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與公公(十一)(1 / 2)

“彩雲, 夫人叫你呢, 你怎麼不說話。”

彩雲一個激靈,回神一看,就見郡主疑惑地看著自己。她斂了斂神,說:“郡主, 有何吩咐?”

靈雲譏誚地看著心神恍惚的彩雲, 吐出來的字柔和內裡卻包著毒, “彩雲, 夫人剛才已經與你說了三回了,夫人讓你瞧瞧送給雲府的禮單如何。當差都一直心不在焉的, 若是你精神不好便回去休息。走神還是小事, 若是你給夫人端茶送水的時候又鬨出事端來了該怎麼辦?”

彩雲暗暗瞪了靈雲一眼, 這個賤人果然逮著機會就要踩我。

“好了,”趙清婉放下禮單, 柔柔地說:“靈雲, 少說兩句吧。”

她的語氣和緩輕柔, 說出來的話卻不容拒絕。靈雲心有不甘但還是把一肚子的話給咽了下去。

趙清婉自然瞧出靈雲的不服,她對兩人之間早有矛盾的事情心知肚明,但這段時間靈雲太針對彩雲了, 她說這句話本就是意在敲打靈雲。

丫鬟之間的官司她不想管,但卻也不能鬨得太過分了。

趙清婉看了一眼對靈雲擠眉弄眼的彩雲, 皺眉道:“你這段時間怎麼回事,做事心神恍惚的,若是有什麼事你能跟我這個做主子的說。彆憋在心裡落了病對誰都不好。”

“郡主放心, 彩雲以後不會再犯了。”

趙清婉定定地看了彩雲一會兒,又把視線轉回禮單上去,“既然你心有成算,那我也不好做這個惡人逼你了。但以後當差的時候把心思給我收好了,在侯府裡還好,若是出去丟了人,我也不會保你第二次了。”

彩雲低頭聽著,恭敬地應了是,手悄悄地握緊。

趙清婉手上的禮單正是要送去給雲府的,雲府的身份特殊,而這又關乎到丈夫的大事,她必須慎之又慎。

這禮非但不能循規蹈矩,還要特彆合雲公公的心意。這是他們通向雲府的敲門磚,隻要勾搭上雲公公,世子的處境就能翻轉回來,也不必因為襄平侯拿孝道壓身,讓那對惡心的母子在跟前猖狂了!

雖然那件事情已經久遠,但想到那晚上的驚心動魄,還有那張惡心的臉孔。她的身體就會不住的戰栗。

她原以為那人隻是個愛色的酒囊飯袋,沒想到竟是個色令智昏的人渣,毫無禮義廉恥。若不是楚郎及時趕到,她恐怕會在那人得手之前自儘。

趙清婉狠狠地閉了閉眼,眼睛睜開的一瞬間迸發出數道寒光。

平陽侯府的當家人去世,老爺子這一沒了,平陽侯一府的人都要戴孝。在朝中的勢力便弱了下去,也正因如此,她的那個公爹沒了顧忌,越來越過分。若不是她這個兒媳身後還有一個郡王府,恐怕他們夫妻二人在這個吃人的侯府裡早就被吞了骨頭。

趙清婉的手指用力,素白的手指緊緊地捏著禮單。

“夫人,”靈雲打斷趙清婉,說:“這京中每年送到雲府的珠寶金銀不知凡幾,夫人想要從中脫穎而出討得雲公公的歡心,禮物再貴重恐怕都懸。”

趙清婉點頭,楚郎說的好聽是世子,但府裡的財政一直被那女人把持著。直到她嫁進來把他們院裡的財政緊緊拽著,但攢下來的家底也不豐厚。

他們夫妻二人的小金庫除了先侯夫人與她的嫁妝,便是楚郎進軍隊打仗拚命換來的戰利品了。

可雲公公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就連上貢的東西都要先進一趟雲府。他們的這點東西,恐怕雲公公都看不上。

靈雲看趙清婉聽進去了,說:“之前我們若想要討好雲公公,怕是比登天還難。但雲府今時不同往日了。”

“怎麼說?”

靈雲笑著說:“夫人上回在大長公主壽宴上不是見過那位瑤姑娘麼,聽說雲公公喜愛得緊。”

趙清婉對靈雲說:“你是要讓我走瑤姑娘的法子?”

想起那日在宴會上遇見的那個明媚的女子,趙清婉皺了皺眉,“雲公公一直冷心冷性,走瑤姑娘的路子能成麼?”

靈雲笑道:“夫人不也知道雲公公冷心麼,但不是也正因如此才顯出那位瑤姑娘在他心中的不同麼。這冷心的人一旦動情起來,這才是真的擋不住呢。”

趙清婉若有所思,指腹摩挲著禮單上印金的字,“那再去備幾套首飾來,我記得世子曾送我一匹輕煙羅,拿著……”

“不行!”

趙清婉被彩雲尖銳刺耳的尖叫打斷,有些不悅地看著彩雲,“怎麼了?”

彩雲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了,垂著眼簾說:“奴婢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