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平安往瑤華身邊靠了靠，對這個陌生的地方感覺到害怕。
京城人富足，兩人匆忙從李家村逃出來身上隻穿著家中的粗布麻衣，在繁華的京城中格格不入。
也難怪平安感覺到害怕了，這或明著或暗著打量的目光就是她也受不住。
瑤華抱著小平安去了一趟成衣店，在店員輕蔑的目光裡給自己買了一套普通深藍色長裙，給小平安買了兩套綢緞準備以後進學堂了能換著穿。
“娘，狗……平安不買衣服。”他現在還不適應自己的新名。
店員見瑤華是個大方的，不想這單子生意黃掉，堆著笑說：“夫人可真疼愛小少爺，這是小店裡新來的煙輕羅，隻做了兩件成衣。”
平安癟嘴，什麼煙輕羅，衣服不都一樣麼。而且這衣服滑溜溜的像泥鰍，這人就是想騙我娘的錢！
瑤華笑著說：“謝謝了，麻煩把這件給包起來，還有這紅色和這天青色的布匹。”
店員一看單子成了，笑著把剩下的東西都給包好。
出了店門，平安被瑤華牽著手噘著嘴說：“娘，這衣服穿著不舒服。”
瑤華看他拿小爪子去抓剛穿出來的衣裳，忙阻止道：“彆抓壞了，好多錢買的呢。”
“娘，為什麼要買這麼貴的衣裳？”平安可聽見那個店員說了這些衣裳加起來要十兩銀子呢，平安還小雖不知道十兩是多少，但看著那個討厭的店員笑的模樣平安就知道很貴了。
“為什麼娘不買那什麼煙的衣裳？”平安黑葡萄般的眼睛看著瑤華。
瑤華含笑地牽著平安的手，說：“因為我們平安要去拜師了，總要穿著體麵一些才好。”
平安雖隻有五歲，但孩子的世界是天真又殘酷的，瑤華不希望平安在書院裡因為穿著窮酸而被同窗欺負。再說，錢都是要花出去的，給兒子花錢瑤華心裡也高興。
平安再如何早慧也還隻是個孩子，一聽自己能讀書了，眼睛倏地亮堂起來。
“娘，是真的嗎！？”
李清正一心科考，加上不喜這個兒子，因此平安五歲了還沒有啟蒙。
平安身上唯一像李清正的，可能就是對讀書皆抱有赤忱的熱情了吧。經曆了幾次親爹的冷眼，平安雖對親爹失望，但對讀書這件事仍充滿渴望。
瑤華抱著平安上馬車，輕聲說：“是啊，等娘安頓好了，娘就帶你去拜師。”
瑤華從牙子那裡看了幾套房子，幾番比較最後租了一套一進帶著小院子的房子。
趕路趕得很累，匆匆對付了兩口，洗了個澡母子兩就歇息去了。
瑤華晚上躺床上，手輕緩而有節奏地拍著平安的背，心裡在盤算著未來的生計。
京城寸土寸金，租房因為是租的長期連帶著押金就花了一百兩，給兩人值班衣裳布匹就花了十兩銀子，這院子裡零零總總的加著一起，李清正給的銀子根本就不夠。
“看來，要儘快找著活計才是。”
器靈冒出頭來，提議道：“老大可以去做一些擅長的事，怎麼也不會餓死的。”
“擅長的事？”瑤華沉思了一會，遲疑道：“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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