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魚又驚又窘又羞,自己竟然對江憫行做那種事啊啊啊啊啊——她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懵懵著等到身體被江憫行托舉著放到了泳池邊,她一骨碌爬起來,不敢看江憫行,立即就往房間裡麵跑。
江憫行撐著池麵上來,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襯衣西褲,正欲進房間換一身乾淨衣服,卻見江魚魚進了房間後,在頭上披著浴巾乾脆利落地鎖了陽台的門。
他感受著門把手一動不動,掀眸隔著一道玻璃跟臉紅不已的江魚魚對視,他黑眸半眯,正要張嘴問她,卻見她臉更紅,立即扯了窗簾將陽台跟外麵的他徹底隔絕在外。
江憫行:
片刻,陽台的門鎖又忽然被打開,江魚魚通紅著一張美人麵跟他對視。
江魚魚本來捂著臉額頭抵在窗簾上崩潰自己昨晚到底對江憫行做了多過分多逾矩的事,太崩潰一時不敢麵對江憫行,轉而才反應過來,自己把剛救了自己一身濕漉漉的江憫行丟在陽台任由中午的陽光暴曬似乎更大逆不道——
她又在下一秒開了門鎖,儘量裝作坦然地跟江憫行對視。
但江魚魚一張美人臉紅的過分,江憫行不可能忽視掉,他進了陽台,隨手閉合了陽台門,低眸覷一眼江魚魚,問: "中暑了?臉這麼紅?"
瞌睡有人遞枕頭,江魚魚立即順勢而上,她裝模作樣地揉著額頭往床上倒過去,嘴裡哼著, "對,江老師,我剛才曬太陽曬太久了,有點中暑,我躺一會,不然頭好暈。"
說著,江魚魚不看江憫行,扯著被子一角,直接把自己像卷餅一樣卷進了被子裡。
江憫行進衣櫃拿新的襯衣西褲丟在床尾,他在床尾解著身上襯衣的紐扣,看白色被子卷筒裡露出的一對雪白纖細腳踝,他道: “我讓酒店送過來藿香正氣水。”
根本就沒中暑純屬躲在被子裡逃避的江魚魚忙道: "不用,不用江老師,我我……我躺一會就好了,您去收拾您的吧,不用管我了!!!"
江憫行聽她中氣十足的嗓音,知道她沒事,他解開襯衣紐扣,又看了一眼躲在被子裡不願露頭的江魚魚,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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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很崩潰,崩潰自己腦子裡沒任何關於那晚的清晰記憶,隻有剛才零星記起來的沒頭沒尾但足夠讓她心驚膽戰的片段畫麵。
去問江憫行,江憫行不一定會願意告訴她,畢竟她一早起來問過他了,但他說沒有,隻能證明昨晚她太過主動也太過奔放,江憫行怕她尷尬,才好心隱瞞……想到她會有多熱情奔放,江魚魚更崩潰了,她到底對她的大學老師做了什麼嗚嗚嗚嗚。
如果昨晚的事記不起來,這件事就像一根落在心上的羽毛,抖不開它,它便一直在心上撓癢,癢的她抓心撓肺。
問是不可能問了,即便江憫行願意說了,她也不敢當麵再問了,因為真的很羞恥,光是想象江憫行將她做的沒羞沒臊的事平靜地敘述給她聽,江魚魚就尷尬地恨不得以頭撞地了。
浴室門響一聲,江魚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即又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來。
江憫行似乎走到了床尾,長久沒動。
江魚魚從被子裡探出一雙眼睛,覷見江憫行正在穿西褲,深灰色的四角內褲裹著緊實的腹部,她眼皮一顫,又猛地把自己縮回了被子裡麵。
江憫行看她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沒點破她,扣好西褲的紐扣,江憫行掌過浸過水的腕表看了眼時間,快中午了,他站在床尾,俯視著床上卷被裡的江魚魚, "快到午飯時間了,換掉衣服去吃飯,江魚魚。"
江魚魚縮在被子卷筒裡,找能找的理由,道: "江老師……您回避一下,我穿的比基尼。"江憫行抬步往外走, "我在門外等你。"
江魚魚在房間裡磨蹭了二十分鐘才出門,她已經收拾好淩亂的情緒,出門後如常把手放進了江憫行的掌心裡,江憫行扭頭瞧她,問: "頭暈好點了嗎?"
"好多了,江老師,您彆擔心,我身體賊棒。"江魚魚暫且壓下滅頂的崩潰,語氣無恙地回。江憫行沒再說話。
午飯依舊是跟成黎一起用餐,餐桌上還有陸學依跟簡頌在,江魚魚跟在江憫行身側進去時,陸學依臉色古怪,盯著江魚魚看了一會,又去看江憫行,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江瑤注意到了陸學依的異樣,跟著去看江魚魚,心裡篤定,騷狐狸江魚魚一定又勾著她堂哥在陸學依跟前做了什麼沒羞沒臊的‘好事’。
成黎臉色不佳,看起來更嚴肅,餐桌上氛圍不太妙,江瑤機警地保持沉默,江憫行餐桌不喜說話,江魚魚更是心事"沉重"不想開口,陸學依跟簡頌圍觀了一場熱戀情侶的濃情興起,心思各異,更是無言,午飯便吃的很是安靜。
期間江憫行出門去洗手間,過一會陸學依也出了門,江魚魚恍然不知,還是江瑤頻頻朝她投來眼光,她才發現江憫行跟陸學依都不見了。
簡頌神色遲疑,要起身卻又壓著不起身的糾結模樣。
江瑤狐疑看她,江魚魚秒懂江瑤的質疑,江憫行跟“白月光”同時去洗手間,她這個現女友竟然放心不去看看?
江魚魚還是得去。
她擱下碗筷,朝成黎道一句去趟洗手間,便出了酒店包廂。
明知道江憫行跟陸學依沒什麼暖昧苗頭,江魚魚沒打算去找人,她反其道而行去了洗手間的對麵,晃悠著去長廊儘頭的陽台花園。
誰知江憫行跟陸學依竟也在這。
江魚魚跟他們還隔著一段距離,她能看見江憫行修長挺拔的背影,陸學依到被他身影擋了個完全,兩人在交談,顯然是一場不太愉悅的談話。
陸學依語氣譏諷: “真沒想到你會喜歡那種女生?”
江憫行淡淡回道: “嗯,喜歡魚魚這種漂亮女生。”陸學依一噎,忍不住回懟, “我難道不漂亮?”江憫行不說話,但答案顯而易見。“你可沒我漂亮!”江魚魚在心裡替江憫行答了。
陸學依又問,好似鬱結至極, "當年……我主動去親你,你推開我,是不是因為我身材不是你喜歡的?"
江憫行嗓音低沉但疑惑, "嗯?"
陸學依羞得臉通紅,尖著嗓子低喊: “彆裝了,江憫行,你承認你就是下流隻喜歡胸大的是吧?所以你跟人在更衣室門口都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江憫行淡淡道: "抱歉,我隻是不喜歡你,並非是身材問題。"
陸學依卻篤定似得, "江憫行,彆不敢承認,以為當個名校的大學老師就能扮個斯文正經的紳士,其實骨子裡就是特彆俗特彆下流!"
江憫行反應平平,好似並不在意陸學依嘴裡罵人的話,江魚魚卻率先忍受不
了,先是背後詆毀江憫行有病,現在又在江憫行麵前辱罵,是不是以為江憫行正經人不會跟她計較才這麼蹬鼻子上臉?!
“陸小姐,你嘴裡放什麼狗屁呢。”
江魚魚清了清嗓子,走了過去,江憫行微微偏首,江魚魚極其自然地抱住江憫行的一隻手臂,親昵地靠向他,她抬眼看向陸學依, “喜歡不喜歡一事本就講究眼緣,不喜歡你自然不喜歡你的一切,你再主動在彆人眼裡看來都是困擾,拒絕彆人給自己帶來的困擾,不是很正常嗎?眼下你這麼咄咄逼人破口大罵,難免有點太丟人,虧得伯母還誇讚你是淑女呢?原來也就那樣。"
陸學依繃著臉, "有你什麼事?"
江魚魚晃了晃自己抱江憫行的手, “我是他女朋友,你罵他自然就關我的事。”
說著說著,她又抿出一個笑,不太真誠,是諷笑,她道: “你說憫行喜歡身材好的就是俗氣就是下流,這話聽起來倒像是你求愛不成故意詆毀彆人品性來讓自己心裡好受了,陸小姐,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何必到現在還記在心裡呢,彆太小心眼。"
陸學依被江魚魚說的臉黑,她覺得沒臉,丟了麵子,她道: “一個品性下流,一個沒臉沒皮,你們活該一對!"
她罵完就要走,江魚魚卻一把抓住陸學依的手臂,收了笑,冷著臉, "罵完人就想走?憫行不跟你計較,我這人可小氣,道歉!"
陸學依: "你白日做夢!"
江魚魚勾唇: “不道歉也行,那我就把你主動獻吻被拒的事廣而告之,到時候看看是誰比較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