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來時氣勢洶洶,回去時卻心滿意足, 連祁念將自己安排的傭人開除的事都忘到了腦後。
要知道, 他們家大兒子身邊從來不缺喜歡他的女人, 他卻一個也看不上,一次也沒帶女朋友回過家, 她甚至連打聽都打聽不到。曾經以為祁念的秘書和他關係親密, 但是多方觀察打探後發現兩人清清白白, 非工作需要根本不碰麵。慕妍就更不要提了,主動出擊那麼多次, 次次狼狽而歸。現在祁念終於有了女朋友, 還和人家同居了, 順利的話她沒多久就能抱上孫子了。隻是林語個人條件差了不少, 不過他們祁家也不缺這點背景。
趙蔓鈴仿佛看到不久之後家人團聚, 她和祁衛國抱著孫子其樂融融的場景。年近五十的婦人笑深了眼角的細紋,多日來被小兒子的事弄得心煩意亂的糟糕心情也緩解了許多。
至於接祁安回國的事,祁母在車裡歎了口氣, 隻能再委屈他一段時間了。
林語在趙蔓鈴走後捂著腰靠在沙發背墊上,收起受氣小媳婦兒的形象,長舒一口氣:“算是搞定了吧。”
雖然在過程中產生了些無傷大雅的小誤會, 但結果是好的。趙蔓鈴臨走前還在對她噓寒問暖, 臉上笑出了一堆褶子,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錯。
祁念平淡地“嗯”了一聲, 他其實隻是想讓祁母安分一段時間, 結果她自己憑著臆想腦補出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時間長了, 若是沒等到她想要的動靜,一定會頻繁上門催促,萬一鼓動到他爸出麵,就又是一樁麻煩了。
不過這些和林語無關,他也沒有過多解釋。
林語在樓下待了一會兒,腰扭到的地方又在隱隱作痛,便躬身扶著腰回到房間躺下,換回了狗子的身體。
小泰迪從房間角落爬出來,抖了抖腿,能換身體真是太舒服了。
明天早上腰傷恢複後再把身體換回來,這樣中間的腰痛經曆就不需要她體驗了。
慶幸之中,她想起屬於旺福的午飯還沒吃,便開心地下樓跑去廚房。
聽到狗蹄子噠噠噠碰到地板的聲音,祁念在客廳喚它:“旺福。”
“汪。”
狗子叫了一聲,腳從樓梯上踩下來,一觸到地板扭頭轉去廚房的方向,看也不看被冷落的主人。
祁念:“午餐的燉肉沒有了。”
狗子猛地停住,仿佛剛才隻是走錯了方向,轉身屁顛屁顛地奔向客廳,跳到沙發上乖巧地貼近祁念,腦袋在他身側蹭了蹭。
“汪。”
祁念:“嗬。”
把虛情假意的狗子抱到腿上,他順了順小泰迪有些淩亂的毛發,詢問道:“林語明天要去楊家照顧小二,她想帶你一起去,你願意嗎?”
他問過寵物醫生,狗子發/情期馬上要結束了,哈士奇做過絕育的話,在有人看管的前提下讓它們相處應該不會問題。
“汪!”願意!
祁念摸摸它的腦袋:“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林語坐上祁念去公司的順風車,抱著貌似昏睡的旺福去到楊家。
下車時,經曆過哈士奇拆家的男人意味深長地對她說道:“祝你好運。”
林語朝他揮揮手,從容地走進楊家大門。
女傭已經等候在門口,見到她便快步上前道:“林小姐這邊請,我們夫人在大廳等您。”
林語跟著傭人走進了楊家的彆墅區域,和祁家不同的是,楊家的院子裡幾乎見不到花草,全是些雕塑藝術品。彆墅正前方還修了一個精致的雙層白磚噴泉,中央立著三隻欲要起飛的天鵝,雕刻的栩栩如生。但噴泉並沒有通水,叫人忍不住想象水流在這裡噴湧而下該是怎樣好看的畫麵。
林語盯著天鵝雕像,好奇地問道:“這麼好看的噴泉為什麼不通水啊?”
傭人笑容不變:“因為小二會跳進去玩水。”
“那些雕像難道也是……”
“是的,原本院子種著大片花圃,造型景觀也有很多。自從小二長大之後,那些植物就被夫人清理掉了。因為它特彆喜歡在花園滾過泥巴後去噴泉池玩水,或者在噴泉池玩過水之後再跑去滾泥。”
陪小二一起禍禍過花園的林語沉默了。
女傭嗬嗬一笑,笑意卻沒有浸到眼底:“說來奇怪,小二洗澡的時候非常怕水,幾個人都摁不住它。但是它去噴泉池就從來不害怕,嗬嗬嗬嗬。”
想起曾經沒日沒夜清理花圃和石板路的痛苦,女傭的笑聲越來越滲人。
林語下意識地抱起胳膊,夏末暑氣還未完全退去,她竟在陽光明媚的早上感覺到一股涼意。
小二在楊家到底是怎樣可怕的一種存在啊。
進門後,楊夫人聽到開門聲從客廳迎了出來,大步走向林語,宛如見到親生女兒般親切道:“小語快進來坐。”
哈士奇在樓上聞到小夥伴的味道,甩著舌頭衝了下來。
“嗷嗷嗷。”
小二目前在林語眼裡就是三萬塊的化身,她抱著泰迪的身體,熱情地和它打招呼:“嗨,小二。”
“嗷嗷汪。”旺福你來找我玩嗎?
嚎完小二又覺得不對,怎麼有兩個旺福在?
林語從它口中聽出旺福的名字,笑容僵了一瞬,隨即不露聲色地說道:“以後要多多指教咯。”
楊夫人樂嗬嗬地看著她和二哈互動,目光落到她懷中抱著的狗子身上,不解道:“旺福這是?”
林語隨口胡編:“是這樣的,我覺得有旺福帶著,小二可能會比較容易管教,所以就把它也帶來了,楊夫人您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我是怕你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