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簡栗是被喻城從被窩裡抱出來的, 天已經開始涼了,一離開溫暖的被窩,簡栗難受的抓著被子不肯鬆手。
喻城從正麵抱著簡栗, 讓簡栗四肢都纏在他身上,又給他裹上了一件大外套,這才讓簡栗放開了手裡的被子。
“腰疼不疼?”喻城問道。
簡栗打了個哈欠, 剛睡醒臉頰還帶著微紅, 被喻城一問, 微紅直接變成了深紅。
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喻城雖然壓著簡栗攪和了一次, 但並沒有過度, 事後還細心地幫簡栗按摩, 這些時間簡栗也漸漸熟悉這種事了,早上醒來並沒覺得累,反而有種運動過後的舒暢。
他被喻城放在了洗手台上, 喻城細心地給他墊著浴巾, 也不會覺得涼。
喻城照顧起簡栗來,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簡栗每每被照顧,都覺得暖意從心底遍及全身。
可能是早晨剛醒,他還有點感性, 摟著喻城的脖子不撒手, 一連聲的叫“哥哥”,一聲比一聲軟綿。
喻城由著他撒嬌, 給他洗臉、刷牙, 還幫他抓了抓頭發。
簡栗如今由周清柏帶著, 來拍綜藝節目肯定帶了自己的化妝師, 可今天簡栗給化妝師放了個假。
他照著鏡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看,喻城給抓的發型,一定是最好看的。
節目組有給準備早餐,可能為了方便,都是些冷食。
簡栗和喻城下來的不算早,但也沒遲到。
長方形的桌子邊已經坐了一些人,位置不固定,都是自己找地方坐。
喻城和簡栗找了個角落坐下,簡栗看著麵前的冷食沒什麼食欲,但也什麼都沒說。
倒是喻城直接拿走了簡栗麵前的東西,起身跟他說:
“等我一下,馬上。”
簡栗一愣,見喻城去了廚房。
小彆墅是有廚房的,開放式的,不僅有廚房,廚具也都齊全,就連冰箱裡都塞滿了食材。
可能是想看看哪個藝人會自己做飯,可惜沒人打算用它。
站在鏡頭外的鄭鴻令摸了摸下巴,心想這廚房可沒白準備,其他人做不做飯都是次要,能拍到喻城做飯,可是好素材。
簡栗自己待不住,餐廳到處是人,他認識的沒幾個,就算認識也不熟,想了想他跟著喻城去了廚房。
其他正在吃早餐的人也悄悄看了過去,好奇的占大多數。
喻城從冰箱裡翻出手工麵條,手快的給簡栗下了一碗雞蛋麵,還不忘給他熱了一杯牛奶。
兩個人一起端著食物出來,坐下來安靜吃飯。
比起滿桌的冷食,麵條的香氣飄散了出來,上麵鋪著金黃的煎蛋,翠綠的青菜,還撒著蔥花,令人羨慕。
喻城給簡栗熱了一大杯牛奶,簡栗起身想找個杯子分喻城一半,被喻城拉住了。
他拿起簡栗的杯子喝了一口,道:
“一起喝就行,不用麻煩。”
簡栗心想也是,他們兩個沒必要再分杯子,就坐下了。
剛坐下要夾麵條,一雙筷子就往簡栗的碗裡伸。
簡栗猛地護住碗,皺眉抬頭,看到一名他不太熟悉的男藝人。
男藝人衝簡栗笑了笑,說道:
“簡栗,給我嘗嘗唄?我可喜歡吃麵條了。”
喻城麵前也有一碗,顯然這男藝人不敢去喻城那裡要。
要是其他東西就算了,這是喻城給做得,簡栗挺護食。
他皺著眉想這人的名字,說道:
“盛凡齊,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不想分。”
喻城也看了過來,眼神有些冷。
盛凡齊以為有鏡頭在場,大家都會儘量表現的友善,沒想到喻城和簡栗是這種態度,當下也有些不滿,還覺得尷尬,撇了撇嘴走了。
“不給就不給唄,凶什麼。”
簡栗沒當回事,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喻城給簡栗遞了紙巾擦嘴角,收回視線的時候,看到一個人,似乎拿著手機在自拍,後視鏡頭正對著簡栗和喻城的方向。
簡栗沒發現這些異常,喻城微眯雙眸,什麼都沒說,隻是記下了那個人的名字。
去錄製現場的路上,喻城將這個人的名字告訴了周清柏,讓周清柏去查,簡栗這才知道網絡上關於喻城的惡意視頻。
他當場上了訊聲大號,打算去回懟,被喻城搶過了手機。
“有周清柏去處理,你不要參與。”喻城說道。
“可是……”簡栗想說什麼,突然被喻城捂住了嘴巴。
喻城靠近簡栗,黑眸靜靜地看著他,小聲說道:
“你要是想幫我,不如……親我一下算作安慰?”
簡栗覺得現在不是插科打諢的時候,偏偏喻城似乎很認真。
他一點點靠近,簡栗就一點點後退,最後差點躺在座椅上。
“很快就能知道背後是誰,你與其擔心這個,不如現在給我一點安慰,好嗎?”喻城催促道。
簡栗看了眼坐在前麵的周清柏和於蔓蔓,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在裝空氣。
他抿了抿唇,還是聽話的湊近,輕輕親了下喻城的唇角。
喻城也沒要求彆的,當真被親了一下就不再催了。
今天錄得是節目的第二期,會有一些平時練習的日常在裡麵,一開始會進行一個挑選歌曲的環節。
第二次比賽就不隻是排名那麼簡單,將會有人淘汰,而歌曲則是由節目組提供,藝人們在這些歌曲裡麵挑選自己喜歡的去練習和表演,挑選順序就是按照之前比賽的排名。
簡栗排名第一,有絕對的優先權去選歌。
他大致看了一下,發現節目組準備的歌都各有特點,不會說選了哪首歌就會有很大的優勢,這一點可以看出節目組是用了心的,也遵守了與喻城的約定,在最大的程度上去保證比賽的公平。
但無論歌曲公不公平,簡栗都是第一個挑選的。
他有可能選了某些人最想唱的那一首,怎麼做都可能會得罪人。
簡栗站在大屏幕前,深吸一口氣,摒棄一切雜念。
他快速瀏覽每一首歌,並沒有畏首畏尾,直接挑選了自己最想唱的那一首。
一首技巧性很難的歌,曾在一段時間很火,光是這首歌的翻唱視頻就無數。
“我選《極樂》。”
簡栗話音落下,現場音響立刻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
金雅潔當場摔了麥克風轉身走人,有一名攝像師緊緊跟了上去,金雅潔帶著的一群助理也跟了上去,一時間浩浩蕩蕩一群人跑了出去。
簡栗隻是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就淡定地回到了座位上。
顯然,金雅潔也想選這首歌,被簡栗拿了先機。
主持人小衛隻能尷尬的維持微笑,他求助地看向鄭鴻令,詢問需不需中斷錄製。
鄭鴻令搖了搖頭,小衛隻能硬著頭皮將選歌環節繼續。
選歌之後就是練習環節,節目組為每個人都準備了專門的聲樂老師,有需要的甚至還有舞蹈老師。
簡栗並不需要舞蹈老師,他出道這幾年唱跳真得太多了,他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唱歌。
喻城作為特約嘉賓,非比賽環節他可以離開,但喻城一直跟著簡栗去了他的練習室。
周清柏和於蔓蔓也跟著去了,兩個人坐在角落聯機打手機遊戲。
於蔓蔓感歎,她好像從當了簡栗的副經紀人開始,工作反而輕鬆了。
她偷偷看了眼周清柏,見周清柏挽著袖子咬牙切齒打遊戲的模樣,心想原來這個在外總是八麵玲瓏的經紀人也有這副模樣。
於蔓蔓又想到了金雅潔,還有她帶著的那一大堆助理,倒是沒看到萬濤。
“萬濤現在成了造星的股東之一,自持身份當然不願意什麼場合都跟在藝人身邊。”周清柏明明在打遊戲,卻好像洞悉了於蔓蔓的想法一般,突然說道。
周清柏操縱的人物被打死,他氣憤的關了手機,看向另一邊托著下巴專注看簡栗練歌的喻城,繼續說道:
“再說,他現在應該發現了金雅潔不是他事業上升的跳板,反而是一個大麻煩,怕是正焦頭爛額呢。”
於蔓蔓想了想這兩天錄製節目時金雅潔的所作所為,聳了聳肩膀,心道萬濤活該,當初她當簡栗的助理時,萬濤這個經紀人就從沒管過簡栗。
周清柏突然站了起來,拍了拍於蔓蔓的肩膀。
“走吧,跟我去辦點事。”
於蔓蔓什麼也沒問,老實地跟著周清柏走了。
一直專注看著簡栗的喻城突然看了過來,對著周清柏點了點頭。
事實上,彆看練歌室裡麵一片祥和,網絡上早就炸了又炸。
上次發布了關於喻城拒絕評審金雅潔視頻的八卦營銷號,又發布了一段小視頻,視頻依舊沒頭沒尾斷章取義,正是早上簡栗拒絕分享麵條的那一段。
視頻剪輯得很惡意,隻有簡栗皺著眉護著碗拒絕分食的那一幕。
評論下全都在罵簡栗小題大做,不就是問問能不能吃一點麵條,至於這麼護食。
就連簡栗的一大群粉絲的維護都被這些惡意評論壓了下去,周清柏之前帶著於蔓蔓打遊戲,實際上就是在等調查結果。
果然,和喻城猜的一樣,網絡上一連兩次惡意視頻,都是早上假裝自拍卻在偷拍簡栗和喻城的那名藝人乾的。
那名藝人叫錢承,也是名流量歌手,唱得歌不溫不火,也遠沒有簡栗這麼大的流量。
他似乎跟簡栗沒什麼聯係,也沒什麼結仇的地方,直到周清柏去查了他的家庭關係,才發現這個錢承和胡陽飛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所以兩個人不同姓。
胡陽飛是簡栗曾經待過的那個男團的c位,現在過得挺慘,還待在造星,簽了個十年的霸王合同,想解約承擔不起違約金,不解約還沒有活動、沒新歌也沒代言,就靠著每個月固定的那幾千塊工資苟活。
對於簡栗的過去,周清柏早在一年多前就查的不能再清楚了,再確切一點,從簡栗出現在喻城身邊時,周清柏就查清楚了。
這是他作為經紀人為自己的藝人趨利避害的職責所在,喻城並不知道他查過簡栗。
簡栗在男團待的那一年挺簡單的,也並未和團裡成員產生過什麼較大的矛盾。
真要說有什麼矛盾,大概就是嫉妒了吧,畢竟簡栗是那幾個人裡麵,現在發展最好的一個。
上一次發的惡意視頻隻涉及喻城一人,喻城並不急著讓背後的小人打臉,這一次他們觸及簡栗,喻城不打算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