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雪,整個滄州都被白茫茫一色給覆蓋了。
這大概應是滄州最後一場雪了吧。
容世子推門而入時,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口,彷如一座石雕般,目光悵而寂然落在不知何處的宸王殿下。
晨起的風,吹得他一襲鬆鬆的白衫,微微鼓蕩。
翩長的烏絲落在腰後,似乎還蕩漾著幾許水霧。
“啪啦啪啦”長窗旁的地上,一張薄薄的紙,被風吹得一會兒拂起,一會兒飄落。
容世子的視線,便落在了紙上,緩步上前彎腰拾起。
但見紙上寥寥數字,筆走遊龍般力透紙背,蒼勁犀利。
誰言相思苦。
相思斷愁腸。
容世子將紙收了起來,輕咳了一聲。
斷月倏然回過神來,眼角餘光掃過他那張麵癱臉,忽而笑了。
“走路跟個鬼,半點沒聲音。”
“是你太專注於某件事了。”容世子神色淡淡地說道。
斷月笑了笑,走到窗畔的小案前坐下,伸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
容情大步上前,拉開一旁的凳子坐了下來,“你一夜未眠?”
斷月手勢一頓,“怎麼可能。”
嗬!容情丟給他一個白眼。
死鴨子嘴硬的家夥,還死不承認呢。
一晚上站在窗邊,更深露重的,頭發都被打濕了!
容情抬手,給他注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我查到了。”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