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是阮總來了之後對秦姐姐產生了什麼影響,才讓她的反應這麼反常。
薑溱月一眼看透她在想什麼,她捏了捏她的臉:“小笨蛋,成年人的愛情你不懂。”
拉珍:……
什麼意思?
薑溱月笑了,她抱著雙臂,風吹亂她的長發:“你秦姐姐這是在宣誓自主權,她要全村的小夥伴都知道,身後的人是她的。”
拉珍:……
她真的不懂。
醫院坐落在一個山腳邊。
全群山層疊,泉水汩汩,山清水秀的特彆寬闊。
來看病的患者並不多。
阮漪涵也不打擾秦海瑤就在一邊看著。
醫館多走的是中醫的路線。
斷斷續續的有病人過來看病,秦海瑤也開始忙碌起來,她穿上了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跟以前一樣,她會一遍一遍習慣性的用酒精搓著手。
那一點點的小動作,她都沒有改變。
阮漪涵看的眼裡一片潮濕,心裡也是全所未有的柔軟。
她的小海……
就在眼前,如此的鮮活……快樂。
秦海瑤對待病人很溫和,不論是歲數大的還是歲數小的,中途,有一個年輕骨折的小夥子跟她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不一樣。
阮漪涵瞅見了,她喝了一口水,看向遠方。
秦海瑤微笑又無奈,她簡單的給他檢查了一下:“骨折要好好休息,明天不要過來了,恩?”
小夥子好傷心啊。
他今天早上聽見消息說秦醫生特彆酷帥狂霸拽的開著摩托車載著一個小姑娘從村裡猖狂的逛了一圈,那也許就是她的神秘愛人。
他還不信,可是……
這麼多久了,他骨折沒事兒就過來,秦醫生都沒有攆她,今天為什麼要攆?
哎……
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快到中午的時候。
村長的兒子小高過來了,他今天穿著白色的襯衫牛仔褲,乾淨清爽,手裡捧著特意去鎮子裡買的玫瑰花過來了。
他的臉有點紅,也沒有敢說花就是特意送給秦海瑤的,而是插進了醫館的花瓶裡。
他因為太緊張,手有點抖,差點把花瓶弄倒。
秦海瑤輕呼一聲,趕緊去扶,倆人的手碰了一下,小高的臉蹭的紅了。
阮漪涵看見了,突然很想要抽煙。
醫館外。
天空湛藍,是城市裡沒有的純淨。
阮漪涵點了一支煙,她靠在一顆樹上,安靜的抽著。
其實來之前,她已經做了種種的準備。
現在的小海,什麼都不記得了。
曾經的愛也好,恨也罷,對於她來說都是過眼雲煙了。
她不再屬於她了。
她甚至也連她一起忘記了。
既然這樣……她可以開始她新的人生,與過去徹底的告彆。
那麼她愛上彆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明明已經無數次安慰自己了,可阮漪涵的胸口還像是壓了一口濁氣,她纖細的手指尖掐著煙,一口一口的抽著。
一直到秦海瑤走到她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阮漪涵怔了怔,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把掐著煙的手被在了身後。
等做完這做賊心虛的動作,阮漪涵又有點尷尬的,她在做什麼啊?
秦醫生似乎是剛洗了手,她正搓著護手霜,一雙眼睛盯著阮漪涵:“阮總,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麼?”
阮漪涵搖了搖頭,“沒有。”
她這話說的連自己都沒有辦法信服。
秦海瑤微微的笑了笑,她眼眸裡斂著光,“可以給我一根麼?”
“不能。”
阮漪涵本能的脫口而出,小海怎麼能抽煙?她曾經受了那麼重的傷啊。
秦海瑤驚訝的看著阮漪涵,阮總生硬的偏過頭,胡言亂語:“我就剩下這一根了。”
“是麼?”
秦醫生笑了,她纖細的手一動,阮漪涵還沒反應過來,她指尖夾著的煙就不見了。
阮總:……
秦醫生纖細修長的手指夾著那煙,非常雲淡風輕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她抽煙的樣子性感極了。
阮總的臉瞬間爆紅。她在做什麼???!!!
秦海瑤的目光悠長,她看著指尖的嫋嫋煙霧:“原來是這個味道。”
她之前看月月作畫的時候曾經抽過。
還看見村口的很多人紮堆在一起,抽過煙。
她從來都沒有動。
甚至薑溱月還問過她要不要來一根,她之前可是看過秦總吞雲吐霧的樣子,秦海瑤微笑的搖頭。
可如今,看著阮漪涵抽煙,她很想知道是什麼味道。
阮漪涵整個心跳的跟要心臟病要發作了一樣。
她倆站的位置正是風口,秦海瑤的長發被吹起飄飄然,“阮總,我們以前認識吧?”
阮漪涵看著秦海瑤,如雷的心跳一瞬間像是被重拳擊入了穀底。
冷風吹過,吹回了她的理智。
阮漪涵兩手背在身後淡淡的:“嗯。”
她想了想,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隻是偶爾見過,不是很熟。”
這樣的話,真的是一點都不像是在騙人。
秦海瑤聽了默不作聲,她安靜的把一整顆煙抽完才轉過頭看著阮漪涵:“你騙我。”
她的一雙深邃的眼睛就像是能看透所有,阮漪涵努力克製著心虛,她淡淡的:“我為什麼要騙你?秦醫生為什麼感覺我在騙你?”
秦海瑤盯著阮漪涵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直言不諱:“昨天你來到家裡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洗澡,今天來了醫館,你知道你洗了多少次手麼?”
阮漪涵怔住了。
秦海瑤微微的笑:“七次。”
阮漪涵吃了一驚,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秦海瑤對上她的眼睛:“這麼潔癖的一個人,我剛才從你手裡抽走煙,你居然什麼都不說,還隻是微微的紅了臉,我知道城裡人開放,但你看著並不是那樣,反而很古板。”
阮漪涵:…………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
阮總居然被一個“村婦”給調戲並算計了。
她深吸一口氣,“我隻是還沒有來得及發脾氣。”
她不明白,既然已經失憶了,秦某人的智商就不能跟著降一降麼?
“是麼?”
秦海瑤淡淡一笑,她上前一步,阮漪涵本能的後退,秦海瑤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阮總,你要怎麼發脾氣?打我麼?”
阮漪涵:………………
她抱著胳膊,強勢又溫柔:“你動手吧。”
阮漪涵:………………
死一樣的沉默,足足幾秒鐘後。
秦海瑤看著根本不動手的阮漪涵,她勾了勾唇角,“你果然在騙我。”
這一連串的試探和手段讓阮總根本接駕不來,她硬邦邦的問:“那你認為我們該是什麼樣的關係?”
該是什麼樣的關係?
秦海瑤沉默了,遠處的泥土香氣飄了過來,她的白大褂迎風擺動。
“我從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
很輕很輕的聲音,秦海瑤幽幽的說著:“甚至一個人都不記得了,麵對擠進來的一屋子的人,我很茫然惶恐……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又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秦海瑤還記得她剛醒來的時候,就是感覺自己是一個被丟棄的小動物,不知道為什麼。
“後來,我看見了月月,看見了師父。”
阮漪涵的眼圈發紅,她死死的咬著唇。
“我感覺她們很熟悉,讓我安心,她們的話我大概是可以信得。”
因為什麼都記不住了,所以秦海瑤更多的是憑借感覺。
“感覺”這個詞太過微妙了,是任何原理都不能解釋的。
“日子久了,我知道月月也的確是個好人,也許,我們之前就認識了很久。”秦海瑤的眼眸裡氤氳著水光:“我腦海中的空白太多了,所以從醒來後,我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卻重新認識什麼,一切都是本能,一切都是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
對於秦海瑤來說,更是格外的準。
就像是見到秦山和黃蘭,她知道,他們不會騙她,真的是她親密的養父母。
秦默默也是,對於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她有一種莫名想要親近的感覺。
“可是我又總感覺缺了些什麼,感覺自己在等著什麼。”
秦海瑤的目光輕輕的落在了阮漪涵的身上,她們對於她來說,的確都有著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可是那感覺總是差了一些,不是她心底最為渴望的。
她分得清。
阮漪涵的嗓子像是被哽住了。
秦海瑤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看著阮漪涵輕輕的說:“直到昨晚看到你。”
不一樣的。
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感情。
是一種本該陌生,卻一點都不陌生,甚至瘋狂的想要依戀想要將頭紮進她懷裡的熟悉感。
秦海瑤看著阮漪涵的眼睛:“所以,我想我們之前大概是認識的吧。至於阮總問的你認為我們該是什麼樣的關係。”她笑了笑,眼眸裡斂著光:“阮總,你真的想知道我心裡的答案麼?”
阮漪涵後退一步,秦海瑤上前將人逼到了樹前,她盯著她的唇,盯著她慌亂閃躲的眼眸:“我感覺……我們至少是接過吻的關係。”
阮漪涵一下子抬起了頭,臉漲得一片粉紅:“不是!”
她要被逼瘋了。
以她今時今刻的身份地位,已經許久沒有人敢這樣強壓式的跟她說話了。
她很不適應,又無法反抗。
秦海瑤的目光灼灼,聽著阮漪涵的否認,她眼波**的“哦?”了一聲,曖昧的舔了舔唇,問:“難道比接吻那還要深入?是什麼?阮總,你可以告訴我麼?”
阮漪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