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澄不明所以。
雖然她熱愛仵作行業,以屍語者為榮,但她也尊重他人的觀感,從不讓自己驗屍時沾上的屍臭味影響了他人。
是以,她下值後,用特製的除臭香料沐浴,換上熏了梔子香的衣物,離開望京樓時,還特意問了白知知,是否能聞到異味兒。她想,白家雖比不上國公府的門楣,但白知知也是金窩裡長大的,連白知知都聞不出來,旁人的鼻子,應該也沒那麼靈敏。
穿戴方麵,是她一慣的風格,不施脂粉,不戴綴飾,身著深紫色的束袖窄裙,用同色係的絲帶綁了個高馬尾,為得是走路方便,行事乾練。
故而,她不覺得自己哪裡招人異樣。
至於丫環們,那份明晃晃的多餘的心思,並不難猜,通過爬床攀附主子,是她們博前程的手段,這個世道女子生存不易,她不鄙夷,也不生氣,但是她需得想想,如何讓人知道,她和宋紓餘隻是上下級的關係呢?
倏爾,她有了主意。遂走向其中姿容最豔的丫環,盈盈笑道:“姑娘好。我突有急事,需回京兆府公乾,煩勞姑娘代我將此燈呈給宋親衛,可好?待大人明日上了值,我再向大人稟報公務。”
反正,她禮物買了,人也來過了,宋離交待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不是嗎?
丫環聽聞,態度當即來了個大轉彎,友好又熱情,“哎呀,姑娘便是我家二公子麾下的女仵作嗎?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姑娘可是為咱們女子爭氣了。我叫白芍,你交給我吧,我一準兒送到。”
見狀,其他丫環也主動圍了過來,快人快語道:“可不是嗎?能被咱家二公子收進京兆府當差,定是有真才實學的。姑娘好,我叫白芷。”
“我是半夏,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竟有這般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