了,迦示,你應該收起你無能的敵意。”
迦示道:“那你就該離她遠點。”
江森:“……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臉上浮現了一些青,像是惡心似的,朝著我看了過來,“你們之間?”
迦示立刻擋住了他的視線,道:“沒有必要裝成這樣。”
他回頭看我,垂著灰色眼睛,睫毛顫動了下。
他們看向了我,而我看向了我的手,哇,我的手居然有十根手指耶。可惜這個戰略不是很好用,我隻能抬起頭,“我要說點什麼嗎?”
江森呼吸起伏不定,“你覺得呢?你身邊的混亂關係讓一切都變得很糟糕。”
迦示道:“既然覺得關係混亂,就保持距離很難嗎?”
“可以了。”我冷著臉,努力裝出一副憤慨和疲憊的樣子,同時伴隨著憂鬱無奈的神情,進行演講:“你們之間的舊怨,沒必要和我扯上關係,不要說什麼是我導致的了,你們本來就討厭對方不是嗎?為什麼要把責任放在我身上呢?”
“那你就該管好他。”
江森眯著眼。
“江森你一直緊咬不放,無非是覺得我是一個針對迦示的突破口而已,你也始終覺得我是靠門路進來的底層人,所以才能肆無忌憚地輕蔑我,審問我。”我說完後,又道:“而且我也不喜歡管教這個詞,人和人本就平等,隻有狗才需要管教,才需要我嘬嘬嘬叫幾聲。”
我義正詞嚴地對江森進行深度審判,偏偏話音剛落下,邊聽見身後穿來一道聲音:“見我嗎?汪汪汪我來了。”
我:“……”
我轉過身,發覺身後站著季時川,季時川幾步之外是陳行謹,他抱著手臂看著。
我:“……”
陳行謹慢悠悠走過來,精準提溜著我的領子一鍵提貨,道:“我和她單獨說兩句。”
我:“家裡這下真有事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