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阮漪涵脫了外套,她看了一眼秦海瑤:“你不會就一邊看著吧,怡怡,你來嗎?”
小海是不會打牌的。
之前她和朋友出去打牌,小海都是在一邊看著。
秦怡笑眯眯的搖頭,“我可不會。”
秦海瑤盯著阮漪涵:“誰說我不會的?”
阮漪涵正要說讓她彆逞強的話,可誰想到,秦總已經坐在了麻將桌前,她的手一揚,非常專業的拿起篩子,看著奶奶:“奶奶,你想要幾點?”
要幾點,她給搖幾點。
阮奶奶:???
秦海龍:???
阮漪涵:???
秦怡最欠兒,她伸出手:“我,我要一點!”
她什麼都不懂,就是跟著瞎起哄,三個篩子怎麼要一點?這不是為難人麼?
秦海瑤卻勾了勾唇,笑的魅惑,她的手輕輕的搖動,耳朵停著,表情認真,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外灘賭聖大佬呢,片刻後,她開盅了。
這是賭聖麼???
這下子,就連秦怡都震驚了。
三個篩子居然羅列在一起,最上麵的一顆,可不是一麼?
一看小海這技術,阮奶奶笑眯了眼睛,“厲害了,不愧是我未來的孫媳婦,來來來,小海,上奶奶這邊來!!!”
阮漪涵:………………
有這樣的奶奶麼?
就因為人家賭技好,都孫媳婦了?
阮總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秦總打牌的時候真的爆美。
她跟著奶奶邊說邊笑洗著牌,纖細的手快速的翻動著麻將,很快的就擺好。
她明顯是放水在照顧奶奶,基本上奶奶都在胡牌,大家都跟著陪跑。
阮漪涵中途心裡一動,她偷偷的看了看秦海瑤的牌,瞬間睜大了眼睛。
秦總這是在哄孩子麼???
明明一手牌都自摸了!為什麼不胡?
她震驚的看著秦海瑤,阮奶奶忍不住催促:“阿涵,乾什麼呢?出牌,該你了。”
秦海瑤盯著她的眼睛在笑,阮漪涵隨手扔出去一張,秦海瑤挑了挑眉,“碰,我胡了。”
阮漪涵:……………………
她很想問問秦總,areyouOK????
自摸不胡非要胡她的???是不是就是為了欺負她???
幾個人陪著奶奶玩了一個小時,中途休息時間,阮漪涵坐在那憋著氣喝水,秦海瑤也去洗手間了,秦海龍和奶奶去外麵溜達透氣。
房間裡就剩下秦怡。
秦怡是天生的毒舌,典型的眼裡不揉沙子,她看著阮漪涵那張灰突突的小臉,忍不住刺激她:“唉唉唉,阮總,這麼屢屢被壓的感覺不好受吧?”
她雖然沒有見過以前姐姐和阮漪涵相處時候的情景,但是這麼多天跟著走下來,她大概能夠猜到了。
阮漪涵對著她冷笑:“你很閒?”
“可不是麼。”秦怡氣死人不償命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我姐姐一來,不僅把公司給接下來了,就是我這邊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我能不閒麼?”
她現在可是愛死她這個姐姐了。
秦海瑤之前照顧秦默默習慣了,典型的操心命,她來了南陽之後,除了工作,休閒的時間基本上就是阮總和妹妹。
阮漪涵氣得牙癢癢,秦怡又在吹她的指甲,在姐姐回來之前,口吐芬芳,“我姐姐之前這叫什麼?為愛做0麼?阮總,不是我提醒你,你以後的路可不好“受”了哦。”
她特意把“受”字加重音量,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阮漪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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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正好,村裡的一山一水都美極了。
老屋子的地窖下。
剛子拿著鐵鍬,光著膀子汗流浹背,他和當地的村民在地上一鏟子一鏟子的挖著,肩膀的肌肉繃緊起伏。
那村民抽著煙,四處看了看:“大哥,不是我催你,咱們挖了大半個小時了,這畢竟是人家的老宅,雖然好久沒人住了,但是……”
他生怕主人回來發現了,這房子已經空了很久了,一直沒人住,但他們就這麼進來,到底不是回事兒。
剛子笑嘻嘻的,“你放心,老鄉,隻要你幫我挖著,我再給你加一倍的錢。”
之前,他還是在秦默默住院的時候,聽見鷹迪和段子的交流過,說老宅下埋著的是保命的東西。
他跟秦海瑤說了,可那個時候時機不成熟,她不讓他輕舉妄動。
如今,鷹迪已經反叛,秦沁也被卸了權力,這是最好的時機過來取。
他隻要把這件事兒辦了,下半輩子,家裡老小就衣食不愁了。
村民見錢眼開,他不再說話,低頭賣力的開挖。
又是半個小時之後。
剛子感覺鋤頭上一滯,他眼裡閃爍著驚喜,村民也感覺到了,大喊一聲,把鋤頭扔到一邊,低頭用手去刨,他的速度很快,胸口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就在兩個人欣喜若狂的時候,秦沁緩緩的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一溜穿著西服的黑衣人。
“大哥,你說話算數我可以——”
村民的話還沒說完,眼睛猛然睜大,他看著剛子背後的人,整個僵硬住了。
剛子的笑容還沒有褪去,看村民這表情,他遲疑了一下緩緩的轉過頭去,正對上秦沁那雙冷若寒蟬的眼睛,她身邊的段子氣急了,一拳上去砸到了剛子的頭上,聲音模糊不清:“果然是你!”
“段子。”秦沁叫住了他,她表情都沒有變,看了看旁邊的村民:“滾。”
那村民嚇傻了一樣,一句話不敢說,滾著從坑裡爬了出來,快步往外跑。
剛子手裡的鋤頭掉在了地上,麵如死灰,他死死咬著唇,已經做好了被虐待毆打的準備。
段子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上去就是對著他給了一拳。
剛子跪在那片刻,鼻血緩緩的流了下來。
秦沁坐在了沙發上,她翹著二郎腿,翻看著手裡的資料:“孫繼剛,南皋過來的,家裡有一個老母親,一個妹妹。”
剛子的臉色蒼白,身形晃了晃。
秦沁看著身邊的幾個男人,指了指材料上的照片:“你們看這女孩好看麼?”
……
一句話勝過所有嚴刑拷打,剛子垂下了頭,他走到秦沁身邊,兩腿一彎,緩緩的跪下:“秦總,求您,不要動我的母親和妹妹……您要問什麼,我說,我都說……我求求您,我什麼都可以做去做,放過她們……”
……
結束了一切。
秦沁的手裡掐著一支煙,她看著段子笑了笑:“你看他們就是想要拿到置我於死地的東西呢?小海可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秦海瑤的確不放心,她不相信媽媽會就這麼收手,為此,她夜夜不安,難以入眠。
段子陰沉著臉不吭聲,他到現在也不明白,那個一直溫溫柔柔的大小姐,怎麼就搖身一變,如此手腕淩厲了?甚至她步步都走到了他們的前麵,就好像對一切未發生的事兒都了如指掌一樣。
“都安排好了麼?”
段子點頭,他跟著秦沁這麼多年,苦心經營,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會到這一步。
他不死心,卻不得不接受現實。
“你的機票準備好了麼?”
秦沁盯著段子的眼睛,段子沉默,他低著頭一言不發。
“抬起頭。”秦沁死死盯著他的眼睛看,這些年來,她的身邊走了背叛了許多人,隻有段子從未離開。
段子抬起頭,一向陰沉的眼眸居然泛起了紅,“秦總,我們可以不這樣的。”
雖然南陽已經不屬於秦沁了,但是她還是占了股份,那些股份,可以讓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她們在暗處的生意,老太太已經給了警告,有關部門已經盯著,時刻看著,如果再敢有動作,落網之後,不是判刑那麼簡單,是會吃槍子的。
秦沁淡淡的,她盯著段子的眼睛:“從海坤沒了那一天起,到現在,我早就不是為我自己活著了。”她的眼睛看著前方:“他想要得事業,我沒有給他爭取來,這仇,總是要報的,不然,我怎麼還有臉下去看他?”
段子隱忍著。
秦沁:“你跟了我一輩子也老了,身子殘了,該找個地方養老了。”
“但是……您……這樣一來……”
段子喃喃的,“如果真的暴露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有的隻是死路一條。
秦沁緩緩的:“我早就不能回頭了。”
或許說,她早就不想活下去了,她一個人走了太久,之前還有女兒,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還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必要麼?
曾經,秦沁期盼的結局是讓老太太失去幾代人辛苦經營的公司,失去自己的孫女,讓她品嘗著自己曾經的痛苦,讓她感受感受有多麼的痛不欲生。
而如今……
她已經敗北,故事眼看著已經要結尾了,怎麼能不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