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打賭輸給了他...)(2 / 2)

外麵風大,他催女兒進去。

屋裡,陸柏聲正訓斥秦與:“你看看你那個分,越來越能耐了。”

蒲晨推門進來,陸柏聲及時打住。

【陸老師,這次年級第一是誰呀?】蒲晨怕陸柏聲再訓斥秦與,於是找話題給他解圍。

陸柏聲說:“一班的彭靖陽,物理和化學都是滿分,數學扣了兩分。”他隻記得這麼多。

【這麼厲害呀。】

蒲晨接著問陸柏聲:【那他英語考了多少?】

陸柏聲想了想彭靖陽的英語:“好像是145,記不清了。”

秦與靠在牆上,打量蒲晨,凡是跟彭靖陽沾邊的,她沒一樣不感興趣。

“姐姐?”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柔軟的小女孩的聲音。

幾人齊齊看過去。

是隔壁乾洗店老板的女兒,小姑娘抱著兩個小熊,額頭抵在玻璃門上,往裡看蒲晨在不在。

蒲晨對她揮揮手,小姑娘找到了她,頓時喜笑顏開,“姐姐!”

陸柏聲靠門邊坐,他示意小姑娘站好,輕輕推開玻璃門。

小姑娘瞅瞅陸柏聲又瞧瞧秦與,怯生生地走到蒲晨跟前:“姐姐。”她單手抱住兩隻小熊,騰出手從口袋裡拿出兩塊巧克力。

巧克力是今天幼兒園的小朋友過生日送給她的,她沒舍得吃留著送給蒲晨。

“姐姐,給你吃。謝謝你送我的小熊。”

蒲晨笑了,衝她比個心。

小姑娘一抬頭就看到靠牆坐的大哥哥盯著她懷裡的玩具小熊,她緊緊抱在懷裡。

秦與認得那兩個小熊,他當時抓了兩隻,顏色不同,身上的衣服也不同,湊成一對,結果轉手到了小朋友的手裡。

小姑娘以為秦與要搶她的玩具,嚇得拔腿就跑。

陸柏聲在店裡又坐了會兒,一杯茶喝完,他帶著秦與告辭。

從店裡出來,他問秦與晚上想吃什麼,他請客。

秦與:“不餓。”沒胃口吃。

他那麼辛苦抓來的小熊,她一點兒不珍惜,說送人就送人。

要是彭靖陽送她的,她肯定當寶貝吧。

陸柏聲看著他:“真不餓?”

“嗯。”秦與不打算吃了,回家打遊戲去。

陸柏聲看他不像開玩笑,便信以為真。

還沒走到巷子口,秦與收到蒲晨的消息,她解釋:【送給隔壁小妹妹的那兩隻小熊是我自己抓的,你送我的娃娃在家裡。】

秦與那天的注意力都在她心情好不好上,沒注意她懷裡抱的娃娃也是兩隻小熊,原來誤會了她。

他這麼回:【沒關係,那小姑娘那麼小,就算是我送你的玩具,你可以送給她。】

他抬頭對陸柏聲說道:“陸老師,我又餓了,我請客。”

陸柏聲停下來,皺著眉看他,“你這小孩怎麼回事,一會兒不餓一會兒又餓了。”

秦與:“你就當我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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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返校的日子。

不用上早讀課,八點鐘到校即可。

蒲晨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分數,這會兒安心坐在位子上看孫主任借給她的書,她已經看完兩本,這是第三本。

秦與依然是班裡最後一個到,陸柏聲從前門跨進教室,他從後門踏著鈴聲進來。

教室安靜下來,陸柏聲簡單分析了這次期末考試情況,他們班每科平均分都有進步,尤其是英語,除了兩個強化班,他們均分是第三名,高分段的人數比其他班多不少。

“分數我就不報了,你們自己看。”陸柏聲手裡拿著成績單,上麵是班裡每個人的各科成績、總分、班級和年級排名,他複印了四份,每排一份。

“記下自己的分數往後傳。”他把成績單發給第一排。

蒲晨拿到成績單後,用手機拍下來,然後遞給秦與。

她看完自己的成績,開始找秦與考了多少分,她一直記得跟秦與的賭約,要是他數理化和英語考到八十分,她要給他寫寒假作業。

秦與的名字很好找,班級倒數第一,年級排在一千多名。有了他,趙姝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成績墊底。

蒲晨看到秦與的各科成績,整個人不太好,他是怎麼做到數理化和英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四門都考了八十分?

她悄悄轉頭看他。

秦與問:“怎麼了?”

還不等蒲晨打字,陸柏聲喊秦與到外麵去。

陸柏聲開門見山:“我看到你試卷了,你那四門,前麵八十分一題沒錯,後麵一題沒對。”他大概是怕得分,英語作文的單詞,十個錯了九個,語法沒一處正確,寫得驢頭不對馬嘴。

陸柏聲生氣的是:“你既然認真做了,正確答案也算出來,為什麼不選個對的選項,偏偏選錯的?”

秦與趴在護欄上,沉默以對。

陸柏聲冷靜片刻,發現自己操之過急,這次期末考試,秦與沒在試卷上填正確答案,但認認真真把題目在草稿紙上做了一遍。

這是個好現象。

隻不過他還在跟自己較著勁,覺得什麼都沒意思。

“我找人打聽過了,陳致侖的女兒已經在看心理醫生,陳致侖可能是幡然醒悟,半天時間去公司半天在家陪著他女兒。”

“秦與,這是大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不是你的錯,也不是那女孩的錯,你們彆再犯傻,彆拿自己的命、拿自己的前程懲罰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秦與說:“沒懲罰自己。”

陸柏聲抱歉:“是我用詞不當。你們倆孩子找錯了宣泄口。但積壓了那麼多年的情緒,能發泄出來也是好事。”

秦與忽然感慨:“我算看清了,隻有當時我躺在搶救室裡生死未卜,我爸跟我媽才能徹底放下工作,把感情拋到一邊,什麼都顧不上隻顧著在醫院守著我。”

那個時候他們難過擔心應該假不了。

可等他術後清醒,沒了生命危險,他們隻在醫院陪了他半天,之後該乾嘛還是乾嘛,一個月裡去了醫院三次。

這就是他的父母。

陸柏聲問:“你這是想通了?”

秦與“嗯”著,也是這幾天才徹底想通。

就算母親還想跟陳致侖結婚,跟他沒一點關係。

至於父親,他要是想四婚,那是他的自由。就像父親自己說的,他一沒犯法,二沒觸犯道德底線,單身還不能戀愛結婚了。

陸柏聲沒說話,不知道要說什麼。

“陸老師,”秦與偏頭看陸柏聲,“我決定看在你麵子上,下學期開始重新做人,認真學習,爭取做個學霸。”

陸柏聲啞然失笑:“承蒙你看得起。”他隨口說了句:“你以前不是從來不在乎什麼學霸不學霸的。”

秦與沒多言。

以前他確實不在乎。

可現在,他想為了蒲晨好好當個學霸,這樣她能隨時問他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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