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菱在辦公室寫好了辭職信,交給了蔣國俊。
蔣國俊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梅菱一笑了之。
等進入辦公室之後,蔣國俊讓秘書通知梅菱。
如果真要辭職的話,今天就得離開,而且辦公室電腦裡的資料,不允許帶走。
梅菱對蔣國俊早有了解。
提前備份好了資料,將電腦裡的資料處理乾淨,才選擇跟他攤牌。
過河拆橋,人走茶涼。
原本便是職場定律。
梅菱找來一個大的紙箱,將私人物品收拾進去。
平時對她敬重的下屬,過來安慰、幫忙。
梅菱表現出了從容與大度,讓下屬們一陣感傷。
梅菱平時對他們很嚴厲,也像是個大姐姐一樣照顧他們。
所有員工都是梅菱從新人培養出來的。
暗地裡都親切地喊她“梅老師”。
來到地下停車場,坐在駕駛座,梅菱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無數次想過辭職,都靠著毅力堅持下來。
原本以為工作是自己的一切。
其實那隻是自己的偏執而已。
梅菱給沐曉打了個電話。
如同沐曉隻有自己一個朋友,自己好像也隻有她這麼一個交心的朋友。
沒有接電話,可能是在拍戲。
梅菱有些失落,出了車庫,電話打了進來。
“什麼事?我剛拍完一幕。”沐曉知道梅菱不會輕易騷擾自己,肯定出了什麼事。
“我剛失業了!”梅菱道。
“啊,那你好慘啊!剛離婚,現在又沒了工作了。”沐曉嘖嘖感慨道。
這便是沐曉的風格。
梅菱覺得心臟在飆血。
的確很疼,又有些諷刺。
反而,笑出了聲。
“給你打這個電話,還真是個巨大的錯誤。”梅菱努力找到悲情的氣氛,“我原本以為你會安慰我幾句呢。”
沐曉笑道:“有什麼好安慰的。你以前那份工作,不僅忙得要死,工資也差強人意。我看啊,你要不就好好休息吧。等我下個月抽出檔期,我們一起去旅遊吧。”
梅菱苦笑道:“我是閒了,但你能閒下來嗎?”
沐曉抹著下巴,沉思道:“我得好好計劃下。”
沐曉又打算讓芬姐頭疼了。
“好,我等你的通知。”
“晚上來我公寓吧,我陪你喝酒。”
“就你那酒量……”
“你現在又不是需要真酒友,你隻是需要一個人陪伴。”
梅菱沉默數秒,“這句話說進我心坎了。”
沐曉笑道:“好啦,先不聊了。我加快節奏,將下麵幾場戲儘快搞定。”
電話已斷。
梅菱嘴角浮出淺笑,沐曉是個真性情的女人。
嘴巴犀利如刀。
但與她相處不需要操心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梅菱返回家中,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舒服地睡了一覺。
經常忙碌的人,閒下來,會覺得太多不適應。
門鈴聲響起,梅菱過去看了一眼,竟然是沐曉趕來了。
打開門,沐曉提著好幾個打包袋。
“好重啊,快幫我接把手。”
梅菱提在空中,打量一番,“買了這麼多!不是去你的公寓嗎?”
沐曉笑道:“今晚陪你不醉不歸。我跟芬姐解釋過了,她幫我修改檔期,明天我可以休息一天。”
梅菱詫異道:“芬姐,什麼時候變得這好說話了?”
沐曉得意笑道:“她現在覺得我像是叛逆期的少女,越是打壓我,越是會讓我叛逆。所以我的大部分要求,她都會答應我。”
梅菱笑道:“你的芬媽媽,還真是體貼啊。”
沐曉摟著梅菱的肩膀,“今晚我當你的曉媽媽,你有什麼委屈,都可以給我吐訴。”
梅菱有些感動,“你還真是個讓人沒法不愛的女人呢。”
梅菱將打包好的食物熱了一番。
兩人在客廳的地板上,席地而坐,邊喝邊聊。
梅菱將自己與趙安相識、結婚、冷淡、出軌、離婚的過程中回憶了一番。
沐曉聽得很憤怒。
“你在趙安身上投入那麼多,他竟然那麼冷血,還真是無情。”
梅菱自嘲道:“婚姻需要雙方經營,與他分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沐曉笑道:“我給你介紹男朋友怎麼樣?我認識一個男演員,是那種實力派,為人特彆正派。”
梅菱推了沐曉一把,“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寬闊敞亮的客廳,地上布滿了啤酒罐。
沐曉的酒量很糟糕,已經有些醉意。