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竟是盛葉舟搶先開口。
不管盛葉鈺私下如何作妖,但如今傷了盛建宗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加上又做下如此於禮不合的荒唐事,盛葉舟難得地失了冷靜。
他一出聲,三位長輩都意外地看了過去。
盛葉鈺更是被這句諷刺點燃怒火,指著他鼻尖大吼:“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管了,不過就是個粗鄙小婦生的,哪來的臉!”
說著,紅著眼眶就發瘋似的想衝上來。
“你胡說些甚。”盛禺山怒,朝身側一擺手,身後早候著的隨從立即衝上來,將大吼大叫怒氣衝天的盛葉鈺攔在幾步之外。
盛葉舟不怵,反而抬腿上前,冷冷盯緊那雙發紅的眼眶道:“我可是正兒八經上了族譜的嫡子,與兄長你無甚差彆,今日我已成舉人,他日說不定這族譜上我還要排在你前頭。”
泛紅的雙眸在盛葉舟一句句刺激下變得猩紅,眸光中甚
至有殺意一閃而過。()
小娘養的東西,今日我饒不了你。盛葉鈺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唇角不受控製地抽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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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將你踩在腳下的那一日,我看你還如何狂妄。”這回眼角也跟著狠狠跳動了幾下,而且那雙眸子看向的根本不是盛葉舟,而是房梁。
就在眾人都疑惑今日的盛葉舟為何會突然言辭如此尖銳之時,上一瞬還巴不得打上一架的人突然後退,轉頭神色凝重地看向盛禺山。
“祖父,二哥吸食了五石散。”
一句話便是石破天驚。
廳中三人都因這句話驚得站了起來,盛禺山兩步上前,伸手直接捏住盛葉鈺下巴,迫使他抬頭。
如果第一句話搶白是因為生氣的話,第二句就是盛葉舟故意而為。
他與盛葉鈺不管私下如何,麵上倒是一直平和無波,今夜一句話就激得其心中怒火衝出,就好像不受控製似的。
再結合盛葉鈺瘦了如此多的身形,盛葉舟心中才有了個大膽猜測。
所以他故意刺激盛葉鈺,使其循環加快,若是真吸食過五石散,臉部肌肉就會不受控製,也會陷入自我想象中。
而盛葉鈺的回應全部印證了猜測,在被盛禺山捏著下巴時,他眸光仍狠狠盯著盛葉舟的方向沒有挪動。
就憑盛禺山獨自一人,就能輕鬆地攔下正直壯年的孫兒,盛葉鈺虛得顯而易見。
“看你如何跟我鬥。”盛葉鈺又喃喃自語道。
盛禺山神色一凜,冷聲道:“將人壓入碧濤院,尋信得過的大夫來診脈。”
五石散,在律法中雖沒明令禁止吸食,但其危害在前朝之時便得到過驗證。
當時不少世家子弟和官宦都吸食此物,坊間更是有不少因買五石散而傾家蕩產的人。
那時的宴席,文會,都以此助興,好像已經形成了一股子風氣。
但凡是吸食五石散之人,最後皆落得個人財兩空,最後全是惡疾纏身而亡。
吸食簡單,戒除卻難如登天。
“你們留下好好問問這女子,鈺兒究竟是如何染上的五石散?”離開前,盛禺山交代盛建安。
方才一直縮著肩膀的女子終於抬頭,神色有些迷茫地望向前方。
盛葉舟心底一寒,伸手在那女子麵前晃了晃,女子眸光渙散,慢半拍似的追隨著盛葉舟手指左右轉頭,嘴裡還發出嘿嘿嘿的瘮人笑聲
“她也吸食了五石散。”盛建安立即道,說著煩躁地招手:“來人!將這女子也送入碧濤院。”
“嘿嘿嘿,公子喝酒。”
女子癡癡笑著,不管誰來攙扶,她都借勢靠上那人的肩,軟弱無骨似地攀附著來人。
婆子們見狀,忙上前抓扯女子手臂,想將嚇傻的隨從解救出來。
拉拉扯扯間,又發生了一劍讓人額角發緊的事。
去攙扶的婆子接觸到女子腹部時神色怪異地張大嘴,不相信似用手又去摸了遍隨後確認。
“這女子孕肚是假的。”
一件接一件的事好像已經不足以使盛葉舟驚詫,他靜靜地看著盛建安抬手示意。
婆子立即掀起那女子的披風,拉扯鬆衣襟從裡扯出個……枕頭。
一個簡單的圓形枕頭!
如果方才沒有披風遮擋,這麼假的孕肚應該早被婆子們看穿。
婆子們麵麵相覷,那女子卻在此時嬌笑起來,嘴裡喊著公子就往婆子身上貼。
廳中在女子各種青樓慣用賣弄風情的招數中變得怪異起來。
婆子一臉嫌惡地使勁推搡著那女子,女子卻越發來勁兒,忽地一把扯開衣襟發出些□□之語。
盛建宗一把捂住盛葉舟的眼睛:“大哥,這女子交給你,我先帶舟兒去碧濤院看看鈺兒。”
父子倆匆匆離去,隻留下盛建安獨自留在廳中處理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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