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我被忽悠考科舉 二汀 9584 字 7個月前

第53章

有了各種許諾各種說服,趙衍終是答應住下,不過還是婉拒了盛禺山另挪院子的安排,留在啟安院與盛葉舟做起了鄰居。

這一住,就是大半年,後來還是廖山長再三邀請下才搬去了廖府短住些時日。

這一年間,三弟子還是如同在榆木坡之時,早晨來到盛府聽老師授課,下午就在啟安院盛葉舟書房中學習直夜飯之後才會離府。

意料之外的,隨著趙衍身體逐漸恢複,邵凡傷人之事好像沒有發生過似竟完全再未聽到半點消息。

偶爾老安王來訪,也沒從他口中聽到過隻言片語。

趙衍如無事發生,盛禺山那句從長計議也好像隨風散去沒留下一點痕跡。

長輩們不提,盛葉舟也不問。

大家都好像無事發生般繼續學習生活,直至翻過年迎來了縣試。-

***

寧成三十五年二月初五,南康縣。

天光未亮,盛府老宅內上下就已到處是忙碌的身影。

院內燈火通明,盛禺山與孫氏早早穿戴整齊,坐在正房中雙雙看向房外天色。

“連下了好幾天的雨,不知這貢院裡可有漏雨?”柳氏憂心忡忡地望著依舊淅淅瀝瀝的天。

都說春雨貴如油,對老百姓們來說,春雨一下,新一年的辛勤播種也就將開始。

往年這雨也就下個兩三天便會晴上幾日才會再落,哪像今年,雨斷斷續續下了十來日,叫安義府內冷得宛若初冬。

盛禺山起身打算出屋,柳氏忙喊停人,上前將大氅披上,低聲埋怨道:“咱們這把年紀受風寒可不得了,還不知注意著些身子。”

待大氅披好,盛禺山緊皺眉心才走出房門,獨自一人前往祠堂。

今日不過是盛葉舟的第一場縣試,但盛禺山翻來覆去整夜都沒能入睡,一大早起來就說要去祠堂給祖宗上香祈求護佑。

目送雨中漸漸走遠的人,柳氏一聲輕歎這才披上大氅道:“你們去喚五少爺起床梳洗。”說罷自己折身往廚房而去。

府中三個嫡孫,隻盛葉舟獨自一人參加科考,這對整個盛府來說,都是大事。

一人科考,牽動了盛府半府人,盛禺山夫妻與二房夫妻半個月前都隨盛葉舟一同回老宅住下,前幾日就連吳氏也帶著龍風胎兒女趕了回來。

安義府的尚書府眼下就盛建安一個長輩因政務不得回南康縣。

安排好飯食,柳氏才走到中堂就見二房夫妻已到,觀二人麵上倦色,想必昨夜也是整夜輾轉難眠。

見到柳氏,盛建宗憂心無比地起身看向廳外天色道:“我專門尋衙門好友問過,考生不得穿大氅棉衣入內,連炭爐都不得攜帶。”

未防作弊,考生隻得著單衣入貢院,且因縣試不用過夜,未避免失火之危連炭火得不攜帶入內。

“若不是舟兒這幾年身子骨越發康健,今日這縣試說甚我也不會讓他去考。”柳氏皺眉應

道。

就因這連日不斷的小雨,使得眾人都心中忐忑不已。

“求老天爺快些收去雨水,保佑舟兒能平安中榜童生。”符氏雙手合十緊閉雙眼虔誠許願,柳氏甚至聽到她喃喃自語念著隻需考試當日暖和就成。

“筆墨紙硯父親可都準備妥當了?若是沒備兒子這就去備。”盛建宗又不放心地問了遍。

“你父親都已準備妥當。”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

盛建宗整個人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仿佛今日入考場之人是他似的,轉來轉去就是尋不到安心之地。

剛抬腿打算往前廳去,抬眸就見盛葉舟打著哈欠正往中堂而來,一襲和平日沒甚區彆的牙白色袍子,在紛紛雨幕中顯得特彆單薄。

“你怎麼的才穿一件衣裳。”步子一轉,盛建宗人已向著兒子而去,邊走邊將身後服侍的人一通嗬斥:“沒看下雨了,怎也不知給少爺打傘。”

“爹,就這幾步路,打傘作甚?”盛葉舟笑笑。

這又不是尚書府,出了院子就是連廊,需要淋雨的地界就幾步路,更何況……

更何況這點稀稀拉拉的小雨,半晌都不能打濕發絲。

引得長輩們憂心忡忡夜不能眠的春雨在盛葉舟這完全就被忽略了過去。

“若穿著濕衣入貢院,更易著涼,千萬大意不得。”盛建宗不依,直接讓冰蘭又回院中重新取了套新衣裳來。

盛葉舟無奈,隻得由著坐立難安的盛建宗折騰。

祭拜完祖先的盛禺山匆匆趕來,一家子吃完早飯,齊齊湧到大門前目送送考的馬車走遠。

馬車上,盛葉舟將考籃挪到膝前,將清心硯和恒溫毛筆放入,這才在盛禺山與盛建宗的注視下閉目小憩。

***

今日因縣試之由,縣衙下令開鋪時辰推遲到縣試開始之後,以免道路堵塞影響了考生們趕考。

加之寒意徐徐,南康縣內一派冷冷清清,街上隻能瞧見三三兩兩裹緊棉衣的人在趕路。

這種清冷一直行到明太街之時戛然而止,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潮水般朝著共同一個方向緩慢移動。

在這條街正中間,正是本縣的貢院。

不管穿著粗布麻衣還是綾羅綢緞,今日來到貢院的所有人都隻有一個目標。

——縣試。

盛府祖孫三人也隨著人流來到貢院之前。

童生考也叫童子考,多是還未及冠的少年來應考,但其中也不乏白發蒼蒼由子孫們送來考試的老者。

“葉舟!”

人堆中,廖飛羽終於在人群中尋到了盛葉舟的身影,忙搖晃手臂引著幾人朝他們走去。

趙衍與廖山長站在一側,一支金色拐杖尤其紮眼。

老安王所贈的拐杖風格都和本人相似,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會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趙先生,廖山長。”盛禺山上前拱手。

“老師,廖山長”盛葉舟拱手。

盛葉舟左右瞧瞧,未見陸齊銘的身影,廖飛羽心有所感,朝一個方向指了指低聲道:“今日陸齊銘的丈家也來送考,他們在那邊。”

循著指尖看去,果然瞧見陸齊銘負手而立,筆直得宛若把出鞘長劍。

不願早早成家的陸齊銘仍在滿十八歲之後迎來了相看定親,最後定下的是兵部左侍郎牛府嫡次女,與陸家倒也是門當戶對。

兩府隻等陸齊銘拿下秀才後便成婚,今日牛家長輩親自來送考,足可見其對這個孫女婿的重視。

廖飛羽笑的得意,就是略顯猥瑣。

“怎樣,可緊張?”盛葉舟笑問好友。

“若是連縣試第一場都無法過,咱們就沒必要再科考下去了,否則隻是浪費時間。”廖飛羽不以為然道。

縣試第一場為正場,隻需文字通順者即可錄取,很少有人會在第一場便被判為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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