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長公主(七)(1 / 2)

作為未來的鎮國駙馬,雲容進去直接就頂替了原先原先丁憂的刑部主事一職。

章聞佑看著挑燈看卷宗的雲總, 嘴巴一癟, 說:“雲大人還不回去呢?”

雲容從卷宗裡抬頭, 站起身行禮,“章大人,”雲容笑著指了指還堆成山的卷宗,說:“我還有些卷宗沒看完。”

章聞佑瞥了一眼,見他已經在看近幾年的卷宗, 不由好奇道:“上個月我還見你還在翻多年前的案子, 怎麼今日就翻到近幾年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雲容一眼, 歎氣道:“年輕人,做事要切記急躁,不能想著一蹴而就啊。”

雲容當做沒聽出來他話裡的諷刺一般,依舊淺笑著說:“原先那些舊案子,雲某已經看完了。現在還有幾年的案子沒有看完,章大人在刑部呆了這麼多年,雲某存了一些問題, 不知大人可賞臉解答解答?”

聽雲容不是因為好高騖遠翻新卷宗, 章聞佑的臉就有些垮,他說:“年輕就是好, 比我們這些年紀大的有精力。我與雲大人不同, 年紀大了,精力就不行,我就先回了。”

雲容神情不變地看著章聞佑離開, 又做下去繼續看卷宗。

刑部侍郎舒伯同在門外把兩人的互動看得清清楚楚,等章聞佑離開了,他才抬腳進門。

雲容聽見有人進來,見是舒伯同,忙站起身行禮道:“下官見過舒大人。”

舒大人看著眼前這個俊秀的少年,笑了,“阿容啊,聞佑這人度量小,你作為晚輩,有些事情該擔待的就擔待些吧。你放心,如果他做的太過分,本官替你做主。”

原本的刑部主事丁憂去了,按照資曆理應是章聞佑接班,可沒想到讓雲容這個天降的接了班。章聞佑今年已經三十好幾了,若想繼續往上升,就要等上麵的下來,而雲容今年才二十歲,唯一的可能就是雲容升官把位置給空出來。

而雲容升官又還是在他上頭,這讓章聞佑很是不服。

雲容背後是鎮國長公主,靠山太大,章聞佑不敢得罪,就在小事上麵惡心他。

章聞佑的那些行為,在雲容眼裡就是小兒科,他笑了笑,說:“章大人性情耿直,雲某明白,自然不會與之計較。”

此話一出,舒伯同都替章聞佑臉紅。

見雲容胸襟開闊、高風亮節,舒伯同的心就開始偏了。

刑部尚書年事已高,他接替尚書一職的事板上釘釘,但是侍郎的職位就空了下來。刑部主事有四人,其它三人雖資曆高,但是在舒伯同看來都沒有雲容有天賦。

在雲容進刑部以前,舒伯同還擔心過。畢竟在舒伯同印象裡,翰林院的人每天不是修書就是聚在一起吵架——是的,文人之間的學術辯論在舒伯同眼裡就是吵架,還是不會動手的吵架,都沒得看頭。

可自親眼看見雲容審了幾次犯人之後,舒伯同的心就放下了,雲容簡直太適合刑部了。優秀到舒伯同都有些陰謀論了,懷疑是皇上因為雲容出身定北將軍府就打壓他,就把人安排在一個清水衙門。

這麼想,舒伯同就分外憐惜他,且他又是個愛才的,於是就把培養下一任的計劃提前了。

雲容不知自己在上司眼中是朵壯誌難酬的男白蓮,他隻又含蓄地表達了一下章聞佑在他查案時章聞佑故意拖著案底不交。

見舒伯同預見中的皺了皺眉,雲容心情就舒暢了。

他雲容從來就不是個君子,惡心人,誰不會?

舒伯同沒有發現雲容的內心官司,又開導了他一番,讓他以後有事找他便是。

舒伯同又問道:“我方才聽到你有問題要問章聞佑,可是什麼問題?”

“哦,是這個,”雲容從案上拿出幾個卷宗,說:“大人請看,這幾個案子看似不起眼,沒有關聯。但皆是江南一帶的山賊作亂,而且這山賊很奇怪,他們看似凶殘暴虐,可大人仔細看。”

雲容把卷宗平整地放在桌子的空位上,說:“讓下官疑惑的是,這些山賊做的事皆有蹊蹺。他們不為錢財,甚至不為美色,每段時間出來一回,就隻殺人。而且殺的人都毫無規律可言。”

舒伯同安靜地聽著,說:“你說的很對,這是江南那邊的呈上來的案子,當時因為山賊殺的人太多,皇帝還下旨派人前去剿滅山賊。”

“那山賊可有落網?”雲容問。

“我記得當初領命剿匪的是李成李將軍,山賊並沒有捉拿歸案,據說是山賊見寡不敵眾,放火燒了山。後來,李將軍最後在廢墟裡找出被燒成灰的屍體,見數對得上,就結案了。”

雲容沉吟了一下,又疑惑道:“我聽說李將軍剿匪過後,江南一帶的山賊還是屢禁不止?”

“這江南一帶風景秀麗,風調雨順,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麼多的山賊。”舒伯同說,“隻是這已經是陳年舊案了,沒有人再去關注。成為落網之魚也不無可能。”

雲容讚同,“那我這就去請示殿下,去一趟江南。”

舒伯同見他說風就是雨,拉住他,“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這件事出奇,這背後的主人肯定不簡單。”

雲容沉默地看著他,舒伯同又隨即想到這位背後的靠山也不好惹啊,長公主的手段他見識過,要不是長公主還要處理朝政,他都想把她請到刑部來。於是他又說:“你去江南,想好什麼理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