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下一個。”
台上喻城聲音打斷簡栗思緒,他回過神來,臉色發白。
他在意喻城。
這個結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事。
“怎麼可能呢……”簡栗自言自語,他不相信他對喻城有感情。
他以前隻不過是喜歡看喻城電影,看得次數多了點而已,可哪個影迷都會一次又一次觀看自己喜歡電影呀?
台上喻城正用十分平靜聲音幫試鏡演員對台詞,那聲音明明不算大,卻極具穿透力,句句都闖進簡栗耳朵裡,讓他想忽略都難。
喻城對他影響太大,他不想在這裡多待。
簡栗翻出手機詢問萬濤什麼時候過來接他。
“出了點事,再等我一下,馬上就來。”萬濤回複。
“你臉色不太好。”
簡栗剛放下手機,一隻保溫杯突然遞到了簡栗麵前。
他愣了一下,抬頭看到楊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台上試鏡還在繼續,作為導演楊絮卻並不關注。
似乎猜到簡栗在想什麼,楊絮又遞了遞手裡保溫杯。
“有喻城監督就夠了,我可以偷懶。”
楊絮一邊說一邊對簡栗眨了眨一隻眼睛,簡栗接過保溫杯,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是?”
“喝吧,是煮,不是買。”楊絮指了指保溫杯,催促簡栗。
簡栗不好意思磨蹭,立刻打開蓋子,撲鼻一股清甜味,這味道他很熟悉,是冰糖雪梨。
“謝謝導演。”
簡栗低頭喝了一口,入口清爽甘甜,並不膩人,沒有瓶裝飲料劣質口感。
他是歌手,對嗓子保護是日常功課,冰糖雪梨是他最長喝燉品,不隻是為了保護嗓子,也因為喜歡。
楊絮過來似乎就是為了遞給簡栗一瓶冰糖雪梨,他見簡栗開始喝,轉身又回到了座位上。
保溫杯很大,裝飾獨特,外麵一層色彩鮮豔浮雕圖案。
冰糖雪梨汁很好喝,簡栗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竟是把一整瓶都喝完了。
台上試鏡也接近尾聲,萬濤還沒有來。
簡栗捧著保溫杯,突然想上廁所。
他把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找到工作人員詢問洗手間位置,悄悄離開試鏡現場。
等他回來,發現楊絮和喻城都不在了,隻剩幾個青年演員在收拾東西,他們沒注意到站在一旁簡栗,正在閒談,語氣裡全是不滿。
“這算什麼?都公布了主演名單還開試鏡,說是親自搭戲,結果呢?你見他認真了嗎?”
“你小點聲!明知道是走過場你不也來了?說白了不都是求個萬一。”
“我就是不服氣,那個簡栗算什麼東西,不就是有點流量嗎?我要是有流量,比他強一百倍。”
“你彆酸了,我看他演得還不錯,聽說是沒演過戲。”
“那是因為有喻城帶,要是喻城肯認真跟我搭戲,我也行!”
簡栗聽不下去了,抬手敲了敲門,弄出響動引起他們注意。
幾個人紛紛轉頭,看到簡栗麵色大變,立刻閉嘴,一副謹小慎微模樣,匆匆從簡栗身邊路過離開。
簡栗就算再花瓶,他現在也是頂流,幾個毫無名氣小演員也隻敢背地裡說說,被發現了指不定多後怕。
見幾個人離開,簡栗微微皺眉,拿起保溫杯,拉住一個工作人員,把保溫杯遞給他,想讓工作人員幫忙把東西還給楊絮。
誰知工作人員卻擺了擺手,指著一個方向說:
“往那邊走,拐彎第二間辦公室,楊導就在那裡,你還是親自給他吧。”
簡栗一想也是,按照工作人員指得方向找了過去。
邊找邊想那一遝壓在他家抽屜裡音樂手稿,他從未甘心隻當一個花瓶流量,出道這幾年,他和萬濤理念越來越不一樣。
萬濤求穩,太穩了,恐懼任何改變。
可簡栗想要改變,他想要自己寫歌能被所有人聽到,而不是永遠背著個花瓶流量名頭。
他找到工作人員說辦公室,辦公室敞著門,裡麵似乎沒有人。
簡栗敲了敲一旁門,想看看隔間休息室裡是不是有人。
一連敲了幾下都沒人應,他正打算走,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還有喻城聲音,似乎有幾個人一起走了過來。
喻城,喻城,喻城。
簡栗一想到喻城就慌張,他現在不想麵對喻城,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他在原地轉了兩圈,視線亂瞟,看到辦公室內辦公桌,跑了進去,藏到了桌子下麵。
腳步聲和談話聲越來越近,簡栗藏在桌子底下拍自己腦門。
“我是豬嗎?我在乾什麼啊!”
外麵一行人一邊交談一邊走進了辦公室,正是楊絮、喻城和兩位老戲骨。
楊絮說道:
“這次戲,還要麻煩兩位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