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奚知應了，尋著聲音去找他。
經紀人在衣帽間收拾衣物，盧霽讓葉奚知在臥室幫他。
雖然葉奚知很想問，我的腿都這樣了還要幫忙？但是看盧霽的腿更慘，於心不忍，他還是來幫著收拾。
盧霽的衣服很多，他坐在輪椅上，指使葉奚知拿下襯衫、毛衣、大衣……不能折疊，一件件套上防塵袋，鋪在床上。
“你真敬業。”葉奚知感歎，“腿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工作，要不怎麼能賺這麼多錢！”
盧霽微微一笑，不說話。
“你很喜歡藝術品？”葉奚知又開始打量臥室，他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擺件。
“我一直認為演員都會喜歡藝術，因為表演就是一門藝術。”盧霽把輪椅推到葉奚知身邊。
葉奚知把擺件放下，又蹲下看盧霽的腳踝，已經被醫生用繃帶固定住了。
“還疼嗎？”他抬頭憂心地問。
“疼，但是好多了。”盧霽摸了摸他的臉，又發現這個角度葉奚知的眼睛很亮，很動人。
葉奚知問：“你到底為什麼受傷？不就是釣魚嗎？”
盧霽不想回答。
看他不說話，葉奚知又歎了口氣，“你好脆弱。”
盧霽用完好的那隻腳輕輕踢了他一下：“繼續收拾。”
最後收拾完是兩個箱子，裡麵放了基礎的生活用品和衣物。
葉奚知推著盧霽，經紀人推著箱子，又回到車上。
這次開在了葉奚知熟悉的那條路。
離家越近，葉奚知越放鬆，他打算好好地躺在床上睡一覺，休息到晚上再做明天的準備。
車停在門口，葉奚知下了車，正準備道彆，發現盧霽也跟著下來了。
“彆送我了，你去好好休息吧。”葉奚知轉頭說。
“什麼？”經紀人問，他正在從後備箱拿行李。
葉奚知心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等等！”葉奚知止住經紀人的行為，“為什麼要搬箱子？”
經紀人說：“不是說好的來你家住嗎？”
葉奚知愣住，轉身去找盧霽。
“什麼時候說好的來我家住？！”他壓低聲音質問。
“回程的時候。”盧霽語氣平淡。
“你根本沒和我商量過！”
盧霽看著葉奚知現在的表情，心裡突然很暢快。
“盧霽。”葉奚知蹲下來，認真地說，“你不能不和我說一聲就做決定，你這樣很不尊重我！”
盧霽點點頭，沒什麼反應。
葉奚知換了個角度：“盧老師，我每天都很忙，而且現在這個腿……你也知道，我自己都生活不便，再加一個你我不行啊！”
盧霽說：“不用擔心，你的腿隻是過度疲勞，等幾天就恢複了。”
“盧老師……”葉奚知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在這兒乾什麼？有話進去說吧。”經紀人在身後催促。
大白天的，兩個人在門口磨蹭，太引人注目了。
葉奚知猶豫幾秒，隻好點點頭，把門打開。
經紀人把盧霽和行李推進了客廳，他也是第一次來，看見這麼空曠的家也覺得略有些詭異，待了五分鐘，茶也不喝就告辭了。
葉奚知抄著手，從進門後就盯著盧霽。
盧霽完全不受影響，視若無物，還會自己推著輪椅去廚房倒水喝。
葉奚知閉了閉眼，真誠的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